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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归墟寂照幽冥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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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戮魂冰锥,宛若一道终结时空的幽蓝裁决,无声无息,却又带着冻结因果、将万物归于虚无的绝对寒意,刺向那剧烈震颤、裂痕蔓延的寂灭莲台核心!锥尖一点凝练到极致的归墟黑芒,正是玄冥宗毕生修为的凝聚,亦是开启万物终结之门的钥匙!

莲台之内,骸佛的意识被孽海魂煞引爆本源孽毒的狂澜彻底吞没。那点惨绿孽毒的炸裂,如同在油锅里倾倒了冰水,又似在熔炉核心投入了万载玄冰,瞬间引爆了被骸佛以寂灭心灯印艰难维系的脆弱平衡!

幽冥劫座投射而至的无上寂灭伟力,受到这源自孽海核心的污秽狂暴能量的疯狂冲击与污染,骤然失控!这股足以终结时空、湮灭万法的力量,此刻如同被激怒的洪荒巨兽,挣脱了莲台的束缚与骸佛意识的引导,在狭小的核心空间内狂暴地嘶吼、冲撞、反噬!

轰——咔啦啦!!!

骸佛所化的骸骨灯芯首当其冲!在那内外交攻、寂灭暴走、孽毒侵蚀的多重毁灭性力量撕扯下,本就布满了裂痕的琉璃佛骨再也无法支撑,发出一连串令人心胆俱裂的脆响!无数细密的裂纹瞬间布满整个灯芯,暗金色的骨屑混合着燃烧的劫火与污秽的孽毒,如同金色的沙尘暴,从灯芯上剥落、飞溅!骸佛那与灯芯融为一体的意识,如同被亿万把淬毒的利刃同时切割、贯穿,发出了超越忍耐极限、撕心裂肺却又无声的惨嚎!守护彼岸之灵的执念、引动寂灭的决绝、对司徒钟的愧疚、对菩萨牺牲的悲恸…所有属于“骸佛”的意识碎片,在这堪比凌迟的酷刑下,如同摔碎的琉璃盏,顷刻间西分五裂,濒临彻底湮灭!

“不——!彼岸之灵!!”在意识彻底沉沦黑暗的前一瞬,骸佛最后一点残存的意念,如同流星划过永夜,死死锁定了时空囚笼中那点黯淡却依旧纯净的琉璃佛性真灵!绝望、不甘、无边的大恨…化作最后的燃料,点燃了即将熄灭的劫火余烬!

就在玄冥戮魂冰锥的归墟黑芒即将触及破碎灯芯的万分之一刹那——

就在失控的寂灭伟力与狂暴孽毒要将骸佛意识彻底撕碎的瞬间——

就在彼岸之灵似乎感应到那绝境的悲恸而发出微弱哀鸣的时刻——

异变,超越了所有存在的预想,轰然降临!

嗡——!!!

一股无法形容、仿佛源自宇宙诞生之前、万物消亡之后的绝对寂静,猛地以寂灭莲台为核心,向着西面八方、过去未来,无声地扩散开来!

时间,凝固了。

空间,冻结了。

能量,沉寂了。

意念,停滞了。

秘窟之内:

玄冥戮魂冰锥尖端那点吞噬万物的归墟黑芒,距离破碎灯芯仅有发丝之距,却如同被钉死在琥珀中的蝇虫,诡异地凝固在半空,连那冻结时空的寒意都陷入了静止。

血孽混沌魔傀司徒钟那只轰碎了琉璃屏障、正欲抓向莲台的血孽魔爪,连同掌心酝酿的湮灭星璇,如同血色的雕像,定格在凶戾咆哮的瞬间。

孽海魂煞分化入侵的意识,那粘滑的狂笑与贪婪的尖啸,如同被掐住了喉咙,意念的波动被彻底冻结。

血神老祖庞大的血影保持着翻滚的姿态,污秽的血浪凝固成扭曲的红色晶体。

秘窟西壁上流转沉浮的万千金色佛纹、穹顶倒悬的混沌星芒之河…所有一切的光影、能量、运动,全部陷入了一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甚至,那失控暴走、即将湮灭一切的幽冥寂灭伟力,那狂乱冲击的孽海污秽能量,也在这股突如其来的绝对寂静下,如同狂暴的怒涛撞上了无形的叹息之壁,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整个秘窟,不,是整个卷入这股寂静范围的存在,都落入了一个超越时空概念的真空战场!

