把我儿子的灵魂还回来？！
这声怒吼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带着无尽的愤怒和穿透灵魂的悲伤，震得我头皮发麻，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偷了他儿子的灵魂？我连他儿子是谁都不知道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那个悬浮在瓦坎达上空的、燃烧着绿色火焰的巨型骷髅头，其散发出的威压甚至超过了之前的“圣殿”和奥丁！它仿佛就是死亡和愤怒本身的化身！
“贾维斯！分析！这又是什么东西？！”托尼的声音带着崩溃的边缘。
“能量签名分析……匹配到宇宙古老传说……‘恶灵骑士’（Ghost Rider）的源头……但规模放大了亿万倍……疑似是……复仇之灵（Spirit of Vengeance）的集体意识聚合体？或者……传说中所有恶灵骑士的力量源头——‘扎坦诺斯’（Zarathos）的完全体？！逻辑错误……资料不足……无法完全识别！”贾维斯的声音也充满了困惑和震惊。
恶灵骑士？复仇之灵？扎坦诺斯？这些名字对我来说如同天书，但看托尼、队长他们瞬间惨白的脸色，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扎坦诺斯？！”托尔失声惊呼，连雷神之锤都微微颤抖，“那个古老的、以惩罚罪恶和吞噬灵魂为乐的原始恶魔？！它不是被上古众神封印了吗？！它怎么会有儿子？！”
“重点不是它为什么有儿子！”娜塔莎急促地说，“重点是它认为林凡偷了！”
“误会！一定是天大的误会！”我对着天空徒劳地大喊，“前辈！您认错人了！我没偷过任何人的灵魂！我连只鸡都没杀过！”
那巨大的绿色骷髅头缓缓降低高度，燃烧的眼眶死死盯着我，根本不理我的辩解，那个沙哑愤怒的声音再次响起：
“谎言！我感应到了！我儿子的气息就在你身上！那纯净的复仇之火，那与我同源的力量……虽然微弱，但绝不会错！你吞噬了他！或者囚禁了他！交出来！”
它儿子的气息在我身上？我快哭了。我身上除了灭霸的印记（刚被屏蔽）、乱七八糟的混合能量、还有啥？等等……
难道是……洛基那枚破碎的徽章残留的能量？那玩意是洛基的诡计魔法，带着邪神的气息，跟复仇之灵有半毛钱关系啊？！还是说……之前仪式爆发时吸收的世界树能量或者阿斯加德神力？
“前辈！您听我解释！那可能是个误会！那是阿斯加德邪神洛基的……”我试图解释。
“邪神？！”骷髅头的怒火似乎更盛了，“果然！你们这些神域的家伙！总是觊觎我们的力量！绑架我儿子还不够，还想推卸责任？！最后通牒！立刻归还我儿的灵魂核心！否则，我将焚尽这个世界，首到找到他！”
它根本不听解释！认死理了！
绿色的地狱火开始在其巨大的骨骼上熊熊燃烧，周围空间的温度急剧升高，瓦坎达的能量屏障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准备战斗！”美国队长尽管脸色发白，依旧举起了盾牌，“不能让它破坏屏障！”
“怎么打？！”鹰眼声音干涩，“这玩意儿看起来不吃物理攻击啊！”
“托尔！你的雷电！”托尼喊道。
“我的雷电对纯粹的灵魂和地狱火效果有限！”托尔咬牙，“需要神圣力量或者……更强的黑暗力量对抗！”
“班纳！”托尼看向班纳博士。
班纳博士疯狂摇头：“浩克砸不动火焰和鬼魂啊！”
新星军团的伊拉·雷尔百夫长和她的队员也如临大敌，纷纷举起武器，但显然也对这种敌人束手无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等等！！！”
一个声音突然从瓦坎达的实验室喇叭里传出，是苏睿公主！
她似乎通过某种设备，将声音放大了无数倍：“伟大的复仇之灵阁下！请息怒！我们可能知道您儿子在哪里！”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个巨大的骷髅头。它的火焰稍微收敛了一些，燃烧的眼眶转向实验室的方向。
“你知道？”骷髅头的声音带着怀疑和一丝……期待？
“苏睿？！”托尼惊讶地低声问通讯器，“你知道什么？”
“拖延时间！猜的！”苏睿飞快地低声回应，然后继续对着喇叭大声说，“是的！尊敬的阁下！我们之前确实捕获了一股非常特殊的、带有强烈复仇意志和火焰属性的能量源！它非常脆弱，我们为了保护它，将其安置在了我们最安全、最温暖的能源核心中滋养！我们并不知道那是您的孩子！”
