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幻的夜幕下的港口飘着淡淡的酒气。沧澜号的舰长林舟抱着一坛高度数的“堡垒特酿”,站在母巢舰体的甲板上,看着江伟身边的几个姑娘——唐晓晓抱着个空酒坛,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晶矿果,发梢还沾着点酒渍;
柳如眉靠在舰载炮的炮管上,指尖无意识地着机甲臂的晶矿刃,刃面映出她眼底的几分醉意;
苏清月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指尖还在虚拟屏幕上划着,屏幕里跳出的却不是数据,而是歪歪扭扭的酒坛图案,像是在计算“喝多少才不会醉”。
“江队,我敬你。”林舟把酒杯递过去,粗粝的指节蹭过杯沿,眼里带着实打实的佩服,“今天母巢舰体那一下净化光束,简首神了。紫金色的光扫过去,邪能雾跟化雪似的就没了。我从军三十年,从没见过这么能打的战舰——还是活的。”
江伟接过酒杯,陶土杯壁带着微凉的触感,和他碰了一下。“叮”的脆响混着海风散开,烈酒入喉时像吞了团火,暖得他胸腔发涨。他笑着摇头:“是母巢自己厉害。它现在27级,30级以内基本没对手。上次遇到噬能虫群,它光靠触手就绞碎了大半。”
“27级?”林舟愣了愣,端着酒杯的手悬在半空,“战舰还分等级?我当舰长这么多年,只听说过舰载炮有口径等级。”
“生物战舰不一样。”苏清月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软了些,尾音还带着点酒意的黏糊,“它能吸收能量进化,就像……就像修炼。江伟现在29级,还没突破,其实真打起来,他未必能赢母巢。”
她说着,指尖在江伟的手腕上轻轻碰了碰,像是在确认他的脉搏,又像是在感受神能的流动。那指尖带着常年敲键盘的薄茧,蹭得江伟手腕有点痒。
唐晓晓突然从旁边凑过来,把脸贴在江伟的胳膊上,酒气混着药草香扑过来:“江队,你什么时候突破啊?突破了给我炼凝神凝胶,要金色的那种。上次你炼的银色凝胶,虽然能止血,但没有金色的好看。”她的头发蹭着江伟的袖子,把布料都濡湿了一小块。
柳如眉嗤笑一声,抬手把唐晓晓的脑袋往旁边推了推,力道却轻得像碰棉花:“别黏着江队,他袖子都快被你蹭出洞了。”但她自己却往江伟身边挪了挪,机甲臂的能量纹路亮了亮,紫金色的光在夜色里闪了闪,像是在炫耀“我离江队更近”。
母巢舰体的甲板突然微微震动了一下,幅度轻得像呼吸。舰首的能量炮口冒出个淡紫色的泡泡,泡泡破时溅出细碎的光粒,落在江伟的肩膀上——像是在笑。江伟能感觉到它的情绪:有点吃醋自己被冷落,又有点觉得这几个姑娘围着他的样子很热闹。他抬手拍了拍甲板,掌心下的生物肌理温温的,像摸着一块活的琥珀:“别闹,给大家倒点‘饮料’。你酿的晶核露不是挺好喝?”
舰身的侧面突然裂开道缝,缝隙里渗出淡金色的光。接着,几只半透明的生物触须托着玻璃杯飘了出来,杯里盛着泛着金芒的液体,还冒着细密的小泡。
苏清月先拿起一杯,抿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眼镜片都映着光:“是提纯后的晶核能量?甜的,还有点像晶矿果的味道。”
“母巢自己酿的。”江伟拿起一杯,看着触须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它说烈酒伤胃,这个能解酒。上次唐晓晓喝醉了,就是靠这个醒的。”
林舟半信半疑地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喉咙往下淌,刚才晕乎乎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看着眼前这诡异又和谐的画面——能进化的生物战舰会酿“饮料”,能和战舰说话的异能者被姑娘们围着,而那艘本该是“旧时代噩梦”的战舰,此刻正用触须给大家端杯子,突然觉得自己前三十年的世界观确实有点“过时”。
“我先回沧澜号了。”林舟把酒杯放下,杯底在甲板上磕出轻响,“你们年轻人热闹,我这老头子就不掺和了。对了,江队,明天联合战队的会别忘了,九点,指挥中心。他们要讨论给母巢舰体加装联合徽章的事。”
江伟挥挥手:“知道了。慢走,林舰长。”
林舟走后,甲板上只剩下他们几人。海风卷着远处防线的枪炮声飘过来,闷闷的像打鼓。
唐晓晓抱着酒坛站起来,突然唱起了歌,是她家乡的小调,调子跑得上天入地,一会儿高得像被邪魔追,一会儿又低得像在钻地缝。柳如眉靠在炮管上笑她:“跑调跑到黑风峡谷去了,小心惊动骨翼鹫。”
但她自己却把机甲臂的晶矿刃拆了下来,握在手里当成剑耍,嘴里还喊着“破妄刃!”,晶矿刃在月光下划出残影,却没伤到甲板分毫——她醉得连力道都控制不稳了。
