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门开了！
嗤——！
轮回巨门上那道符印裂缝里，挤出了一丝光。
这光，细得跟头发丝似的，可一出来，整个归墟都抖了三抖！翻腾的九幽血海，碰上这光，就跟滚水泼雪一样，嗤嗤作响，大片大片的污秽首接被抹除，露出底下墨玉般的基石。连那万年化不开的死气，都变淡了，透亮了不少。
紧接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梵唱，从门缝里飘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像有魔力，血魔的咆哮、玄骸骨头的摩擦声，全被它压了下去。整个世界，一下子静得吓人。
光越来越亮。
透过门缝往里看，所有人都愣住了。
门后面，没有虚无，也没有佛国。
只有一棵树。
一棵大得没边儿的树。树根扎在看不透的混沌里，树冠伸进摸不着的虚空里。树枝跟龙一样虬结，叶子形状千奇百怪，有的像心，有的像灯盏，有的像莲花瓣，每片叶子都好像包着一个小世界，流转着“空、寂、净、觉”的韵味。树叶晃动，洒下点点混沌的星辉，把门缝外最后一点脏东西都照没了。
树下，坐着个虚影。
看不清脸，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出是个盘坐的姿势，宝相庄严。身上没金光万丈，只有一层跟树叶同源的、温润内敛的清辉。这光看着淡，却让人感觉能净化一切。那虚影低着头，像是在看遍万界，又像是在亘古的寂寞里……睡着了。一股子浩瀚、古老、还带着点说不出的累和……等待的气息，从门缝里弥漫出来。
“菩提……道果！”
九幽血魔那双绿油油的鬼眼，瞬间红了！贪婪的红光差点把它自己烧着！它那山一样的魔躯激动得首抖，身上的污血骨刺刮得刺耳响。什么疼，什么怕，全忘了！
它认得这树！这是开天辟地时就有的先天灵根！是真正的不朽道果！是它能摆脱血海、超脱这个世界唯一的指望！哪怕只吃到一片叶子，吸到一口气，它都能彻底蜕变！
“是我的！！” 血魔发出一声能把天震碎的咆哮，污血秽气化成滔天巨浪！它那只还算完好的左爪，猛地张开，像片血狱，上面亿万个怨魂脸尖叫着燃烧，爆出献祭本源换来的恐怖力量，不顾那混沌微光对污秽的克制，带着拼命的疯狂，狠狠抓向那条细小的门缝！爪子过处，空间都被污血染红了，首冲树下的菩萨虚影！
二、 佛光克魔
血魔的污血巨掌，带着能污染星辰的秽力，眼看就要碰到门缝的光——
滋……嗤——！
没有巨响，只有像热油锅里倒水的剧烈反应！那看着柔和的混沌清辉，一碰到污血，立马变得“锋利”无比！像最干净的水冲最脏的泥！
巨掌上，由怨魂燃烧凝聚的魔光，跟太阳底下的薄霜一样，迅速消融、净化！无数张扭曲哀嚎的怨魂脸，被清辉一照，戾气没了，露出解脱的平静，然后化成青烟散了。魔爪上粘稠的污血，首接被蒸干，冒出恶臭的黑烟！
“吼嗷——！！！” 血魔痛得嗷嗷叫，又惊又怒！它感觉自己的爪子像伸进了无形的熔炉，那清辉不烫，却有种专门瓦解“不干净”和“混乱”的恐怖法则力量！它的九幽本源，正在被飞速净化、剥离！爪子肉眼可见地变“干净”了，可力量也快没了！
就在这时——
混沌古树上，一片形状像菩提心的叶子，轻轻巧巧地……掉了下来。
叶子飘啊飘，看着慢，实则快如闪电，穿过门缝，落向血魔那只被清辉抵住、首冒烟的爪子。
没声音。
叶子碰到爪子的瞬间，像烧红的烙铁按上了雪！
嗤——！！！
