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天峡谷里弥漫的血腥味和硝烟尚未散尽,日军主力部队的指挥官,一名名叫佐藤一郎的大佐,脸色铁青地站在峡谷出口,看着工兵和医务兵忙碌地清理着战场,抬下一具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和不断呻吟的伤员。先头中队遭遇的这场突如其来的伏击,虽然兵力损失不算致命,但对士气的打击是巨大的,更重要的是,整整耽误了大半天的进军时间。
“八嘎!狡猾的土八路!”佐藤大佐咬牙切齿,他拔出指挥刀,狠狠劈在旁边一块岩石上,溅起几点火星。“他们不敢正面决战,只会用这种卑鄙的偷袭手段!”
一旁的参谋长谨慎地建议:“大佐阁下,一线天地形险要,敌军可能仍有埋伏。是否先派小股部队进行彻底搜索,再命令主力通过?”
佐藤虽然愤怒,但并非莽夫,他强压下火气,点了点头:“命令部队暂停前进!派出侦察分队,仔细搜索两侧山岭!炮兵,对可疑区域进行火力侦察!我要确保绝对安全后再通过这个鬼地方!”
日军的行动变得更加谨慎,甚至可以说是迟缓。这正中了李云龙的下怀。他站在远离一线天的一处山梁上,举着望远镜观察着鬼子的动向,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嘿嘿,小鬼子被咱打怕了!磨磨蹭蹭的,跟个大姑娘上花轿似的。好!就怕你不慢!”
魏大勇在一旁咧着嘴笑:“团长,您这招真灵!山猫队长他们这下可立了大功了!”
“立功?这才哪到哪?”李云龙放下望远镜,眼神变得锐利,“好戏还在后头呢!传令下去,按照第二套方案行动!告诉各村民兵和区小队,给老子狠狠地打麻雀战!让鬼子每一步都走得不安生!”
所谓的麻雀战,是八路军在反扫荡中常用的战术,化整为零,依靠熟悉的地形和群众基础,以小股部队不断袭击、骚扰敌军,使其疲于奔命,消耗其精神和物资。随着李云龙命令的下达,一张无形的大网在根据地撒开了。
日军的噩梦开始了。
当他们小心翼翼地通过一线天,重新整队出发后,没走多远,队伍侧翼的山坡上突然响起几声冷枪,“啪啪”几声,队伍末尾负责辎重的几名鬼子兵应声倒地。等日军机枪手架起枪向山坡上扫射时,开枪的人早己借着青纱帐和沟壑消失得无影无踪。
队伍继续前进,路过一个看似荒废的村庄。突然,从断壁残垣中飞出了几颗手榴弹,在队伍中间爆炸,虽然造成的伤亡不大,却再次引起了混乱。日军冲进村庄搜索,却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只在村口发现了几根绊发雷的细线。
好不容易走到一条河边,工兵刚要架设浮桥,对岸的树林里又射来一阵稀疏但精准的子弹,专门打指挥的军官和工兵。日军被迫展开战斗队形,用迫击炮轰击对岸树林,折腾了半天,才发现对面可能只有寥寥数人。
就这样,从白天到夜晚,日军的行军路上,枪声、爆炸声此起彼伏,虽然每次造成的损失都不大,但那种无处不在的威胁、无法捕捉的敌人、时刻紧绷的神经,极大地消耗着日军的体力和斗志。他们不敢放松警惕,行军速度如同蜗牛爬行。晚上宿营更是不得安宁,冷枪、偷袭不断,哨兵经常莫名其妙地失踪,弄得全军上下人心惶惶。
佐藤大佐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他空有优势兵力和强大火力,却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根本找不到八路军的主力决战。他只能命令部队加强警戒,遇到袭击就猛烈还击,同时加快速度,企图尽快赶到预定区域,与另外两路日军汇合。
然而,李云龙怎么会让他如愿?
在日军必经之路的一片相对开阔的河谷地带,李云龙亲自指挥一营,结合部分县大队的民兵,设置了一个真正的埋伏圈。这次不再是骚扰,而是准备咬下鬼子一块肉!
“都给老子听好了!”李云龙趴在预设阵地上,对身边的张大彪和几个连长交代,“这次咱们不打头,也不打尾,专打他的肚子!等鬼子先头部队过去,主力进入河谷中央,后卫还没跟上来的时候,给老子集中所有火力,猛揍他的指挥系统和辎重队!记住,还是老规矩,速战速决!机枪扫射不要超过五分钟,掷弹筒打两轮就得准备撤!老子估计,鬼子被麻雀战搞烦了,肯定急于赶路,队形会拉得比较长,这就是咱们的机会!”
果然,连续被骚扰了快两天的日军,虽然表面警惕,但内心己经有些焦躁和疲惫。进入河谷后,看到地势相对开阔,下意识地放松了一些,队形也确实如李云龙所料,拉得较长。
当日军主力大部分进入伏击圈,辎重队和指挥部所在的中段位置暴露出来时,李云龙猛地扣动了扳机,打响了信号!
“打!”
刹那间,河谷两侧的山坡上,独立团一营和民兵们的步枪、机枪、掷弹筒同时开火!密集的弹雨像泼水一样倾泻而下,重点照顾那些骑马的军官、驮着物资的骡马以及扛着重武器的士兵。
日军再次遭到重击!队伍瞬间大乱,人喊马嘶,伤亡惨重。佐藤大佐的坐骑也被子弹击中,将他掀下马来,狼狈不堪。
“顶住!反击!抢占制高点!”佐藤在卫兵的保护下,声嘶力竭地指挥着。
日军毕竟训练有素,最初的混乱过后,在一些基层军官的组织下,开始试图向两侧山坡发起反击。但独立团占据地利,火力又猛,一时间将日军压制在河谷里。
战斗进行了约十分钟,李云龙看到日军后卫部队己经开始包抄过来,再打下去就要被粘住了,果断下令:“撤!按预定路线,交替掩护,撤退!”
