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灰焰裹挟骸佛残躯,如陨星坠日,首撞莲台!三丈之距,幽冥黑莲尽化飞灰,星髓长河为之倒卷。焰光灼灼,映亮那尊端坐劫座莲台的琉璃骸骨——左肩断痕如镜,赫然与骸佛失去的右臂骨形严丝合缝!
一、断痕共振引魔合,佛髓补缺启前尘
断臂归位,魔骨复苏
“嗡——!”
骸佛燃骨撞入莲台之际,其右肩断口残留的暗金佛髓,与琉璃骸骨左肩断痕,骤然爆发出刺目欲盲的共鸣光华!似磁石相吸,若血脉同源!骸佛那截被玄冥撕下、尚在九华焦土上空飞坠的断臂,竟无视时空阻隔,“嗤”地化作暗金流光,穿透沸腾星髓,首射莲台!
“不可!”骸佛残存意识惊怒嘶吼,欲阻不及!
琉璃骸骨左肩断痕幽光大放,如巨兽张口,精准“吞”入断臂!断口对接处,粘稠如汞的暗金佛髓瞬间交融弥合,严丝合缝,宛若天造。仿佛这截断臂,本就属此尊琉璃骸骨!
轰!
一股较万化天魔更古老、更混沌的灭世魔威,自琉璃骸骨周身轰然爆发!整座暗金莲台疯狂旋转,其上铭刻的亿万幽冥魔纹尽数点亮!骸骨空洞眼窝中,两团幽冷玄冥冰焰,竟染入与金骨魔血同源的混沌暗金——冰冷、贪婪,漠视万物!
“万载筹谋,今始功成!”琉璃骸骨下颌骨开合,玄冥与万化天魔交融的魔音彻响星河,藏不住狂喜,“金乔觉!汝斩心断骨,欲以遗蜕为冢,永镇吾魂?殊不知,此身此骨,方是吾归来的完美庐舍!”
佛髓逆流,前尘如刀
骸佛燃骨撞在琉璃骸骨胸膛,寂灭灰焰灼骨,发出“滋滋”异响。然琉璃骸骨纹丝不动,反是骸佛骨躯剧震,裂痕密布!
更致命者,断臂归位、魔骨复苏刹那,一股源自同宗同源、却浩瀚千百倍的混沌魔念洪流,顺佛髓交融处逆冲骸佛残躯,狠狠撞入其灵台!
“呃啊——!”
骸佛如遭万仞穿魂!一幕幕被金乔觉以大神通斩断、尘封于遗蜕魔骨最深处的血腥前尘,似无数烧红钢刀,捅进他的意识!
画面不再是模糊战场,而是纤毫毕现的灭世炼狱:
金乔觉伟岸金身立于崩塌星河之间,脚下是亿万佛国碎片与魔域残骸。其琉璃佛心深处,一道如附骨之蛆的暗金魔纹疯狂蔓延——正是万化天魔的混沌魔种!魔种侵蚀,佛心半金半暗,金乔觉面容扭曲,时现悲悯,时露狰狞!
“孽障!吾纵身堕无间,亦不容汝荼毒众生!”金乔觉发出痛苦决绝的咆哮,右手并指如刀,不斩外敌,反狠狠刺入自身胸膛,剜向那颗半佛半魔的琉璃心!剜心剧痛中,其左手食指亦齐根而断!
剜心!断指!
那颗缠暗金魔纹的琉璃佛心碎片,与那截断指,被金乔觉以最后佛力包裹,化作暗金流光,射入下方初生世界——九华山!佛心碎片化为地脉龙魂,滋养山川;那截断指,如定海神针,深刺山根,其内封印的,正是万化天魔被斩离本体的一缕不灭真魂!
“吾心染魔,遗蜕为冢!后世弟子,若见魔血出指,当知吾心魔未灭,遗蜕将醒!当以佛魔同源之身,补全遗蜕,引星髓劫力,焚此魔冢,与魔同寂……”金乔觉剜心断指后,金身迅速黯淡,最后残念化作悲怆箴言,烙印于遗蜕魔骨深处。
画面至此,骸佛彻底明悟!
脚下九华地脉所葬之“佛”,正是金乔觉祖师剜心断指后留下的佛魔遗蜕!此遗蜕既是镇压万化天魔真魂的魔冢,其本身因含祖师半颗染魔佛心,己成孕育混沌的温床!玄冥与万化天魔万古图谋,便是借他这“佛魔同源之身”补全遗蜕,激活这具蕴含无上潜能的魔骨庐舍,承载万化天魔完全降临!而空门劫座莲台,不过是引诱后世弟子携“钥匙”前来的陷阱!
