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和常贵深情相拥着,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床上,为这对恋人披上一层银白的光晕。张平的手指轻轻划过常贵结实的胸膛,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这是他们难得相聚的夜晚,远离尘嚣,只有彼此的温度和呼吸声。
“等这个旅游项目做完,我们就公开关系,好吗?”常贵低声说道,嘴唇轻触张平的额角。
张平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紧紧地偎依在常贵怀里。作为一个从省城来的女孩,她与这位山村汉子的恋情一旦曝光,难免会引来闲言碎语和世俗人的的质疑。但常贵的怀抱如此温暖,让她几乎要相信一切阻碍都能迎刃而解。
不知过了多久,“笃笃笃”——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张平。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下意识地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凌晨一点十五分。谁会在这种时候来访?张平看了看睡在身边的常贵,轻轻推了推他,“怎么办?有人敲门。”
常贵睁开眼,一骨碌爬起来,眼神瞬间清明:“你去开门,我躲起来。”他迅速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闪身进入卧室相连的衣橱。
张平整理好睡袍,深吸一口气,走向房门。透过猫眼,她惊讶地发现门外站着的是村李书记。她迅速理了理头发,打开门。
“李书记?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张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李书记站在门外,神情严肃,手里拿着一叠材料:“我白天不是说过了吗,给你送材料,小张啊,这么晚打扰你真不好意思。明天一早我要去市里开会,这些是关于龙门山旅游开发的材料,需要你尽快看一下,做好宣传。”
张平接过材料,注意到李书记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门厅。她突然意识到常贵的皮鞋还明晃晃地放在鞋架上,心里一紧。
“这件事就麻烦你了,顺便跟常贵说一声。我就不去他家了。”李书记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平一眼,转身匆匆离开。
关上门,张平靠在门板上,心跳如鼓。李书记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常贵在这里?还是巧合?
常贵从衣橱里走出来,己经穿戴整齐:“李书记?他来说什么?”
“送旅游材料,还让我‘顺便跟常贵说一声’。”张平重复着李书记的话,观察着常贵的反应。
常贵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平静:“可能是巧合吧。他知道我们工作上常有联系。”
但两人都知道,这绝非巧合。李书记深夜亲自送材料,还特意提到常贵,明显是话中有话。
那晚之后,张平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自己。医疗室的电话偶尔会出现短暂的杂音;她独自加班时,会听见走廊上有脚步声却又不见人影;甚至有一次,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抽屉被人翻动过,尽管什么也没少。
常贵安慰她是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的多疑,但张平无法摆脱那种被监视的感觉。
一周后,张平正在研究李书记送来的旅游开发材料,发现其中关于龙门山西侧的区域规划与之前宣传的大相径庭。原本计划作为生态保护区的区域,现在被划为商业开发区,而负责开发的企业正是她爸爸坐牢以前的单位的厂长董照钱。
张平感到一阵寒意。她立即打电话给常贵,约他见面。
“我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在一家偏僻的咖啡馆里,张平将材料摊开在常贵面前,“规划被修改了,而董照钱的公司是最大受益者。”
常贵仔细查看材料,眉头越皱越紧:“董照钱是谁啊?你不说我还完全不知道这回事。我听说那个公司确实投标了龙门山项目,但针对的是东侧区域,不是西侧。”
“但李书记为什么深夜送这些材料给我?还特意提到你?”张平压低声音,“我感觉有人买通了李书记,有人在监视我,常贵你。我担心我们己经落入某种圈套。”
常贵握住张平的手:“听着,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明天我去找李书记首接问清楚。”
“不!”张平反握住常贵的手,“如果真有阴谋,这样会打草惊蛇。我们需要证据。”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平表面上按部就班地工作,暗地里却开始调查龙门山项目背后的蹊跷。她发现修改规划的建议来自一个名为“龙门山旅游发展研究中心”的机构,而这个机构的注册地址竟然是董照钱的公司。
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个公司的董事长一栏,赫然写着张平父亲的名字。
“这是栽赃!”张平在常贵的家里,展示她收集到的证据,“有人用我父亲的名义成立了这个空壳机构,然后通过它提出修改规划的建议。”
常贵面色凝重:“李书记知道这些吗?”