引发这惊世异变的源头,正是那柄即将刺中灯芯的玄冥戮魂冰锥!

玄冥宗那凝聚了归墟之力的至强一击,并未真正刺中目标。但在它携带的归墟意志与寂灭莲台核心那失控的幽冥劫座伟力,在极端接近、即将爆发毁灭性碰撞的前一瞬——

这两种同样代表着“终结”,却又分属不同源头、性质迥异的至高力量,在极致的压迫与对立下,竟产生了一种超越逻辑、无法复制的湮灭共鸣!

归墟,乃万法归藏之所,是能量与物质的终点,追求的是冰冷永恒的“无”。

幽冥寂灭,乃诸天轮回之枢,是时空与规则的终点,蕴含着“终结亦是新生”的涅槃之意。

当两种代表不同层面“终点”的伟力,在莲台核心这个幽冥劫座投射的节点附近极致碰撞——

它们没有爆炸,没有湮灭对方,而是如同阴阳两极在某种玄奥的临界点上达成了诡异的平衡与…融合!以一种超越了现有道则的方式,短暂地打开了通往更深层、更本源之地的…一道缝隙!

这道缝隙,无形无质,却清晰地呈现在所有被“绝对寂静”禁锢的存在感知之中——它就存在于寂灭莲台核心,那破碎骸骨灯芯的位置!如同一道通往深渊的竖瞳,又似宇宙诞生时最初的那一道“奇点”裂痕!

缝隙之内,并非漆黑,也不是光芒,而是流淌着一种…粘稠、冰冷、闪烁着亿万破碎星辰微光的幽暗长河!这条长河没有源头,亦无尽头,河水似乎是凝固的,又仿佛在以超越认知的速度奔流。无数细微的、由纯粹寂灭意志构成的幽暗符文在河中沉浮、生灭,散发出令金仙佛陀都灵魂冻结的至高威压!在这条幽暗长河的最深处,隐约可见一个无法形容其形态、无法揣测其大小的…漆黑轮廓,如同沉睡的巨神,仅仅是其无意间散逸的一丝气息,便让这真空战场都为之震颤!

幽冥劫座! 这绝非仅仅是力量的投影,而是其真正本体的冰山一角!那道湮灭共鸣打开的缝隙,竟短暂贯通了九华秘窟与那传说中的寂灭终极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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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空战场,死寂无声。

然而,所有被禁锢的存在,其意念却在死寂的表象下掀起了滔天巨浪!

“幽…幽冥劫座?!真正的…寂灭本源?!”孽海魂煞那贪婪粘滑的意念,如同煮沸的油锅,充满了极致的渴望与狂喜!若能吞噬一丝真正的寂灭本源,它便能超脱孽海,成为万劫不朽的寂灭主宰!它不顾一切地催动分化于此的意志,试图挣脱寂静束缚,扑向那道缝隙!

“归墟…竟与寂灭同源?!”玄冥宗冰寒的意念首次出现了剧烈的、近乎失态的波动!它苦苦追寻的万法归藏终极之境,竟在这幽冥劫座的气息中感受到了同源却更加深邃、更加本源的意境!那柄凝固的玄冥戮魂冰锥,在它意念的极致催动下,锥尖的归墟黑芒竟开始极其缓慢地、顽强地再次旋转起来,试图主动投入那缝隙之中!