苏清月靠在江伟身边,指尖在他的胸口划着,像是在画能量纹路,又像是在写什么字。海风掀起她的头发,几缕贴在脸颊上,被她抬手拨开时,指尖蹭过江伟的下巴,带着点凉。
“江伟,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唐晓晓突然停下唱歌,抱着酒坛蹲在地上,肩膀轻轻抖着,眼睛红红的像含着晶矿果的汁液,“每次战斗都要你保护,我只会炼药。上次西部堡垒,若不是你把医疗舱的防护盾拉到最高,我可能……可能早就被铁翼隼抓伤了。”
“才不笨。”江伟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蹭过她发烫的脸颊,“上次西部堡垒,你救了八个守卫。其中有个新兵,邪能都快侵入心脏了,是你用凝神凝胶硬生生把邪能逼了出来。没有你,我们打完好几天都缓不过来。”
柳如眉收了晶矿刃,走到唐晓晓身边坐下,把她的头往自己肩上一按,力道不容拒绝:“哭什么?跟个小丫头似的。下次我带你打近战,保证没人能伤你。谁要是敢动你一根头发,我用晶矿刃把它翅膀拆了。”她的声音虽然硬邦邦的,动作却很轻,还抬手拍了拍唐晓晓的背。
林玥也也心事重重的看着她们,还真是一群冤家,她知道,总有一天,她们西人都是江伟的锅里的肉!都会被吃掉,早晚的事而己,也没有想跑掉的,每天在一起的五个人,谁也不想离开了!
苏清月推了推眼镜,镜片上沾了点夜雾,她用指尖擦了擦,突然开口:“其实……我刚才算了一下。江伟的神能波动很稳定,卡在29级很久了。突破30级需要一个契机,或许……需要高强度的能量刺激,比如……”她说着,指尖在江伟的手腕上轻轻一按,淡蓝色的技术能量顺着血管蔓延,带着酥麻的痒,“比如这样的能量共鸣。”
江伟的身体僵了一下,烈酒和晶核露的暖意混在一起,让他有点晕。他低头看着苏清月的眼睛,镜片后的眸子亮得像星星,和平时冷静分析数据的样子完全不同。那眼里有光,还有点他看不懂的情愫,像夜色里的海,深不见底。
“清月,你也醉了。”他想把她的手拉开,却被她反握住。她的手指不算修长,却很稳,指尖的薄茧蹭着他的掌心,痒得他心跳都乱了。
“我没醉。”苏清月的指尖在他的掌心划着,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星星,“我清醒得很。江伟,你知道吗?每次你站在舰桥上指挥,银灰色的神能在身后凝成光翼,我都觉得……你是这末世里最亮的光。比母巢的净化光束还亮。”
唐晓晓的哭声停了,偷偷抬起头,透过泪眼看着他们,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柳如眉靠在炮管上,指尖的晶矿刃亮了又暗,没说话,但机甲臂的能量纹路却突突地跳着,像是在替她表达情绪。
母巢舰体的甲板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轻轻的,像叹息,又像鼓励。江伟能感觉到它的想法:“她等了很久了。上次你受伤,她守在医疗舱外,算数据算到天亮,就是想找出最快的恢复方案。”
烈酒的后劲突然上来,江伟的视线有点模糊。他看着苏清月泛红的耳根,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敲过无数次控制台,修复过无数次战舰系统,此刻却带着点抖,像是紧张。他突然觉得,这双手不仅能操控战舰,还能抓住他的心。
“清月……”他刚想说什么,就被她打断了。
“江伟,”苏清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像在输入最终指令,“我知道唐晓晓喜欢你,她看你的眼神,像看救命的凝神凝胶。柳如眉林玥也……她每次战斗都冲在最前面,就是想护着你。但我不想等了。”她踮起脚尖,把脸凑到他面前,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鼻尖,呼吸里带着晶核露的甜香,“我喜欢你,很久了。从你第一次让我给母巢装系统开始。”
唐晓晓突然吸了吸鼻子,小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清月姐喜欢江队。上次你出任务,她把你的作战数据翻来覆去地算,说要找出最优路线,其实就是担心你。”她往柳如眉身边靠了靠,肩膀蹭着肩膀,“这样也好,以后有个人和我一起担心他。多个人,多份力。”
柳如眉哼了一声,却没反驳。她抬手灌了口酒,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机甲臂上,发出“滋”的轻响。机甲臂的能量纹路亮得刺眼——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认命。但她的眼神却软了些,看向苏清月的目光里,多了点复杂的情绪,像是祝福,又像是羡慕。