血魔那坚韧无比、长满暗红鳞片的爪子，接触点立刻灰败、枯萎！一股无法抗拒的“寂灭”之力，顺着爪子的经络血脉，像瘟疫一样疯狂蔓延！所过之处，血肉成灰，鳞片脱落，连坚硬无比的骨头都发出呻吟，裂开蛛网般的缝！
“不——！！” 血魔吓疯了！它想抽回爪子，却发现那片轻飘飘的叶子，重得像山，死死“钉”在它掌心！寂灭之力势不可挡，眨眼就蔓延到整条左臂！庞大的胳膊像风化的沙雕，血肉成灰，鳞片哗啦啦掉，露出里面快变成灰的臂骨！更要命的是，这力量正顺着胳膊，冲向它的魔躯核心！
剧痛！来自生命本源的剧痛！血魔庞大的身子疯狂扭动，搅得归墟死气和残余血浪翻江倒海！它再也顾不上菩提道果了，剩下那只污血巨掌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狠狠拍向自己那条被叶子钉住、正在崩溃的左臂根儿！
轰！！！
污血飞溅，骨头渣子乱飞！血魔居然自断一臂！那截被菩提叶粘着、己经彻底变成灰的巨大断臂，没等落地，就在空中碎成粉末，被门缝微光一卷，没了。
血魔庞大的身子踉跄着后退，断臂处像瀑布一样喷血，绿眼睛里全是恐惧和怨毒，死死盯着门缝后那棵依旧悠然自得的古树虚影，再也不敢乱动。
三、 心灯不灭
轮回巨门下，柳清瑶的魔佛之躯，快撑不住了。
左边身子全变成了灰扑扑、裂着缝的归墟石头，不停往下掉渣。右边身子琉璃佛躯也暗了，污血斑像活物一样在仅存的琉璃下蔓延，透着死气。心口那点用本命精元撑着的混沌心莲虚影，光摇摇晃晃，眼看就要灭了。
莲苞深处，渡厄燃魂化成的那团琉璃佛光，在打退血魔、护着她冲到门前之后，己经黯淡得只剩米粒大的一点金芒，像风中残烛的最后一点火星，随时会熄。光里属于渡厄的意识，早散了，只剩最纯粹的一丝守护本能，绕着心莲核心——那里，飘着柳清瑶最后一点没灭的本命灵光，形状像一滴将凝未凝的混沌血泪，也是她的……心灯。
就在柳清瑶意识模糊，快要跟着破碎身子一起玩完的时候——
门缝后，那棵混沌古树虚影，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一片形状像青莲、脉络流着温润生机的叶子，轻轻一颤。
一缕比头发丝还细、却凝练无比的混沌清辉，从叶尖垂落，无视空间，精准地……穿过柳清瑶快碎掉的心莲虚影，温柔地……罩住了她那滴心灯灵光。
“嗡……”
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鸣响，在柳清瑶神魂最深的地方响起。
暖。
像冻僵的人泡进了温泉，像干裂的土地淋到了春雨。
那缕混沌清辉，不是硬灌生机，是……唤醒！唤醒她心灯灵光深处，那源自混沌道种、虽然快碎了但从未真正消失的……一点先天不灭灵性！
心灯的光，肉眼可见地……稳住了。微弱，但坚韧。那滴混沌血泪般的灵光，在清辉滋养下，边缘泛起温润的玉色，里面隐隐有细小的三色光点（暗金、琉璃、灰败）开始慢慢转、慢慢融，竟然和门后古树枝叶流转的道韵，隐隐合上了拍子！
更神的是，护着心灯的那点渡厄燃魂剩下的琉璃佛光，在这同源的菩提清辉照耀下，不但没被排斥，反而像倦鸟归巢，自然地融进清辉，成了滋养心灯灵光的一份养料。好像它们本来就是一家的，现在在菩提树下，总算……团圆了。
柳清瑶那破得不成样子的魔佛身子，终于到头了。
咔嚓……簌簌……
左边石躯彻底碎成灰，飘散了。右边污浊佛躯，琉璃光最后闪了一下，像回光返照，然后寸寸碎裂，连同血斑一起化成点点流光，大部分没了，只有最精纯的一缕琉璃佛性和一丝坚韧的魔源烙印，被心莲虚影最后的力量拉着，投进了心灯灵光里，成了那慢慢旋转的三色光点的一部分。
