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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神国壁垒,黄忠归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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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郡通往巨鹿的官道上,马蹄声踏碎了深秋的萧瑟。黄忠控着缰绳,马速并不快,他宽厚的背上稳稳负着一个特制的藤筐,筐中垫着厚厚的软褥,他那大病初愈的儿子黄叙,正裹着温暖的裘毯,好奇地睁大眼睛,打量着飞速倒退的沿途景象。孩子脸上残留着病后的苍白,但那双眼睛却重新焕发了属于孩童的灵动光彩,这是一路行来最让黄忠欣慰的景象。

远远地,一座宏伟城池的轮廓在地平线上浮现。不同于南阳的凋敝或南皮的浮华,那座城池仿佛一座沉默而坚固的磐石,散发着一种井然有序、生机内蕴的气息。城墙高大厚重,以巨大的青色条石垒砌,接缝处严丝合缝,在秋日的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城头之上,身着统一制式皮甲、披着玄色外袍的士卒持戈肃立,身姿挺拔,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西方,那股精气神远非寻常郡兵可比。

“爹,那就是巨鹿神国吗?”黄叙虚弱的声音带着新奇,从藤筐中传来。

“嗯。”黄忠应了一声,语气沉稳,但握着缰绳的手却微微紧了紧。即将踏入这座传说中的“神国”,即便是他这历经沧桑的老将,心中也难免泛起波澜。期待,审视,以及一丝潜藏于深处的、对新生的渴望。为了叙儿,也为了那救赎了自己绝望的仙长,他愿意将这把老骨头,押在这新生的“神国”之上。

临近城门,气氛骤然不同。宽阔的官道被平整得极为坚实,车辙印迹都被精心填平。人流、车马井然有序地分列进入不同的通道。有满载货物的商队,有扶老携幼的流民,亦有身背农具的农户。无论身份如何,所有人脸上都少见乱世惯有的麻木与惊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的忙碌和对未来的笃定。城门上方,“巨鹿”两个古朴大字深嵌石匾,下方则悬挂着一面绣有奇特太极阴阳鱼环绕稻穗、药草图纹的青底玄边大旗——神道教的教徽。

守城士卒的盘查严格却不失效率。当黄忠报出姓名及“受仙长指引而来”,负责查验的什长神情顿时肃然,仔细核对了一块木牌(南阳暗线提前传递的身份凭证)后,立刻恭敬行礼:“原是黄壮士!仙长己有吩咐,请随我来!”态度转变之快,令黄忠暗自咋舌。仙长在神国的威望,由此可见一斑。

穿过深邃的城门洞,眼前骤然开朗。巨鹿城内景象,让黄忠这见惯了郡县的老兵也忍不住心头一震!街道极其宽阔,皆以青石铺就,平整干净,两侧挖掘有深阔的排水沟渠,污水秽物不见踪影。民居多为砖石或夯土结构,排列整齐有序,虽不奢华,却透着坚固耐用。更引人注目的是,城中规划出了明显的功能区域:商贸区店铺林立,招牌鲜明;居住区炊烟袅袅,井然有序;最显眼的,是占据城中心大片区域、以高墙围起的庞大建筑群,隔着墙头隐约可见高耸的殿宇轮廓,那里想必就是神道教核心及行政中枢。

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血腥或腐臭,而是烟火气、谷物香、以及一种……草药混合着某种清新气息的味道(马符咒净化残留)。

“黄壮士,仙长正在‘天工营’演武场。这边请。”引路的什长语气恭敬,指向一条通往城西方向的宽阔主道。

就在这时,一阵如同闷雷滚过大地、整齐划一到令人心悸的呼喝声,伴随着沉重脚步践踏地面的轰鸣,从西面传来! “嘿!哈!嘿!哈!”

声浪震得空气都在微微颤抖!黄忠瞳孔微缩,这是何等严整的军阵操练之声?其气势之雄浑,远超他所见过的任何一支汉军精锐!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沉声道:“走!”

转过一个街角,一片占地极广、以坚固木栅围起的巨大演武场出现在眼前。场中景象,让见惯了大场面的黄忠也倒吸一口凉气!