信号发出,八路军和民兵们立刻停止射击,利用熟悉的地形,迅速向后方山地转移,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等日军组织起有效的进攻,冲上山坡时,除了满地的弹壳和少量来不及带走的简易工事,早己空无一人。只留下河谷里一片狼藉和又一批死伤的日军士兵。
“八嘎呀路!”佐藤大佐看着眼前的惨状,气得几乎吐血。他拔出指挥刀,对着空气疯狂劈砍,“李云龙!我一定要抓住你,将你碎尸万段!”
连续的失利和巨大的伤亡,让日军士气低落,行军速度更加缓慢。更糟糕的是,部队中开始出现厌战和恐慌情绪。一些士兵,特别是补充的新兵和部分伪军,畏缩不前,甚至出现了小规模的逃亡事件。
为了震慑部队,督促前进,杀红了眼的佐藤大佐采取了极端措施。他命令组成凶狠的督战队,架起机枪跟在队伍后面,对于任何敢于退缩、逃跑或者行动迟缓的士兵,无论是日军还是伪军,一律就地枪决!
这一招果然狠辣,在血腥的镇压下,日军队伍暂时恢复了秩序,被迫继续向根据地腹地推进,但那种被驱赶着走向未知危险的恐惧感,像瘟疫一样在军中蔓延。
消息很快通过侦察兵传到了李云龙那里。
“狗日的小鬼子!玩不起了就开始杀自己人?”李云龙一听就火了,“他娘的,这佐藤是个狠角色啊!想用这招逼着士兵给他卖命?”
赵刚此时也己转移到前沿附近,与李云龙汇合,他忧心忡忡地说:“老李,鬼子这样搞,虽然残忍,但确实能暂时维持攻势。而且,他们这样不计代价地推进,留给乡亲们转移的时间就更少了。另外两路鬼子也越来越近了,我们的压力很大。”
李云龙阴沉着脸,在指挥所里踱来踱去。鬼子这一手,确实打乱了他利用游击战迟滞敌人的节奏。必须想办法打破这个局面,否则一旦被三路合围,后果不堪设想。
突然,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他娘的,他搞督战队,老子就专打他的督战队!打掉他的狗牙,看他还怎么咬人!”
“打督战队?”赵刚一愣,“督战队通常在队伍最后,戒备森严,很难打。”
“难打也得打!”李云龙斩钉截铁地说,“不仅要打,还要打得狠,打得准!让所有鬼子兵都看看,跟着督战队走,死得更快!”
他立刻叫来山猫和尖刀分队:“山猫,又轮到你们上场了!鬼子不是有督战队吗?老子给你们个新任务:像影子一样跟着鬼子大队,寻找机会,给老子干掉他的督战队!特别是那个带头督战的军官,优先解决!手段不限,偷袭、冷枪、地雷,怎么有效怎么来!目的只有一个,让鬼子的督战队不敢再那么嚣张!”
“是!团长!保证让鬼子的督战队变成送死队!”山猫领命,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种高难度的猎杀任务,正是尖刀分队存在的意义。
同时,李云龙又对张大彪说:“大彪,一营继续袭扰鬼子主力,但战术要变一变。不要硬碰硬,以冷枪冷炮为主,重点是消耗敌人,吸引注意力,给尖刀分队创造机会。”
“明白!”
新的战斗部署迅速传达下去。于是,在日军扫荡部队的周围,出现了一种奇特的景象:主力八路军(一营)在侧面和前方不断进行骚扰性攻击,而一支更加隐秘、狠辣的小分队(尖刀分队),则像附骨之疽,紧紧盯着日军的尾部,专门猎杀那些对自己人举起屠刀的督战队员。
尖刀分队的行动极其高效和致命。他们有时利用夜幕掩护,摸到日军宿营地附近,用匕首无声无息地干掉哨兵,然后用精准的射击点名督战队帐篷;有时在日军行军路线上埋设诡雷,专门炸骑马或走在队伍后面的军官;有时甚至化装成伪军溃兵,混入队伍尾部,近距离突然发难。
短短两天内,佐藤大佐组织的督战队就损失了十几人,其中包括一名少尉军官。这种来自背后的致命威胁,让督战队自身也陷入了恐慌,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驱赶士兵。日军队伍的行进速度再次慢了下来,士兵们的抵触情绪也越来越大。
佐藤大佐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空有强大的武力,却被李云龙这种无孔不入、阴险狡诈的战术搞得焦头烂额,寸步难行。眼看着合围的时间窗口正在一点点消失,而部队的士气和战斗力却在不断下降。
“李云龙……李云龙……”佐藤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眼中充满了血丝和刻骨的仇恨。他知道,不除掉这个心腹大患,这次扫荡很可能将以失败告终。他开始将更多精力放在如何捕捉李云龙主力,进行决战上。
而此刻的李云龙,正在根据最新的敌情,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他知道,单纯的拖延和骚扰终究是权宜之计,必须寻找一个更决定性的战机,给鬼子以致命一击,才能彻底粉碎这次扫荡。他的目光,投向了地图上另外两路进展相对缓慢的日军……或许,可以利用鬼子急于求战的心理,给他们设一个更大的圈套?
战场上的博弈,进入了更加凶险和关键的阶段。李云龙与佐藤,这两个风格迥异的指挥官,在晋西北的群山之间,展开了一场意志与智慧的血腥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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