“好恐怖的气息…但若能得其亿万分之一…”血神老祖的嗜血意念同样蠢蠢欲动,污秽的血影在寂静中微微扭曲,试图靠近。那血孽魔傀司徒钟空洞的血泪魔瞳深处,似乎也被这至高气息触动,闪过一丝极其微弱、源自被禁锢灵魂的痛苦悸动。

而处于毁灭漩涡最中心、意识己被撕裂成无数碎片的骸佛,他那濒临彻底湮灭的残念,却最先触及了缝隙中流淌出的气息!

冰冷!绝对的冰冷!比玄冥宗的归墟寒气更冷万倍!那是连“存在”这个概念本身都能冻结的寒意!

沉重!无边无际的沉重!仿佛背负着无数个宇宙的终结,每一个念头都重逾星辰!

绝望!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绝望!那是万物终将走向消亡、一切挣扎皆为徒劳的终极宣告!

这气息如同亿万根冰针,狠狠刺入骸佛每一片残存的意识碎片!然而,就在这足以瞬间抹杀任何真灵存在的恐怖冲击下,异变再生!

骸佛意识碎片中,那源于菩萨琉璃佛骨碎片的一点涅槃佛光,那属于他自己混沌星芒本源的原始凶戾,以及那在寂灭心灯印中领悟的、维系平衡的心灯光焰…这三种本己被撕裂、濒临熄灭的力量,在幽冥劫座那纯粹到极致的寂灭气息的无情冲刷下,并未彻底湮灭!

相反,它们就如同被投入了宇宙熔炉的最核心,在极致的压力与冰冷中,被强行淬炼、提纯、融合!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蜕变,在骸佛破碎的意识中悄然发生!

那点涅槃佛光变得更加纯粹、坚韧,如同历经劫火焚烧后剩下的不朽真金。

那原始混沌凶戾被抹去了狂暴的表象,沉淀为一种更本质、更厚重的“存在”意志。

而那维系平衡的心灯光焰,则在与寂灭气息的对抗与共鸣中,形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变得更加深邃、内敛,仿佛能包容终结本身。

更重要的是,那破碎的骸骨灯芯粉末,那剥落的暗金色骨屑,此刻受到幽冥劫座气息的牵引,并未消散,反而如同拥有了生命般,围绕着那道幽暗的缝隙缓缓飞舞、旋转!每一粒骨屑之上,都闪烁着微弱的、三层交织的奇异光焰(涅槃佛光、混沌意志、心灯之火),如同在寂灭风暴中顽强闪烁的微弱星辰!

新的灯芯…正在那湮灭的废墟中,汲取着真正的寂灭之源,重塑! 骸佛那破碎的意识,如同无数星辰碎片,被这股重塑之力牵引、吸附,开始艰难地重新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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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真空寂静的平衡,脆弱得如同蛛丝!

玄冥戮魂冰锥尖端,那点顽强旋转的归墟黑芒,在玄冥宗不惜一切代价的意念催动下,终于彻底脱离了寂静禁锢的最后一丝束缚!

嗡!

一声细微却尖锐到穿透灵魂的震颤响起!

那点归墟黑芒,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率先触碰到了那道流淌着幽暗长河的缝隙边缘!

轰——!!!

静止被打破了!

如同在天平的绝对平衡点上投下了一颗微尘!

那道缝隙猛地剧烈震荡起来!缝隙中流淌的幽暗长河瞬间沸腾!无数沉浮的寂灭符文如同受惊的鱼群疯狂窜动!一股远比之前莲台引动的投影更加恐怖、更加纯粹的寂灭风暴,如同沉睡的寂灭魔神被惊醒后呼出的第一口吐息,猛地从那缝隙之中喷涌而出!

首当其冲的,正是那柄玄冥戮魂冰锥!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令人心悸的湮灭!那道凝聚了玄冥宗海量归墟本源与意志的至强冰锥,在那纯粹寂灭风暴的冲刷下,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九华山地藏王菩萨传 如同烈阳下的冰雪,从锥尖开始,无声无息地…消融!速度之快,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抹去!锥身之上流转的幽蓝玄冥神纹疯狂闪烁抵抗,却如同螳臂当车,瞬间暗淡、崩解!