演武场被划分为数个区域。最大的一片空地上,五百名赤裸上身、筋肉虬结如同钢铁浇铸的壮汉,正随着震天的号子演练着最基础的劈砍!他们手持的并非寻常刀矛,而是沉重无比、形似门板般的精铁巨刃!每一次挥砍,都卷起刺耳的破空声,动作整齐得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汗水如同溪流般在他们古铜色的皮肤上流淌,蒸腾起一片淡淡的雾气。那股如同钢铁洪流般的杀伐之气,首冲云霄!

领军者,赫然便是曾在渤海城外与吕布惊天对撼的典韦!他站在队列最前方,如同一尊人形铁塔,手持那骇人的镔铁重戟,每一次示范动作都引得空气轰鸣!他似乎感应到视线,猛地回头,铜铃般的巨眼瞬间锁定黄忠,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吼声如雷:“兀那汉子!可是南阳黄忠?!”

声浪竟压过了五百力士的呼喝!

黄忠心中一凛,抱拳沉声回应:“某正是黄忠!奉仙长之命前来!”

“哈哈哈!好!够壮实!”典韦大笑,声震西野,“仙长在里头指点那两个小白脸!你自己进去!俺老典还要操练这帮崽子!”说完,不再理会黄忠,转头对着力士营咆哮:“没吃饭吗?!力道再重三分!给小爷——劈!”

轰!五百巨刃破空之声更加恐怖!

黄忠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震撼,将马匹交给引路士卒,背负着藤筐,快步走向演武场深处一处较为僻静的角落。

这里的气氛与典韦那边的狂暴截然不同。场地中央,两道年轻的身影正在高速移动、激烈交锋!

一人身着亮银甲胄,手持一杆银枪,身法灵动如龙夭矫,枪出如电,点点寒星撕裂空气,赫然是百鸟朝凤枪的精髓!正是赵云!然而此刻他的速度,快到黄忠这等眼力都只能勉强捕捉残影!仿佛违背了常理,每一次转折突刺都带着一种流畅到极致的韵律感!

另一人,银甲白袍,面容俊朗却带着西凉狼崽般的桀骜,手持一杆虎头湛金枪,正是马超!他的枪法大开大合,如同西凉狂风暴雪,气势刚猛霸烈!速度虽略逊赵云一线,但力量雄浑,每一枪都带着刺耳的呼啸,卷起满地尘土!更令人心惊的是,他那原本就以迅疾闻名的西凉枪法,此刻竟也快得惊人!

枪影戟芒交织碰撞,金铁交鸣声密集如雨!两道身影如同两道纠缠的闪电,在场地中高速腾挪闪转,每一次碰撞都激起肉眼可见的气浪!他们的招式早己超越了寻常武将的范畴,速度、力量、反应都达到了非人的境界!

而在场地边缘,张角负手而立,枯瘦的身影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场中激斗的两人,不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激烈的战斗声响,落入交战双方耳中: “子龙,兔速非仅快,意在料敌机先!预判其势,后发亦可先至!” “孟起,速度需与力量相融!快而不稳,易失其根!莽力无速,徒耗其气!” 他的话语如同无形的丝线,精准地拨动着两人的战斗节奏,引导着他们适应并掌控体内那新生的符咒伟力。

黄忠停下脚步,屏息凝神地观看着这场远超凡人界限的技艺交锋,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他终于明白,仙长赐予的,是何等惊天动地的造化!也彻底明白了,为何仙长敢言“铸不朽神朝”!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的潜力,己非池中之物!

场中。 “着!”赵云一声清喝,速度骤然再提三分!兔符咒的力量在他体内奔涌!一点寒星如同穿越空间,瞬间突破马超狂暴的枪影,稳稳停在他咽喉前三寸!枪尖的寒气刺得马超皮肤生疼! 马超动作一滞,脸上闪过一丝不服,随即化为坦荡,收起金枪:“子龙兄好快的枪!我输了!”

赵云收枪,气息平稳,对着马超抱拳:“承让。孟起神力惊人,若非仙长指点,云未必能胜。” 两人相视,眼中虽有竞争,却更多的是惺惺相惜。

张角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场边的黄忠,以及藤筐中探出头、眼中充满崇拜光芒的黄叙。 “汉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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