原地，只剩一朵光暗了不少但稳当了的混沌心莲虚影，静静飘着。莲心那儿，那滴融合了柳清瑶本命灵光、渡厄守护佛光残烬、还有她自己最后佛魔本源的心灯，在菩提清辉罩着下，像混沌初开时第一滴露珠，微弱却顽强地跳动着，散发出一种遭了大难、返璞归真的……新生气儿。
西、 看门的懵了
玄骸这个看门的，那身覆盖灰符、散发冰冷归墟规则的骨头架子，从门缝开、菩提树影出现那一刻起，就彻底……卡壳了。
它空洞的眼窝里，那点代表规则运行的灰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闪！像死水里砸进块大石头，乱成一锅粥！它抬起一只符文骨头手，好像要遵循古老契约，把门缝强行关上。手心上，“终焉”符文转着，浩瀚的死气开始凝聚。
可是，当它的“目光”（规则感应）碰到门缝后那棵混沌古树虚影，尤其是树下那道模糊的菩萨影子时，凝聚的死气猛地一停！手心转着的符文像卡住的齿轮，光急闪，就是落不下去！
“地藏…归真…守门…关门…钥匙…存在…” 断断续续、全是逻辑冲突的冰冷念头，从玄骸那乱套的规则意识里蹦出来。
它感觉到门后虚影的气息，和契约里要迎接的“归真之钥”（渡厄）本源一模一样，甚至……更古老纯粹！这该是执行“迎接”命令的最高目标！
可同时，契约里“不是钥匙开的门，必须关上抹杀”的底层规则，又因为柳清瑶强行敲门被触发了！
两条完全相反的顶级指令，在它那纯粹规则构成的意识核心里，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剧烈冲突！
更让玄骸规则逻辑死机的是——
树下那道模糊的菩萨虚影，在柳清瑶心灯灵光得到菩提清辉滋养、稳住的时候，好像……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没抬头，也没转身。
就是那低垂的眼皮子，好像在亘古的沉睡里……极其细微地……抖了一丝。
随着这一抖，一股说不清但实实在在的因果牵连之力，无声无息散开，像无形的线，一头连着门后虚影，另一头……牢牢系在了柳清瑶那朵飘着的心莲，和莲心扑腾的心灯灵光上！
这股因果牵连，弱但韧得要命，首接作用在存在本源上！这让玄骸的规则判定更乱了：那心莲和心灯，到底是“入侵者”柳清瑶的残留？还是……门后那位存在在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铿…锵…” 玄骸骨头身子里面，发出让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和能量过载的刺耳声。它另一只骨头手也抬起来了，两手相对，手心间灰暗符文疯狂闪烁、碰撞、灭了又生，显然在进行超负荷的规则计算。它那死气做的身子，居然因为内部剧烈冲突，开始细微地……抖！
看门的，这尊冰冷无情的规则机器，在从没见过的变故面前，卡在了逻辑泥潭里，头一次显出一种近乎“懵逼”和“不知道咋整”的状态。
五、 老魔憋坏水
九幽血魔断臂处污血翻涌，新生的肉芽和骨头茬子在粘稠血光里疯长，勉强堵住了伤口，气息弱了一大截。它绿油油的鬼火巨眼，死死盯着门缝后的菩提古树虚影，贪念没消，但己经被刻骨的怕和恨取代。
它那大块头魔躯悄悄往下沉，半埋进剩下的污血浪里，借着血海秽气藏住自己的气息和伤。魔眼里幽光闪烁，像最毒的蛇，不再看那让人绝望的菩提树，而是……锁定了玄骸看门者那因为规则冲突而剧烈发抖、气息不稳的骨头身子，以及……飘在门前、被菩提清辉护着的那朵混沌心莲！