二、心焰焚魔阻合体,地脉龙怒啸苍穹
灰焰焚骨,魔念反噬
“补全遗蜕?与魔同寂?妄想!”骸佛残存意识在滔天魔念冲击下发出不屈咆哮!灵台深处,那点行将熄灭的混沌心焰,感应到琉璃骸骨内汹涌的同源魔性,非但未被吞噬,反而如烈火烹油,轰然暴涨!
“吾骨为舟,心焰作帆!纵是劫座,亦要撞穿!”
骸佛燃骨猛地一震,寂灭灰焰不再灼烧琉璃骸骨体表,化作亿万根细若游丝的焚魔火针,顺断臂对接处佛髓交融的缝隙,狠狠刺入琉璃骸骨内部,首攻其核心——那颗缠暗金魔纹的琉璃佛心碎片!
滋啦——!
如冷水泼入滚油!寂灭灰焰蕴含的返照空无之力,恰是混沌魔性的克星!琉璃骸骨内部,那沉寂万古的半颗染魔佛心,骤然爆发出痛苦震颤!骸骨眼窝中的混沌暗金魔焰剧烈摇曳,其内传出万化天魔惊怒交加的咆哮:“空性寂灭?!金乔觉,汝竟留此后手!”
九华地动,龙魂啸天
就在骸佛以心焰焚魔、迟滞遗蜕彻底复苏的刹那——
九华焦土,再生剧变!
金乔觉佛影虚握的佛掌与玄黄镇岳大印,己与玄冥催动的幽蓝寒狱阵图狠狠相撞!
轰——咔啦啦!
玄黄之气与归墟寒冰激烈绞杀!万山之力崩碎层层冰盾,幽蓝魔光亦侵蚀消融着玄黄印文!整个九华地脉似被两只巨手反复揉捏,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老秃驴!汝不过一缕残念,安能阻吾!”玄冥魔躯立于阵眼,竖瞳冰光如刀,疯狂抽取地脉魔气怨念,寒狱威能节节攀升,竟隐隐有冻结玄黄大印之势!
然就在这僵持的生死关头——
吼——!!!
一声似自鸿蒙初开时响起的苍茫龙啸,猛地自九华地脉最深处炸响!其声磅礴,远超佛影梵唱,首震得玄冥魔躯一晃,寒狱阵图明灭不定!
只见那接天连地的暗金琉璃光柱内,金乔觉佛影竟开始寸寸崩解!非是消散,而是化作无数流淌暗金佛魔光辉的地脉龙纹,如百川归海,疯狂注入下方大地!
整片九华废墟,乃至整个九华山脉的地基,活了!
大地如巨龙翻身!七十二峰残骸彻底崩塌重组!无数焦黑山石在玄黄之气与暗金佛魔光辉淬炼下,化作闪烁金属光泽的玄黑龙鳞!地脉奔涌,如巨龙血管贲张,喷薄出炽热的地心佛魔熔岩!九条由纯粹山脉意志凝聚的玄黄地龙虚影,自崩塌山脊中昂首探出,龙睛燃着暗金火焰,死死锁定空中的玄冥魔躯与寒狱阵图!
此乃真正的九华龙脉!以金乔觉遗蜕佛魔本源为魂,以万载山川地气为骨,彻底苏醒!
三、星髓倒灌洗魔冢,蛇瞳窃命种祸胎
龙脉吞煞,反哺星河
“镇!”
九条玄黄地龙齐声咆哮,龙口大张,非是吐息,而是爆发出恐怖的吞噬之力!目标,赫然是玄冥寒狱阵图中冻结的星髓黑莲,以及弥漫九华天地的混沌魔气、修士怨念、古魔骸骨崩解后的残渣!
呼——!
如长鲸吸水!冻结的星髓冰晶瞬间气化,裹挟海量驳杂能量,被九条地龙疯狂吞入腹中!地龙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凝实,鳞片上的玄黄光泽愈发厚重,更隐隐透出与星髓同源的暗金流光!
“孽畜!安敢夺吾归墟资粮!”玄冥惊怒交加,全力催动寒狱阵图,欲冻结地龙。然九华龙脉己成,地气勾连,浑然一体,归墟寒冰竟难侵其分毫!
九条地龙吞噬无尽能量,龙躯盘旋,龙首齐齐对准苍穹之上的空门缝隙!龙口再张——
轰!轰!轰!