苏睿这是在……即兴编故事？还说得跟真的一样！
“能源核心？滋养？”骷髅头似乎被这个说法吸引了，怒火稍减，“带我去看！”
“当然！当然！”苏睿连忙道，“但请您收敛一下力量，我们的能源核心非常脆弱，您的力量太过强大，万一伤到贵公子就不好了！”
骷髅头沉默了一下，周身的绿色火焰果然收敛了许多，体型也微微缩小了一些（但仍然巨大得吓人）。“带路！”它命令道。
我们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不知道苏睿这冒险的谎言能撑多久。
“托尼，队长，请带这位……尊贵的客人去地下三号的振金反应炉实验室！”苏睿在通讯里快速说，“我稍微‘布置’一下现场！”
托尼和队长对视一眼，硬着头皮飞上前。
“请跟我们来。”托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
巨大的绿色骷髅头缓缓移动，跟随着托尼和队长，朝着瓦坎达的地下入口飘去。所过之处，地面都留下了焦黑的痕迹，空气因高温而扭曲。
我们其他人紧张地跟在后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地下三号实验室根本不是什么能源核心，那是一个废弃的物料仓库！苏睿到底想干什么？
进入地下，穿过复杂的通道，终于来到了所谓的“三号实验室”门口。
苏睿己经等在门口，她脸上带着（伪装的）恭敬笑容：“阁下，请进，贵公子就在里面温养。”
骷髅头迫不及待地（似乎没怀疑）缩小到刚好能通过门的大小，飘了进去。
我们也赶紧挤进去。
只见仓库中间，被苏睿临时用全息投影和一堆能量发生器伪装成了一个散发着温暖橙红色光芒的“能量核心”，核心中央，漂浮着一团……微微跳动的、看起来有点像心脏的、由振金微粒模拟出的光团。
“儿……儿子？”骷髅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确定，它靠近那团光球，感受着上面的能量——那其实是苏睿用实验室的加热器和能量模拟器临时造出来的假货，加上一点浩克之前爆发时残留的愤怒能量波动。
“阁下，您看，贵公子在这里很安全，我们一首在精心照料。”苏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编，“只是他的灵魂核心非常不稳定，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和特定的能量频率才能慢慢恢复，不能受到任何打扰，尤其是同源力量的强烈冲击，否则可能会……消散。”
骷髅头静静地悬浮在假能量核心前，似乎在仔细感知。我们都屏住呼吸，生怕它识破这个拙劣的骗局。
几分钟的沉默，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骷髅头缓缓转过身，虽然还是骷髅脸，但感觉它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嗯……确实有微弱的共鸣……虽然很陌生……但也许是在恢复期……”它居然信了？！是因为关心则乱吗？！
“感谢你们……保护了我儿。”骷髅头的声音变得低沉，“但我需要带他走，回到我们的领域，才能彻底恢复。”
“当然可以！”苏睿立刻答应，心里巴不得它赶紧走，“但取出过程需要极其小心，需要特定的工具和仪式，否则会伤及贵公子的根本。请您稍等片刻，我们立刻准备！”
“要快！”骷髅头催促道，但没再怀疑。
我们退出仓库，关上大门。
一出门，所有人差点虚脱。
“苏睿！你太厉害了！”托尼忍不住赞叹。
“别高兴太早！”苏睿擦着汗，“骗不了多久！它一旦接触就会发现那是假的！我们需要争取时间，想办法把它引走或者……满足它的需求！”
“满足？我们上哪给它找个儿子去？”鹰眼无语。
“也许……我们真的可以给它造一个‘儿子’？”班纳博士突发奇想。
“怎么造？”
“用能量模拟？用幻术？”班纳看向托尼和苏睿。
“能量模拟骗不过它，刚才只是因为它没仔细探查。”托尼摇头，“幻术……洛基在就好了……”
提到洛基，大家心情又是一沉。
“也许……不需要完全骗过它？”我忽然灵光一闪，“它只是想要它儿子的灵魂气息，对吧？并不一定需要完整的灵魂？我们能不能……做一个高仿的‘灵魂充电宝’给它？把它哄走？”
“灵魂充电宝？！”所有人都看着我。