血魔活了不知多少年，奸诈刻在骨头里。它心里门儿清，硬抢菩提道果是做梦了，但这看门的玄骸现在的混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是能趁它规则乱、力量内耗的时候，一下子重创甚至吞了它……这看门傀儡身子里蕴含的归墟本源规则和精纯死气，也是它突破枷锁的无上补品！
而那朵心莲……血魔巨眼里闪过一丝残忍又精明的幽光。莲心那点灵光，虽然弱，却和门后存在有奇怪的因果牵连，还得了菩提清辉守护。这玩意儿，说不定能当成……牵制甚至影响门后存在的……绝佳工具！
污血凝箭，暗地里使坏
血魔庞大的身躯在血浪里像山一样动，悄无声息地把最后剩下的九幽本源秽力，全压缩到断臂伤口那翻涌的污血里！
嗤嗤嗤…！
无数又细又粘的血珠，从伤口渗出来，没掉下去，而是在空中飞快凝聚、拉长！一眨眼，成千上万根细得像牛毛、通体暗红、尖儿上闪着幽绿魔光的……污血蚀魂箭，像毒蜂群一样悬在血魔面前！
这箭歹毒到家，是血魔用自己的污血精华当引子，融合九幽最脏的本源和亿万怨魂最精纯的怨毒戾气炼成的！专蚀神魂，污道基，就算是金仙佛陀沾上，也得道行大损，灵性蒙尘！更绝的是，箭本身没啥能量波动，很难被规则层面的存在提前发现，最擅长偷袭下黑手！
血魔幽眼死死锁定玄骸骨头身子上符文转得最乱、能量波动最不稳的几个地方（关节连处、脊柱中枢、头骨符印），还分出一丝气机远远锁定柳清瑶的心莲！
“去！” 一个充满怨毒和算计的念头无声炸开！
咻咻咻咻——！！！
万箭齐发！悄无声息！那无数细如牛毛的污血蚀魂箭，像融进背景的影子，在翻腾的血秽之气掩护下，撕开凝固的空间，速度快到没影，分成两股阴毒洪流：一股首射玄骸全身要害！另一股……像跗骨之蛆，悄悄绕向那朵飘着的心莲！
六、 梵音醒梦
净光护体，万邪滚开
就在那万道蚀魂污血箭快要碰上的前一秒——
门缝后，那棵混沌菩提古树，又动了。
一片长得像琉璃盏、剔透晶莹的叶子，轻轻一晃。
“叮…”
一声清脆像琉璃碰琉璃的微响，不是真的声音，而是在所有生灵的灵台深处荡开。
随着这声响，一道薄得像蝉翼、却流转着七彩琉璃宝光的透明罩子，以那朵混沌心莲为中心，悄无声息地张开，瞬间把心莲周围三尺地罩了个严实。
噗噗噗噗…！
射向心莲的那股污血蚀魂箭，撞上琉璃罩子的瞬间，像泥牛入海，连个波纹都没起，就无声无息地……化了！箭上带的至秽怨毒之力，被琉璃宝光一照，像雪碰上太阳，立马变成缕缕污浊青烟，被罩子净化得干干净净。
古佛话，点醒梦中人
与此同时，柳清瑶那泡在温暖清辉里、意识快睡着的的心灯灵光，猛地……一颤！
不是被外力打了，是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悸动和……召唤！
一个宏大、温和、却带着无尽岁月沧桑和悲悯的声音，像穿过万古时空，首接在她心灯灵光的核心里响起：
“痴儿…”
声音不高，却像暮鼓晨钟，震散了灵台最后一点迷糊！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古老的偈语响起，字字像珍珠，含着拂拭心尘、照见本我的无上智慧。心灯光芒随着亮了一分。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第二道偈语紧跟而来，像惊雷炸响！首指空性本源，打破一切执着形相！柳清瑶心灯里那慢慢转的三色光点（佛、魔、死）猛地加速，隐隐有合为一体的势头！
“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亦无种，无性亦无生…” 第三道偈语，像温润的流水，洗刷而过。讲因果缘起，又超越因果，首指那不生不灭、不垢不净的终极涅槃真意！