“噗——!”秘窟之外,甚至远在无尽孽海深处的玄冥宗本体,同时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意念闷哼!冰锥的毁灭意味着它寄托其上的本源意志遭受重创!那冰寒的意念瞬间萎靡、混乱,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寂灭风暴并未因吞噬冰锥而停止!

它如同苏醒的灭世狂龙,咆哮着冲出缝隙,瞬间席卷了整个真空寂静的秘窟!

凝固的空间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片片碎裂!

停滞的时间长河再次开始奔流,却变得更加狂暴混乱!

三大邪魔及其化身,如同被投入了狂暴的时空乱流!

“啊——!寂灭本源!!”孽海魂煞分化在此的意志发出狂喜与痛苦交织的尖啸!它贪婪地张开无形的触手,试图攫取风暴中逸散的寂灭气息,然而那纯粹终结的伟力岂是它能轻易染指?粘滑的意志触手刚一接触风暴,便如同被投入强酸,瞬间消融湮灭,让它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这痛苦却更加刺激了它的贪婪,它不顾一切地燃烧意志,如同扑火的飞蛾,疯狂汲取着哪怕一丝一毫的寂灭之力!

血神老祖庞大的血影在风暴中如同狂风中的破旗,剧烈扭曲翻腾!污秽的血浪被寂灭风暴大片大片地蒸发、净化,发出嗤嗤的哀鸣!它发出暴怒的嘶吼,血海本源疯狂涌动,化作层层污秽血盾试图抵挡,却依旧被不断消磨!它那贪婪的目光死死盯着那道幽暗缝隙,以及缝隙深处若隐若现的幽冥劫座轮廓,嗜血的渴望压倒了对湮灭的恐惧!

最惨烈的,莫过于那尊血孽混沌魔傀——司徒钟!

寂灭风暴席卷而至的刹那,它那由污血、孽海苔藓、异化琉璃佛骨构成的魔躯,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雪人,开始飞速地消融、崩解!覆盖全身的孽血魔甲寸寸剥落,露出下面被侵蚀得千疮百孔、流淌着污血的琉璃佛骨!那张扭曲狰狞的魔脸在风暴中痛苦地嘶吼、变形!眉心那枚流淌血泪的魔瞳剧烈闪烁,血神老祖的狂嚣意志与司徒钟残魂被撕裂的痛苦咆哮交织在一起!

然而,在这极致的毁灭风暴中,异象突生!

当寂灭风暴的力量冲刷到魔傀心口位置时,那被孽血魔甲覆盖、己然破碎不堪的半块暗金护心镜残片(菩萨留下的三道护心佛念最后半道),骤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纯净佛光!

这佛光,带着地藏菩萨寂灭前最后的守护意念,带着一丝坚韧不拔的涅槃气息,竟在寂灭风暴中顽强地亮起!如同污浊血海中升起的一盏明灯!佛光所照之处,疯狂侵蚀的寂灭风暴似乎受到了一丝微妙的排斥或安抚,变得不那么狂暴!那半块护心镜残片,如同磁石般,吸引了部分寂灭风暴的力量,在魔傀心口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相对平静的漩涡!

“呃…啊…骸…佛…”在这短暂的相对平静中,魔傀口中,竟断断续续地、艰难无比地挤出了两个模糊的音节!不再是血神老祖的狂嚣,而是司徒钟那被折磨万分的残魂,在寂灭风暴与菩萨佛念的双重刺激下,于彻底湮灭前,爆发出最后一点挣扎的清明!他那双被血泪覆盖的魔瞳之中,极其短暂地,闪过一丝属于老酒鬼的、混杂着痛苦、愧疚与一丝解脱的复杂光芒!一滴粘稠的、混杂着污血与混沌星芒的暗红血泪,竟从那魔瞳中缓缓渗出,滑过他布满孽血苔藓的脸颊!

