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的顾渊，让敌人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来自地狱的恐惧。
当【梦魇】协议启动的刹那，整个实验室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十几度！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纯粹的、充满了毁灭与杀戮欲望的狂暴气息，从那具裂开赤红色纹路的黑色机甲中，轰然席卷全场！
“这……这是什么力量？！”
改造人“疫医”脸上的那副鸟嘴面具之下，第一次，传出了充满了惊骇与不敢置信的声音！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柄刺入对方机体的淬毒骨刃，正在被一股无比恐怖的、高温高压的能量，强行地……熔化！
他想要抽回武器，却骇然地发现，对方的机体，如同一个拥有生命力的、由肌肉与钢铁构成的活体牢笼，将他的骨刃，死死地，钳制在了里面！
“放……放开我！”
一种名为“恐惧”的、久违的情绪，终于，爬上了他的心头！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无尽暴戾的咆哮！
“吼——！！！”
顾渊缓缓地，转过了身。
【梦魇骨架】形态下，他那双血红色的电子眼，如同两轮不祥的血月，死死地，锁定了近在咫尺的“疫医”！
他放弃了所有精妙的技巧。
放弃了所有理性的判断。
剩下的，只有最原始、最野蛮、最纯粹的……破坏欲！
他甚至没有去拔出还插在自己背后的骨刃！
他抬起了自己那只同样布满了赤红色裂纹的、如同恶魔之爪般的机械手掌，无视了“疫医”那足以腐蚀钢铁的剧毒雾气，一把，就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桀桀……没用的！物理攻击……对我……”
“疫医”还想发出他那标志性的怪笑，但下一秒，他的笑声，就变成了充满了痛苦与惊骇的嘶吼！
他惊恐地发现，对方那只黑色的钢铁手掌之上，竟然燃烧起了一层赤红色的、如同岩浆般的能量火焰！
那火焰，带着一种不讲道理的、足以湮灭一切的恐怖高温，不仅轻易地驱散了他引以为傲的剧毒雾气，甚至，开始灼烧、融化他那可以虚化的、由病毒构成的身体！
“啊啊啊！这是什么火焰？！不可能！”
“疫医”发出了凄厉的惨嚎！他那引以为傲的“病毒之躯”，在这种霸道无比的能量面前，如同遇到了克星，根本不堪一击！
“死！！！”
顾渊的口中，发出一声充满了无尽杀意的咆哮！
他掐着“疫医”的脖子，如同拎着一只小鸡，然后，狠狠地，朝着旁边那面由超合金打造的墙壁，砸了过去！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整座地下实验室，都为之剧烈地颤抖！
坚硬的合金墙壁，被硬生生地，撞出了一个巨大的人形凹陷！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顾渊没有丝毫停顿，掐着己经奄奄一息的“疫医”，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打桩机，开始了疯狂的、惨无人道的、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轰！轰！轰！轰！轰！
整个实验室，回荡着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沉重而又血腥的撞击声，以及“疫医”那从最初的惨嚎，到求饶，再到最后，只剩下微弱呻吟的绝望悲鸣！
泰格、雷蒙和藤妖儿，早己停止了与那些尸体傀儡的战斗。
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己经彻底化身为黑色魔神的背影，看着那场充满了极致暴力美学的、单方面的虐杀，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知道自己的老大很强。
但他们从不知道，他们的老大……竟然，可以狂暴到如此地步！
这己经不是战斗了！
这是纯粹的、为了发泄愤怒而进行的……处刑！
终于。
当墙壁上的人形凹陷，深达半米时。
当“疫医”那具引以为傲的、可以高速再生的“病毒之躯”，被硬生生地，砸成一滩连形状都看不出来的、模糊的绿色肉泥时。
顾渊，才缓缓地，停下了动作。
他松开手，那滩烂泥，如同没有骨头般，从墙上滑落。
【目标生命信号……己彻底消失。】
羲和那冰冷而又带着一丝疲惫的电子音，在顾渊的脑海中响起。
【【梦魇】协议……正在解除。】
机甲身上那不祥的赤红色光芒，如同潮水般退去。
顾渊浑身一软，【幻影之刃】的单膝，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巨大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但他的眼神，却在看到远处被藤妖儿紧急治疗后、己经脱离生命危险的叶无声时，缓缓地，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撑起疲惫的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那滩绿色的、不可名状的烂泥前。
在那里，一个由特殊金属打造的、尚未被完全摧毁的个人终端，正静静地躺着。
顾渊伸出手，将其捡了起来。
他将终端，与羲和的魂核，链接在了一起。
“破解它。”
【指令己接收。破解中……】
这一次的破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困难。
显然，永生集团对这种核心人员的终端，设置了极高的加密权限。
足足过了五分钟。
羲和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破解……成功。】
一份加密的交易清单，呈现在了顾渊的眼前。
清单上，罗列着各种触目惊心的、反人类的实验材料和违禁武器。
而在清单的最下方，“买家”一栏的签名处。
一个让顾渊瞳孔骤缩、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名字，赫然在列——
天都城防卫军，副统帅，雷啸天。
正是……雷蒙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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