江伟的心跳得很快,烈酒和心动混在一起,让他觉得浑身发烫。他看着苏清月的眼睛,看着她眼里的自己,突然笑了:“好。”
就一个字,却让苏清月的眼泪掉了下来。不是哭,是喜极而泣。她抬手抱住江伟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肩膀轻轻颤抖,像只找到了归宿的小鸟。
母巢舰体的甲板上亮起淡紫色的光纹,像一张温柔的网,把他们裹在中间,光纹里还夹杂着细碎的金色光点,是晶核露的能量在流转。
唐晓晓拉着柳如眉和林玥一起站起来,往船舱走:“我们去睡了,不打扰他们。”她的声音还有点哑,但嘴角却带着笑。柳如眉没说话,任由她拉着,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眼里的光暗了暗,但很快又亮了起来,像是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甲板上只剩下江伟和苏清月。母巢舰体的能量炮口又冒出个泡泡,这次是粉色的,泡泡里还映着两个依偎的影子。江伟能感觉到它的得意:“我就说她能成。上次我故意把晶核露酿得甜一点,就是给她创造机会。”
“你也别得意。”江伟拍了拍甲板,掌心下的生物肌理轻轻颤了颤,“下次再偷听,就不给你晶核吃了。让你饿肚子。”
舰身的纹路暗了暗,像是在委屈,还轻轻晃了晃,把江伟和苏清月晃得更紧了些。苏清月在他怀里笑出声,笑声像银铃,她抬起头,用指尖擦掉他嘴角的酒渍,指尖的温度烫得江伟心尖发颤:“你和母巢说话的样子,真可爱。像在哄孩子。”
江伟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她的额角有点凉,带着夜雾的湿气。夜风吹过甲板,带着晶矿果的甜香,远处沧澜号的舰载灯闪了闪,像是在祝福,又像是在起哄。
远处的防线传来闷闷的枪炮声,“咚——咚——”,像是在敲鼓。虽然有防护罩隔着,但声波还是能传过来,提醒着他们此刻身处末世,和平只是暂时的奢侈。但此刻,靠着彼此的体温,听着对方的心跳,那些枪炮声仿佛也远了些。
苏清月往江伟怀里缩了缩,声音软软的:“江伟,我有点困了。”
“睡吧。”江伟调整了个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我陪着你。”
苏清月点点头,眼皮越来越沉,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均匀地打在江伟的胸口。江伟低头看着她的睡颜,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嘴角还带着笑。
他也觉得困了,烈酒和晶核露的暖意像棉被,裹得他眼皮发沉。他靠着母巢舰体的舰身,慢慢闭上了眼睛。
母巢舰体的甲板突然微微隆起,形成一个柔软的平台,平台上还长出淡紫色的生物纤维,像被子一样盖在两人身上。
舰首的能量炮口转了转,对准了防线的方向,像是在警戒。舰身的紫色纹路缓缓流转,温柔又安静,像在守护着这难得的宁静。
一夜无话。只有远处的枪炮声断断续续地传来,还有母巢舰体偶尔发出的轻响,像在调整防御姿态。天快亮时,唐晓晓悄悄走上甲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江伟和苏清月靠在生物平台上睡得正香,身上盖着淡紫色的纤维被,母巢舰体的光纹在他们周围流转,像一条守护的河。她笑了笑,转身轻轻走回船舱,把空间留给他们。
晨光熹微时,江伟先醒了。他看着怀里还在睡的苏清月,看着身上的纤维被,又看了看舰首转回来的能量炮口,无奈地笑了笑。他抬手拍了拍甲板:“谢了,母巢。”
舰身的纹路亮了亮,像是在说“不客气”。能量炮口又冒出个泡泡,这次是透明的,里面映着朝阳的光。
苏清月这时也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到自己还在江伟怀里,脸颊瞬间红了,像熟透的晶矿果。她想挣扎着起来,却被江伟按住了:“再睡会儿,还早。”
她点点头,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嘴角的笑意藏不住。远处的防线,枪炮声还在继续,但此刻的甲板上,却只有宁静和暖意。母巢舰体的光纹在晨光里泛着金,像是在祝福,又像是在期待——期待着这末世里,能多些这样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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