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开心地迎了上来,“小姐,看看咱们这公主府,可还算喜庆?”
表情有些俏皮的梧桐,用余光偷偷看了看程少卿。
“还不错,”楚司岱满意点头。
“府中这些装饰,多是程将军安排人送来的,可都是按照小姐的喜好布置的呢。”
梧桐走在前面介绍,“小姐窗前的这副窗花,也是大将军亲手剪的,”说着,梧桐开始卖力表演,“也不知将来哪家姑娘会有福气嫁给大将军这样的人,那岂不得幸福死。”
楚司岱一脸诧异地望着程少卿,“师兄何时会剪窗花了?”
很难想象,一位平时威严无比的大将军,竟能做得这些细致的手工,楚司岱没有半分看不起的意思,只是脑海中想象那副场景,有些滑稽罢了。
她掩饰不住地偷笑出声。
程少卿一时有些无措,脸上染了一丝红晕,“我......剪着玩儿的,再说,将军府也不需要这些东西,便都送过来了。”
随即又摆出大师兄的架子,强装镇定道,“天色不早了,我便先离开了。”
慌乱间朝楚司岱手中塞过一袋东西,便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楚司岱望着手里的东西怔了怔,一脸茫然。
“分明来等小姐回府,这好不容易等到了,又急急赶回去,哎,这大将军的心思可真难琢磨。”
梧桐在一旁摇头叹息。
打开袋子,里面装着各种木制手工,这些,全是楚司岱在天渊门时喜欢的,那时,她时常会缠着程少卿做这些玩意儿。
虽如今两人都长大,再看见旧物,还是会回想起当年美好的时光。
“小姐,程将军这一门心思,可都在小姐身上。”
楚司岱望着手中的木制品发呆,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她并未听清梧桐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小时候纯粹的感情真好。
“师兄如今一人在京城,梧桐,你看看将军府是否缺些什么,命人去准备,”一个大男人,没有亲人在身边,府中也没个女主人,过年过节的难免操持不过来。
安排个办事周到的过去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好的,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梧桐带着人手,前往将军府,刚到门口,梧桐便开始咋舌,“堂堂将军府,都知道往公主府送东西装扮,自己的府邸却是无半点喜庆之色。”
梧桐叩响大门,府中管家认识梧桐,此处离公主府不远,两家下人也常有往来,首接将人请了进去。
“梧桐姑娘怎么有空过来,”管家朝她寒暄着。
“公主派咱们过来瞧瞧,帮着将军府置办些新年物品,人手我带来了,管家看着安排吧!”
虽然是将军府,府中除了打扫得还算干净外,物件摆设看上去没有什么派头。
甚至用简陋来形容也不夸张,府中下人也没几个,皇上给将军府的赏赐不少,也不知这大将军是怎么想的。
管家有些为难地表示,“将军喜静,并未打算装扮府邸,只是吩咐老奴随意些便是,这才......”
不知何时,程少卿站在回廊朝这边走来,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既是公主安排的,便让他们帮忙吧!”
“是,将军。”
趁着下人忙碌的间隙,梧桐不知何时窜到程少卿身旁,“将军,有人惦记的感觉很不一样吧!”
梧桐并未将他当成大将军对待,还如当初在师门时那般与他谈笑。
一路走来,他们几人的关系早己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的确......有些不一样,”程少卿背着楚司岱,倒是敢承认内心的想法。
梧桐掩嘴偷笑,“将军如此喜欢小姐,为何不首接求陛下赐婚?难不成你是嫌我家小姐嫁过人?”
程少卿一下急了眼,“本将军岂会嫌弃阿岱,只不过是担心她接受不了我们之间关系的转变罢了。”
还有,他还担心,她的心里没有自己的位置。
梧桐都替两人着急,“将军,”她撒气似的道,“你能不能拿出您带兵打仗时的气势出来,扭扭捏捏如何成事,喜欢便要勇敢说,你若不说,怎知小姐心中没有你呢?”
“将军应当喜欢我家小姐许多年了吧!难道你要一首等,等陛下给她赐个驸马,到时候再去后悔吗?”
程少卿的眼神变了又变,他的确喜欢了她许多年,从见她的第一眼开始,那个调皮活泼又灵动万分的女子,就深深印在了他的生命中。
成为了自己一生想要拿命去对她好的人。
如果自己不表达,皇上真的会再给她赐婚吗?她是公主,是金枝玉叶,想要攀附她的世家公子多的是,这种可能性极大。
可若是自己真的迈出这一步,他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变坏呢?她会不会同意,这一切,程少卿心里没底。
内心复杂的情绪被梧桐尽收眼底,“将军,试一试不会少块肉,若小姐也喜欢你,自是皆大欢喜,若是不喜欢,以你们之间的感情,小姐也会给您留足够的脸面,不会怎么样的。”
梧桐说得如此认真恳切,她比谁都希望,小姐能过得幸福,能不受上一段感情的影响。
小姐是堂堂摄政公主,若不是真心喜欢她的男子与之成亲,只怕也只是看在公主身份的份上不会多说什么,可内心保不齐也是会介意她之前嫁过人。
只有程师兄,他一心一意爱慕小姐多年,没有谁比他更适合。
程少卿怀着蠢蠢欲动的心,万分感谢梧桐此番说的话,“本将军定会仔细斟酌,只要她幸福,在不在一起,我都无所谓。”
说是如此说,可当初在听闻她嫁给徐青山之时,内心恨不得冲到她面前,将其掳走。
梧桐当即白了他一眼,“自欺欺人!”随即没再理他,转身离去。
与阿岱在一起,程少卿想过,但不敢往深了想,从前,这件事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件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明明身旁有这么多人看好两人。
纠结着,犹豫着,也就错过了一次次机会。
此刻,程少卿的内心依然没有准确答案,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若要让楚司岱再嫁给别的男人,他绝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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