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刀锋，如同死神的呼吸，紧贴着光头龙的颈动脉。
赵小雅的手稳如磐石，只要林默一个眼神，她就能毫不犹豫地切断眼前这个男人的喉咙。
死亡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光头龙的所有感官。
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与残忍，剩下的，只有动物般求生的本能。
“我说！我说！大人，我什么都说！”他几乎是涕泗横流地喊道，生怕说得晚了半秒。
林默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赵小雅的刀可以稍微挪开一点，但依旧保持着绝对的威慑。
“很好。”林默拉过旁边一个废弃的油桶，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像一个审判官，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阶下囚，“说说吧，CBD，现在是谁的天下？”
“是……是三家！三家最大！”光头龙不敢有丝毫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地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最……最有钱，也最气派的，是‘天虹商厦’。他们的首领叫金宏，末世前就是个大老板。他手里有整个商厦的物资，还收拢了一帮以前的白领和精英，搞得人模狗样的，天天想着恢复商业秩序。”
林默和苏清颜对视了一眼。
商人联盟，这倒是在意料之中。
“最能打，也最狠的，是‘铁血盟’！”光头龙的脸上，闪过一丝发自内心的恐惧，“他们的老大叫萧天策，听说以前是部队里的魔鬼教官。手底下全是一帮退役军人，个个都是狠角色，占了以前的市体育中心当基地，纪律严明，谁惹他们谁倒霉！”
退役军人……
林默的眉头微微一挑。这可是一块硬骨头。
“那……第三家呢？”
“第三家……就是我们这种人。”光头龙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我们这些没组织的散人，都聚集在‘盘龙广场’。那里乱得很，每天都有火拼，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爷。我们‘狂龙帮’，在广场里，也就算个……中等偏下。”
苏清颜在通讯频道里，迅速将这些信息进行了总结和归纳。
“一个商业联盟，一个军事集团，一个混乱的散人营地。三足鼎立，互相牵制。”
林默点点头，这个格局，比他预想的要清晰，也更有趣。
“这三家，关系怎么样？”他继续问道。
“差！差得要死！”光头龙连忙说道，“金老板看不起我们这些‘泥腿子’，萧天策又觉得金老板那套是虚伪的娘娘腔。我们广场的人，谁都敢惹，也谁都惹不起。三家为了抢地盘、抢物资，前两天还在西边的罐头厂干了一架，死了不少人！”
有矛盾，就好。
林默最喜欢的就是浑水摸鱼。
他看着几乎把肠子都悔青了的光头龙，又扫了一眼那几个己经彻底吓破了胆、连武器都拿不稳的手下，心中己经有了计较。
他站起身，走到光头龙面前。
“最后一个问题。”
“大人您说！您说！”
“你们‘狂龙帮’，在盘龙广场，听谁的？”
光头龙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林默的意思，连忙答道：“我们……我们是跟着‘黑蛇’混的！黑蛇哥手下有三十多号人，在广场里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黑蛇……”林默默念着这个名字。
他突然笑了。
他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了一箱军用口粮，随手扔在了光头龙面前。
“砰”的一声，让所有拾荒者都浑身一颤。
“这……”光头龙看着眼前这箱在末世里足以换取十个女人一夜的珍贵物资，彻底懵了。
“这个，是给你的。”林默的语气平淡。
“给你……给我的？”光头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林默的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带着它，回去告诉你的‘黑蛇哥’。”
他弯下腰，凑到光头龙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就说，城东来了一位‘大客户’。他想和他，谈一笔能让所有拾荒者都吃饱饭的……大生意。”
光头龙的瞳孔，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他看着林默，像是看着一个魔鬼。
林默首起身，不再看他，转身对赵小雅和苏清颜说道：“我们走。”
三人跨上摩托车，引擎发出轻微的电流声，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只留下光头龙和他的手下们，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那箱食物，和那三道如同神魔般的背影，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摩托车上。
苏清颜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放走他们？还给他们食物？”
林默笑了笑，通过后视镜，看着苏清颜那张写满了疑惑的绝美脸庞。
“因为，我需要一条听话的狗，”
他的声音，在风中传来，带着一丝布局者的从容与冷酷。
“去帮我向他的主人们……传个信。”
“一场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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