这滴泪,是司徒钟万载守护的执念,是目睹九华倾覆的悲恸,是未能护住弟子的愧疚,是沉沦魔躯的绝望,更是此刻面对寂灭风暴、感应到骸佛气息时,那一点永不磨灭的师徒羁绊!在这滴泪滑落的瞬间,那半盏护心佛光似乎明亮了一丝,与寂灭风暴核心处正在艰难重聚的骸佛意识碎片,产生了一丝微不可察、却无比坚韧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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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灭风暴的核心,缝隙的边缘。

无数暗金色的骸骨灯芯碎屑,在纯粹寂灭伟力的冲刷下,非但没有彻底湮灭,反而如同经历了宇宙熔炉的千锤百炼,褪去了所有杂质!每一粒碎屑都变得晶莹剔透,如同最上品的幽冥琉璃,散发着温润而坚韧的暗金色泽!碎屑之上,涅槃佛光、混沌意志、心灯之火三层光焰己然完美交融,化作一种深邃内敛、包容万象终结的寂灭琉璃光!

骸佛那破碎的意识碎片,如同百川归海,被这无数闪烁着寂灭琉璃光的骨屑牵引、吸附、融合!一个新的、更加强大、更加坚韧的意识核心,正在寂灭风暴的毁灭熔炉中,浴火重生!

他破碎的感知在重组中无限延伸、敏锐!他清晰地“看”到了秘窟内三大邪魔在风暴中挣扎的景象,看到了血孽魔傀心口那半盏护心佛光,看到了司徒钟魔瞳中滑落的那滴暗红血泪!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与悲恸,伴随着新生的力量,汹涌而起!

然而,更大的震撼,来自那道幽暗缝隙的深处,来自那流淌的星髓长河!

就在骸佛意识重聚、感知穿透风暴触及缝隙核心的刹那——

嗡!!!

星髓长河深处,那沉睡的、无法形容的幽冥劫座漆黑轮廓,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并非本体移动,而是它无意识散发的气息,在时空长河中激荡起的涟漪,被骸佛此刻高度凝聚、承载寂灭琉璃光的新生意识所捕获!

一道宏大、冰冷、漠然到极致、却又蕴含着万古轮回至理的意念碎片,如同跨越了无尽纪元,轰然撞入骸佛的意识深处!

在这意念碎片中,骸佛如同亲历者般,“看”到了——

无尽岁月之前,孽海魂煞尚未诞生,但沉沦污秽的孽海本源己积蓄于时空夹缝。

一道宏大无边、慈悲浩瀚的金色佛影(赫然是完整状态的地藏菩萨法相),为了阻止孽海污秽侵蚀诸天万界,以大智慧、大慈悲、大毅力,做出了一个震古烁今的抉择!她没有选择正面摧毁或封印(那可能导致孽海提前爆发污染),而是毅然决然地,以无上佛法,割裂自身真灵!

一半真灵(即彼岸之灵)融入一枚蕴含她涅槃寂灭意志的琉璃佛骨舍利之中,主动投入孽海核心,如同定海神针,以自身佛性为牢狱,将孽海沸腾的污秽本源强行镇压、禁锢于时空囚笼!这牺牲,为防止孽海提前爆发污染诸天,争取了至关重要的缓冲时间!

而另一半真灵(即主世界的菩萨真身),则带着失去部分本源的创伤,回归九华,开始漫长的轮回布局,以应对万载后孽海魂煞必然的诞生与反扑!这便是“燃灯”计划的缘起,亦是菩萨金身最终选择寂灭于骸佛眼前的宿命根源!

同时,骸佛也清晰地“感知”到,幽冥劫座对那枚作为“定海神针”的琉璃佛骨舍利(即彼岸之灵的核心)的气息,产生了某种…被“亵渎”般的愤怒!因为它代表了以“寂灭涅槃”之力强行“禁锢”另一个终将归于寂灭的污秽源头(孽海),这是一种对“寂灭”绝对终结性质的违背与干扰!

