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尘寰阁在经历一夜动荡后显得格外宁静。陈默仔细擦拭着量天尺,目光却不时扫过窗外——焚焰宗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不知何时就会落下。
“老板,你说他们真的会来吗?”李明一边整理书架,一边不安地张望,“都过去一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陈默将量天尺收入特制的布袋:“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可怕。焚焰宗既然下了通牒,就绝不会...”
话音未落,门铃清脆作响。三个身影无声无息地立在店门外,为首的是个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黑色中山装,领口隐约露出火焰纹章的边缘。
“营业时间还没到。”陈默平静地说,手指己悄悄按住柜台下的警铃按钮。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笑容却冰冷如霜:“陈先生,我们不是来买书的。”他推门而入,身后的两个壮汉立刻守住门口。店内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分。
李明吓得缩到书架后,陈默却面不改色:“焚焰宗的客人,想必不是来喝茶的。”
“爽快。”男子自顾自地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我叫炎晟,代表焚焰宗来与你谈一笔交易。”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照片推过来——正是那个盛着赵守仁骨灰的青铜匣子,此刻正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我们知道《玄冥录》地卷和人卷在你手中。”炎晟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力,“交出来,焚焰宗保证不再打扰你和你的朋友。”
陈默注意到他用的是“交出来”而非“卖”或“换”,心中冷笑:“如果我不答应呢?”
炎晟手指轻敲柜台,那滴留魂墨印记突然跳动了一下,散发出灼热感:“陈先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与焚焰宗为敌的下场。不过...”他话锋一转,“我们并非一定要兵戎相见。只要你答应一个条件,我们甚至可以帮你加固地底封印。”
“什么条件?”陈默暗中运转望气术,发现炎晟周身气息凝实却内敛,显然不是寻常角色。
“三日后,城西老图书馆的地下古籍库房会开启一批特殊藏品。”炎晟眼中闪过诡异的光,“我们需要你以‘顾问’身份进入,帮我们确认一件东西是否在其中。”
陈默立即想起第二卷细纲中老图书馆的线索:“什么东西?”
“一本地脉图志,据说记载了本城所有风水秘穴。”炎晟看似随意地说,但陈默敏锐地捕捉到他气息有一丝波动——他在说谎。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陈默拖延时间,暗中观察另外两个守门人。其中一人手指不停衣角,显得十分焦躁。
炎晟轻笑:“因为如果你不答应,第一个遭殃的不是你,而是...”他目光转向书架后的李明,“你那位小朋友的家人。听说他母亲在人民医院住院部工作?”
李明脸色瞬间惨白。陈默心中一凛,焚焰宗果然做足了功课。
就在这时,那个焦躁的守门人突然咳嗽一声,手指看似无意地在门框上敲击了三下。陈默注意到这个细节,心中疑窦顿生。
“给我一天时间考虑。”陈默故意示弱。
炎晟满意地起身:“明智的选择。明天此时,我再来听答复。”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补充,“别忘了,我们一首在看着你。”
三人离去后,李明瘫坐在地:“老板,他们怎么知道我妈妈...”
“他们早有准备。”陈默扶起他,目光锐利,“但那个守门人有点奇怪。”
李明一愣:“哪个?”
“左边那个。”陈默回忆着,“他临走时,手指在门框上留下了这个。”
陈默指向门框内侧,那里有三个几乎看不见的墨点,排列成一个特殊的三角形符号。
“这是什么?”李明凑近看。
“不是焚焰宗的标记。”陈默沉思道,“倒像是...某种警示符号。”
他立即打电话给赵鸿渐描述情况。老人听后沉默片刻,语气凝重:“那是旧时‘黥卫’的暗号,意思是‘危险,勿信’。黥卫是一个专门对抗焚焰宗的秘密组织,据说早己灭绝。”
就在这时,陈默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地脉异动,宠物医院、翠湖小区、老电厂三处异常,速查。——影”
短信附着一张模糊照片,正是那个留下暗号的守门人的侧脸。
陈默立刻打开城市监控系统(陈家自有情报网络),调取三地周边录像。果然,这三处都检测到微弱的异常能量波动,且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城西老图书馆。
“声东击西...”陈默恍然大悟,“焚焰宗真正想要的,根本不是地脉图志!”
李明紧张地问:“那他们想要什么?”
陈默看向柜台,那滴留魂墨印记正发出微弱红光,与照片中青铜匣子的光芒频率一致。
“他们想打开图书馆地下的某个封印。”陈默脸色凝重,“而那个封印里,恐怕藏着比《玄冥录》更可怕的东西。”
窗外,一只乌鸦掠过天空,它的影子在阳光下变得异常庞大,仿佛预示着风暴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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