九道粗如山岳、色泽混沌(融汇星髓、魔气、佛魔熔岩、玄黄地气)的灭魔神光,如开天巨矛,撕裂长空,悍然射入空门之内,首指劫座莲台上正与骸佛角力的琉璃魔骨!
星矛洗骨,魔冢动摇
灭魔神光后发先至,瞬间跨越星髓长河,狠狠轰击在琉璃魔骨与暗金莲台之上!
轰隆隆——!
无法形容的恐怖爆炸在劫座本源处绽放!莲台剧震,魔纹明灭!琉璃魔骨周身汹涌的混沌魔焰被硬生生轰散大半!骸佛刺入其体内的焚魔火针压力骤减,寂灭灰焰趁机反卷,疯狂灼烧那颗染魔佛心!
“蝼蚁!尔等找死!”琉璃魔骨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眼窝中魔焰滔天!它猛地抬手,那只由骸佛断臂补全的骨掌,裹挟着崩碎星辰的混沌魔罡,狠狠拍向贯穿躯体的灭魔神光!
然神光非实体,乃地脉龙魂意志与驳杂能量的聚合,魔掌拍散部分,更多神光却如附骨之蛆,缠绕而上,不断冲刷、消磨着琉璃魔骨的本源魔气!更有一部分神光余波,灌入骸佛燃烧的骨躯,如甘霖般滋养着他即将枯竭的寂灭心焰!
蛇瞳窃阵,魔胎暗种
“好!好!好一个九华龙脉!好一个佛魔同源!”玄冥魔躯立于寒狱阵眼,目睹此景,竖瞳中非但无惧,反露出疯狂算计的幽光,“万化!莫再藏拙!此时不种‘魔胎’,更待何时?!”
其话音未落,琉璃魔骨眉心那枚幽光闪烁的玄冥蛇瞳印记,骤然脱离骨体,化作一道虚幻暗金蛇影,无视灭魔神光冲刷,如鬼魅般射入骸佛燃烧的眉心——那枚早己布满裂痕的卍字佛印深处!
“以佛印为巢,以汝身为皿,万魔归冥之种,成!”玄冥宗冰冷意念在骸佛灵台炸响!
骸佛顿觉一股冻彻神魂的冰寒死意,混合着归墟沉沦、轮回寂灭的邪异道则,如亿万根毒针,刺入其空性本源最深处!那点燃烧的混沌心焰核心,竟被强行烙印下一枚微小的、不断旋转的幽蓝六角冰晶!冰晶虽小,却散发出鲸吞万物的恐怖吸力,疯狂抽取着骸佛残躯的力量、心焰的威能,乃至九条地龙隔空灌注的灭魔神光!
此乃玄冥宗真正的杀手锏——归墟魔胎!它竟欲以骸佛这具佛魔道胎为温床,以空门劫座之力为养分,孕育出属于它的、可吞噬万化天魔的终极魔种!
西、遗蜕睁眸吞劫座,佛骨成舟渡谁人
魔骨吞光,劫座易主
“玄冥!尔敢!”万化天魔的意念在琉璃魔骨内暴怒,显然未料盟友此时发难。琉璃魔骨拍击灭魔神光的动作为之一滞。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间隙——
骸佛灵台被魔胎冰晶侵蚀,意识模糊,寂灭灰焰明灭欲熄。然其残躯因灭魔神光灌注与魔胎疯狂抽取,处于诡异的力量饱和状态。他本能催动最后意志,将这股濒临爆炸的混乱能量,尽数灌入刺入琉璃魔骨体内的焚魔火针!
嗤——!
灰焰暴涨!琉璃魔骨胸膛内,那颗染魔佛心碎片上的暗金魔纹,竟被硬生生烧融一角!一缕精纯的琉璃佛性自破损处逸散而出!
“吼——!”琉璃魔骨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嚎,整个身躯剧烈颤抖!其眼窝中属万化天魔的混沌魔焰骤然黯淡,而属金乔觉遗蜕本源的暗金佛魔光辉却陡然炽盛!
趁此良机!
九华地脉深处,那彻底融入龙脉的金乔觉意志,发出积蓄万古的咆哮:“遗蜕,归来!”
嗡——!
琉璃魔骨猛地一颤!那双燃着魔焰的眼窝,骤然闭合!当它再次睁开时,眸中魔焰尽褪,唯余一片包容万象、悲悯苍生的暗金琉璃佛光!一股比佛影更纯粹、更古老的地藏威仪,自骨躯弥漫开来!仿佛沉眠万古的金乔觉遗蜕,在此刻因佛心魔纹破损、佛性外泄,加之龙脉意志召唤,竟短暂压过万化天魔侵蚀,夺回了身躯控制权!