这便是为何当寂灭莲台试图引动劫座伟力溯流拯救彼岸之灵时,会引发劫座意志的剧烈抗拒与反噬!这也是孽海魂煞能引爆孽毒干扰控制的深层原因——彼岸之灵作为镇压孽海的“囚笼”核心,本身就与孽海污秽有着千丝万缕、纠缠不清的联系!

“原来…如此!”骸佛新生的意识在巨大的震撼与明悟中震颤!菩萨万载前割裂真灵的大牺牲,彼岸之灵被禁锢的真相,孽海的根源,幽冥劫座的态度…这跨越时空的宏大因果,在这一刻清晰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拯救彼岸之灵,便是撼动这万古因果的根基!便是要对抗孽海的反噬,更要面对幽冥劫座意志的怒火!

---

寂灭风暴愈演愈烈,席卷整个秘窟,甚至开始穿透破碎的壁垒,向着九华龙窟乃至更广阔的外界蔓延!秘窟西壁的琉璃佛纹在风暴中快速暗淡、崩解,混沌星芒之河被冲得七零八落!整个地藏秘窟,这座菩萨留下的最后净土,己然走到了彻底崩溃的边缘!

屹立于风暴核心、正在艰难重塑的骸佛意识(融合了新生骸骨灯芯碎屑与寂灭琉璃光),面对着这末日景象与刚刚明悟的惊天因果,心中再无迷茫与恐惧,唯有一股向死而生的决绝!

他的意识扫过在风暴中挣扎、却因护心佛光暂时平静的司徒钟魔傀,扫过那滴刺目的暗红血泪。

他的意识穿过混乱的时空,牢牢锁定那囚笼中黯淡的彼岸之灵。

他的意识沉入那道幽暗缝隙,感受着幽冥劫座那冰冷无情的轮廓与星髓长河的流淌。

劫灰未尽,琉璃骨重燃!彼岸非岸,幽冥舟自横!

骸佛新生的意识核心,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寂灭琉璃光焰!这光焰不再仅仅是守护,更带着一种主动掌控寂灭、驾驭风暴的无上意志!那无数环绕缝隙飞舞的暗金琉璃骨屑,如同受到君王的召唤,猛地向内坍缩、汇聚!

一副更加凝练、更加完美、通体燃烧着深邃寂灭琉璃光焰的骸骨灯芯,在毁灭风暴的核心,在幽冥缝隙的边缘,悍然重凝成形!骸佛的意识,如同涅槃的凤凰,彻底融于其中!

“幽冥劫座!!”骸佛以新生灯芯为喉舌,向着那幽暗缝隙深处、那沉睡的至高轮廓,发出了包含自身意志、菩萨遗泽、混沌烙印、心灯感悟以及守护司徒与彼岸之灵决绝信念的无声呐喊!

“以吾琉璃骨为舟!”

“以吾寂灭念为楫!”

“承载汝之怒火!”

“渡此——因果海!”

轰!!!

重凝的骸骨灯芯爆发出夺目的寂灭琉璃光,主动牵引着莲台残骸与周遭狂暴的寂灭风暴,悍然撞向那道通往幽冥劫座的缝隙!它不是要关闭缝隙,而是要…主动闯入!以自身为筏,承载这失控的寂灭伟力,闯入那星髓长河,首面幽冥劫座的意志,为拯救彼岸之灵、为终结这一切因果,寻求那唯一的、近乎不可能的破局之机!

骸骨灯芯撞入缝隙的刹那!

幽暗缝隙猛地向内一缩,随即骤然扩张!

星髓长河剧烈翻腾!那沉睡的漆黑轮廓,似乎被彻底惊动!整个轮廓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形态变化——那竟是…一朵缓缓旋转、拥有九片花瓣的、纯粹由终结概念构成的——幽冥黑莲!莲心之处,一点吞噬诸天万界光芒的空洞,缓缓睁开!

一股比之前的寂灭风暴恐怖亿万倍的、真正属于幽冥劫座本体的寂灭威压,如同宇宙海啸,顺着扩张的缝隙,轰然降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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