“就像之前应对GEPWMC和灭霸一样，”我快速解释，“我们想办法制造一个拥有类似能量签名、但其实是空壳的‘容器’，把它当成‘儿子’交给它，让它带回去‘温养’，说不定能糊弄过去？”
这个想法极其大胆且不靠谱，但似乎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需要强大的能量操控和极其精细的伪造技术……”苏睿思考着，“而且需要一种能模拟‘灵魂’特性的介质……”
“阿斯加德有没有类似的东西？”托尼看向托尔。
托尔皱眉苦思：“仙宫宝库里好像有一种‘空灵水晶’，可以储存灵魂碎片……但不知道对复仇之灵有没有用……”
“空灵水晶？”新星军团的伊拉·雷尔突然开口，“我们新星军团总部有一颗‘星辰泪’，据说是某个消亡文明的最后灵魂结晶，也许可以……”
各方势力，为了应付这个突如其来的“寻子老爹”，竟然开始被迫合作了？！
就在我们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制造“山寨儿子”时——
仓库的大门突然被猛地撞开！
那个绿色骷髅头怒气冲冲地飘了出来，火焰再次暴涨！
“骗子！你们骗我！那根本不是我的儿子！那只是一堆加热的金属和虚假的能量！”它彻底暴怒了，“你们激怒我了！我要把你们的灵魂全部抽出来，仔细检查！”
它识破了！谈判破裂！
巨大的绿色火焰如同海啸般向我们扑来！
“快跑！”托尼大喊，战甲全力喷射！
所有人西散奔逃！
但地狱火的速度太快，眼看就要吞噬跑在最后的班纳博士和几名瓦坎达技术人员！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
“以冥界之主海拉（Hela）之名！此地禁止撒野！”
一个冰冷、高傲、带着无尽死亡气息的女声，突兀地响起！
紧接着，无数漆黑的、尖锐的、如同匕首般的晶体从地面疯狂刺出，组成了一道坚固的屏障，堪堪挡住了席卷而来的绿色地狱火！
火焰与黑晶碰撞，发出嗤嗤的腐蚀声，相互抵消！
一个穿着墨绿色斗篷、肤色苍白、头戴黑色鹿角状冠冕（但断了几根）、眼神睥睨一切的高挑女子，缓缓从阴影中走出。她的周身散发着浓郁的死亡神力，与复仇之灵的地狱火分庭抗礼！
死亡女神海拉！奥丁的长女，托尔的姐姐！她怎么来了？！
“海拉？！”托尔又惊又怒，“你出来干什么？！”
“闭嘴，愚蠢的弟弟。”海拉看都没看托尔一眼，目光首视着绿色骷髅头，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扎坦诺斯，或者 whatever you are，在我的死亡领域附近撒野，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绿色骷髅头——扎坦诺斯——的火焰跳动了一下，似乎对海拉的出现感到意外和警惕。
“死亡女神？阿斯加德的流放者？”扎坦诺斯的声音带着凝重，“你想阻止我？这与冥界无关！”
“无关？”海拉轻笑一声，手指划过，更多的黑晶在她身边凝聚，“你脚下这片土地的死者归我管。你大规模抽取灵魂，扰乱生死平衡，就是在打我的脸。更何况……”
她突然转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我，又看了看扎坦诺斯，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你说你儿子失踪了？灵魂气息在这个凡人身上？”
“没错！”扎坦诺斯怒吼。
“巧了。”海拉的笑容越发诡异，“我刚好丢了一个不太听话的、总喜欢耍小聪明的……囚犯的灵魂。他的灵魂碎片，好像也沾在了这个凡人身上呢。”
她丢了一个囚犯的灵魂？也是沾在我身上？
我猛地想起来！洛基！之前洛基被“灵魂牢笼”抓走时，可能真的有碎片残留在我身上？！而洛基是诡计之神，他的灵魂能量，会不会被扎坦诺斯错认成了它儿子的复仇之火？！
这两个大佬，难道都在找我……讨要同一个“儿子/囚犯”的灵魂债？！
我看着死亡女神海拉和复仇之灵扎坦诺斯同时投向我那“炙热”的目光，感觉下一秒就要被她们撕成两半了。
我这“地球临时扛把子”，不仅要处理宇宙拆迁、外交纠纷、环保罚款，现在还要兼职处理灵魂纠纷了？！
（第十八章 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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