“我不确定。但他深夜送材料给我,肯定不是偶然。”张平叹了口气,“我查过李书记的行程,下周三他会带队考察龙门山,届时可能会宣布项目最终方案。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查明真相。”
常贵沉思片刻:“我父亲有个老朋友在县纪委工作,也许可以请他帮忙。”
就在两人商讨对策时,张平的手机收到一条匿名短信:“停止调查,否则后果自负。”
常贵看了一眼短信,坚决地摇头:“太危险了,你不能继续参与这件事了。”
“现在己经晚了,”张平苦笑道,“如果这时候退缩,不仅我们的名誉扫地,还可能面临刑事指控。我们必须反击。”
距离考察只剩三天时间,张平决定冒险一搏。她深夜潜入李书记的办公室,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就在她翻阅档案柜时,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她迅速躲进储藏室,屏住呼吸。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两个人走了进来。
“所有材料都己经替换完毕,她发现的那份己经被我处理掉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
“很好。李书记那边己经打点好了,他会在考察时宣布方案。至于张平…...”第二个声音让张平浑身冰凉——那是赵村长。
“等她背完黑锅,就可以‘意外’消失了。她反正在这里呆不久”
“老板高明,一石二鸟。既拿到开发权,又除掉知情者。”
张平紧紧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等那两人离开后,她才颤抖着走出储藏室。她没想到赵村长竟然跟李书记是一伙,而幕后黑手显然是李书记的亲戚。
第二天,张平将一切告诉了常贵。两人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远超想象。
“我们必须拿到确凿证据,否则无法扳倒李书记。”常贵沉思道,“我知道李书记有个习惯,所有重要谈话都会秘密录音。如果我们能拿到那些录音…...”
“但怎么拿到呢?”张平问。
常贵露出神秘的微笑:“我有个内应。”
考察前夜,常贵的内应果然传来了消息——李书记将关键证据藏在家中的保险柜里。更巧的是,当晚李书记要参加一个商业宴会,家中无人。
“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常贵下定决心,“我去取证据。”
“太危险了!如果被发现.…..”
“别无选择,平。”常贵轻抚张平的脸颊,“为了我们的未来。”
那晚,张平坐立难安地等待常贵的消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首到凌晨两点,常贵才终于打来电话:“拿到了,但李书记提前回来了,我差点被发现。现在他们肯定知道证据被盗,会狗急跳墙。你立刻去县纪委找我父亲的朋友,我把录音送过去。”
“一起走!”张平恳求道。
“分头行动更安全。相信我,明天一切都会结束。”常贵的声音异常坚定。
挂断电话后,张平立即驱车前往县城。途中,她不断尝试联系常贵,但电话始终无法接通。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她。
清晨六点,张平终于到达县纪委办公室,张平父亲的朋友王主任己经在等她。
“常贵呢?”王主任问。
张平的心沉了下去:“他还没到?他说会把证据送来的。”
王主任面色凝重:“我刚接到消息,常贵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抢救。”
张平眼前一黑,几乎晕厥。强忍悲痛,她将事情经过告诉了王主任。
“我们必须立即行动,”王主任果断决定,“你带来的资料加上常贵冒死取得的证据,足够立案了。我会立即请示上级,对李书记和相关人员采取控制措施。”
就在李书记带队考察龙门山,准备宣布项目方案时,县纪委的工作人员突然出现,带走了李书记、赵村长。
原来,李书记早己被腐蚀,成为利益集团的保护伞。那晚他亲自送材料给张平,正是为了试探她是否发现了规划被篡改的事实。
在医院里,张平握着常贵的手,泪水模糊了视线。医生说常贵在车祸中受了重伤,但幸运的是没有生命危险。
“证据…...”常贵苏醒后的第一句话微弱却清晰。
“他们都被抓了,多亏了你。”张平哽咽着说,“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冒险?”
常贵勉强笑了笑:“为了能光明正大地拥抱你,不再躲藏。”
一个月后,龙门山旅游项目重新规划,生态保护区得到保留。常贵康复出院,张平因坚持原则和揭露阴谋受到表彰。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常贵单膝跪地,向张平求婚。这次,没有躲藏,没有恐惧,只有温暖的阳光和彼此眼中清澈的爱意。
“我愿意。”张平回答,任由幸福的泪水滑落。
夜半的敲门声曾带来恐惧与不安,但也敲开了真相的大门。从此以后,每当家门被敲响,张平都会微笑着开门,迎接属于他们的,不再隐藏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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