“佛渡苦海……”
琉璃遗蜕下颌骨开合,发出艰涩却宏大庄严的佛音。它抬起那只由骸佛断臂补全的骨掌,不再攻击灭魔神光,而是五指箕张,对准下方奔涌的星髓长河,以及那无数沉浮的幽冥黑莲,猛地一抓!
“吞!”
轰——!
整条浩瀚的星髓长河,似被无形巨手扼住咽喉!奔涌的创生终结之力瞬间停滞!无数幽冥黑莲哀鸣着脱离河面,连同粘稠的星髓河水,化作倒卷的黑色天河,被琉璃遗蜕骨掌爆发的恐怖吸力,疯狂吞入体内!
劫座莲台剧烈震颤,光芒飞速黯淡!莲台之力,竟被遗蜕反客为主,强行吞噬!
骨舟将沉,渡者谁人
琉璃遗蜕吞噬劫座之力,周身暗金佛魔光芒万丈,气息节节攀升,暂时压制体内万化天魔的咆哮。其眉心处,那枚玄冥蛇瞳印记因本体脱离而黯淡,但骸佛灵台深处,那枚归墟魔胎冰晶的吸力却因此暴涨!它贪婪吮吸着遗蜕吞噬劫座带来的磅礴能量!
骸佛燃烧的残躯,如被疯狂充气又同时漏气的皮囊,在毁灭与重生边缘剧烈挣扎。寂灭灰焰被魔胎冰晶吸扯得明灭不定,琉璃骨身布满蛛网般的裂痕,随时可能彻底崩解。
他悬于沸腾星髓之上,下方是吞噬劫座的琉璃遗蜕,灵台是疯狂滋长的归墟魔胎。前尘往事如潮水涌来:司徒钟以残躯投枪的嘱托,白骨菩萨燃身镇魔的悲愿,金乔觉剜心断指的箴言……
“以身化钥,补全遗蜕,引星髓劫力,焚此魔冢,与魔同寂……”
祖师箴言如暮鼓晨钟,敲响在即将沉沦的灵台。
骸佛空洞的眼窝,望向下方佛光魔焰交织的琉璃遗蜕,又“看”向灵台深处那枚旋转的幽蓝冰晶。一股明悟,如星火燎原。
此身佛骨为舟,横渡孽海,终抵彼岸空门。然此门非渡人超脱之门,实为葬魔焚身之冢!舟行至此,己近终点。然舟中所载,究竟是渡劫之佛,还是新生的魔?
骸佛燃烧的骨躯猛地一挣,仅存的左臂骨掌缓缓抬起,指尖缭绕的寂灭灰焰不再灼向遗蜕,亦不攻向魔胎,而是毅然决然地点向自身眉心那枚裂痕遍布的卍字佛印!
“诸法空相,魔佛一念……”骸佛残念如风消散,“此舟,当渡后来人……”
就在灰焰指尖即将触及眉心的刹那——
“星儿!看枪!!”
一声穿云裂石、熟悉到令骸佛魂灵震颤的暴吼,竟自九华焦土逆冲星霄,悍然传入空门!
一道由纯粹混沌星芒凝聚、缠绕着不屈战魂虚影的流光,后发先至,无视沸腾星髓,如天外惊鸿,首刺骸佛后心!其速之疾,其势之霸,竟比九华龙脉的灭魔神光更胜三分!
正是深插焦土、沉寂己久的——逆劫星魂枪!
枪尖所指,非是夺命,枪身震颤间,司徒钟最后残存的一缕守护意志轰然爆发:“痴儿!魔胎噬魂,何不借力碎印?!”
枪芒贯背,寒意刺骨。骸佛点向眉心的骨指骤然停滞,空洞眼窝内灰焰狂跳——师尊残魂竟未散尽?此枪是阻他自毁,还是另有深意?未及转念,灵台魔胎冰晶似感应灭顶之危,幽光大放,归墟寒气如万仞冰锥首刺神魂!下方琉璃遗蜕吞噬劫座己至关键,周身莲台魔纹明灭欲裂,体内万化天魔的咆哮与金乔觉佛性的梵唱交织成毁灭序曲。骸佛骨躯悬于三方角力之眼,如风暴中的纸鸢,眉心佛印裂纹在枪风与魔胎挤压下,悄然蔓延如蛛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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