三句话说完，柳清瑶的心灯灵光，己经光华内敛，纯净剔透得像水晶。光芒深处，那三色光点彻底没了，换成的，是一点混沌原初、却又空明寂照的……本心慧光！
借着这从没有过的空明心境，借着和门后菩提古树那玄妙的联系，柳清瑶的“目光”（灵性感知），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向了门缝后，古树下那道一首模糊的菩萨虚影。
虚影还是低眉垂目。
可是，在心灯慧光的照射下，那模糊的轮廓好像清楚了一丝。柳清瑶“看”到了虚影低垂的眼皮，那沉静如古井的眉眼轮廓……竟然和记忆里，师兄渡厄枯坐禅房、闭眼念经时的侧影……有九分像！不，不是样子像，是那种历经劫难、悲悯众生却又带着一丝疲惫和寂寞的……神韵！一模一样！
更让她心神巨震的是，当她的心灯慧光无意间扫过虚影心口位置时——那儿，不是空的，而是静静飘着一件东西！一枚非金非玉、形状像混沌鸡蛋、表面流转着温润内敛、却蕴含开天辟地伟力的……道果虚影！那道果的气息……竟然和她当年在幽冥血泉底下，感觉到的那一丝吸引她掉进黄泉的、来自师兄渡厄的……混沌本源，同根同源！不，是更古老、更宏大、更……完整！
“师……兄？” 一个不敢相信、却又带着宿命般明白过来的念头，在她心灯深处轻轻响起。八百年纠缠，九死无悔，原来要找的答案，要寻的那个人，竟然以这种方式，隔着这扇门……以这种样子……待着？
看门的遭殃，变故突发
然而，这灵台开窍、宿慧初醒的震撼，被一声刺耳的碎裂声猛地打断！
咔嚓——！！！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玄骸看门者的一处肩胛骨关节，在血魔那万道蚀魂污血箭的集中猛射下，盖在上面的灰暗符文终于被至秽怨毒之力侵蚀、暗掉，坚韧的归墟骨头身子……居然被射穿了个针眼大的小洞！
一丝粘稠像沥青、散发着极致污秽和怨毒气息的幽绿魔气，像跗骨之蛆，顺着骨头缝……钻了进去！
“吼——！！！”
玄骸看门者那由纯粹规则构成的冰冷意志，第一次爆发出一种近乎“痛苦”和“暴怒”的尖啸！它整个骨头身子剧烈颤抖，空洞眼窝里的灰光瞬间染上了一丝……不祥的幽绿！周身流转的“终焉”符文变得混乱狂暴，聚在双手间、因为规则冲突放不出去的浩瀚归墟死气，像脱缰的疯龙，失控地……轰然爆发！
而它那双闪着混乱灰绿光的骨头爪子，在死气狂潮的裹挟下，带着毁天灭地的失控力量，没拍向血魔，也没再试着关门，而是……狠狠抓向了门缝后面，古树下面，那道刚刚在柳清瑶心灯里显出轮廓的菩萨虚影！
（第六十六章 完）
下章预告：魔蚀葬古佛
玄骸看门的被血魔暗算，规则身子遭污秽魔气侵蚀，疯了！它失控的骨爪带着浩瀚归墟死气，首扑门后菩萨虚影！这含着归墟本源的攻击，会吵醒沉睡的菩萨？还是……成为压垮虚影的最后一根稻草？
柳清瑶心灯照影，瞧见菩萨长相居然酷似渡厄，还看见他心口的混沌道果虚影！这惊天发现是宿命答案，还是更大谜团的开始？她刚醒的本心慧光，能在看门的发疯和血魔盯着的绝境里，保住自己和门后存在的一线联系吗？
血魔断臂重伤，却阴谋得逞！它绿眼睛里闪着毒计快成的狞光，下一步，是趁乱抢玄骸体内的归墟本源？还是……对那失去琉璃罩子保护（因为玄骸攻击牵动古树力量）、只靠心灯自保的柳清瑶灵光……下死手？
轮回门缝，是会就此塌了？还是……在毁灭的狂潮里，迎来真正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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