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进行得非常顺利。
李二和长孙皇后都非常配合。长孙皇后检查出支气管哮喘、轻度缺铁性贫血,李二是有高血压和皮肤病。另外二人都有肠道寄生虫。
另外,长孙皇后也检查出怀孕了两周。那应该是未来的新城公主了——她在贞观朝是衡山公主。
长孙皇后多了一个保胎的任务。
长乐公主的体检则出乎陈挺的意料。小萝莉很健康,就是有点肠道寄生虫。
她那么早离开人间肯定是其他原因了。可能是单纯的其他疾病,毕竟古代很多小病都能致命。即便是当时的名医孙思邈,也只是相对那个时代有点突出罢了,一样对很多病症束手无策。
还有一个原因可能会牵涉到政治斗争了。长乐公主的政治能量很大。像是后来李二打算让部分功臣成为世袭刺史,以魏征为首的朝臣怎么劝李二都不听,但长乐公主上了一封书,李二就改意见了。
她的墓志铭写她的死因是“灾生弩影,年催孔叹,医门术殚,仙坛斧烂”。
“弩影”来自东汉末年应劭《风俗通》的一个小故事:应劭的祖父应郴做汲县县令的时候,宴请主簿杜宣。喝酒的时候,杜宣发现酒里好像有蛇的影子,吓了一跳。但是上司赐酒,却不得不喝。当日杜宣就“胸腹痛切,妨损饮食”,什么治疗都无效。后来应郴去探望他,杜宣说了那日喝酒的事。应郴思来想去,觉得是墙上挂的赤弩作怪。于是把杜宣重新请来喝酒,之后杜宣再次发现酒里有蛇影。应郴就指着赤弩说那是弩的影子。于是杜宣的病很快就好了。贞观二十年房玄龄主修的《晋书·乐广传》有个类似的故事,那个故事就是成语“杯弓蛇影”的出处。
墓志铭的这句话显然是指长乐公主和弩影故事里的那个主人公杜宣一样,“胸腹痛切,妨损饮食”,当时的医生用尽了各种方法也不能医治,最后死去。就在现代医学来说,能导致“胸腹痛切”的疾病也是很多种的,甚至可能是中毒,光这一种病征并不能够确诊是何病症。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最好不是肺癌!
体检完毕,医生开了药,把注意事项都写在纸上。陈挺向医生道完谢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李二夫妇都沉默不语,只是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呆呆出神。
陈挺也不打扰他们,只是拿出一盒不知道哪个艺人落在车上的弹子跳棋,和西个小公主玩了起来。
等回到了别墅,陈挺再把李二夫妇请到客厅,李世民说道:“此番出来差不多五个时辰了,宫中诸事繁杂,不便多加打扰。多谢小郎君款待。”
陈挺道:“能得陛下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不必客气。既然陛下要回去,我有几本书送给陛下。”
说完,陈挺就从客厅拖出一个早己准备好的箱子,打开,里面装了满满的一箱当代学者对唐朝的研究书籍。最上面还有一本1986年修订版的《简化字总表》。
陈挺向李世民说了这些书籍的来历,同时说道:“这些书籍都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学者根据历史记载研究大唐的书籍。新旧唐书陛下也阅读过了,里面真实性如何陛下心里有数。但陛下与群臣都是局中之人,这些书籍都是局外人眼光。它们是不是能切中大唐历史肯綮也未可知,但多少是有点裨益的。”
李世民大喜,道:“如此珍贵的礼物,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贞观皇家奶爸》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多谢小郎君有心了。”
长孙皇后这时候开口说道:“小郎君,不知道要不要随我们到大唐,为大唐效力?别的我们不敢保证,但官爵和权力是可以给的。”
陈挺微笑道:“皇后娘娘,多谢你的好意。我们虽然说是血脉相连,文化相承,但是社会形态完全不同,我们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也完全不同,所以我就没必要掺和大唐的事情了。我最多是效仿王子猷,兴致来了便去大唐一游,兴尽则返。”
子猷便是王羲之的儿子王徽之的字。某天夜雪,这位老兄醒来,打开门喝酒,吟《招隐诗》,突然想起隐士戴逵。他就兴冲冲地坐着小船去戴所在的剡溪。坐了一整夜的船,到了戴的门口,王徽之却掉头就走。有人问他为何不去戴家,王徽之就说:“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
李世民是王羲之的小迷弟,自然熟悉这个故事。他也听懂了陈挺的意思。王徽之是个无心政事的隐士式世家人士。陈挺的意思很明白,我就是大唐的一个过客,高兴了就过去耍耍 ,没兴致了就回家过自己的生活。什么高官厚禄的不稀罕,什么国家大事皇家秘事啥的也不掺和。
李世民自然也闻弦歌而知雅意。他笑道:“既然小郎君不愿意在大唐为官,那便罢了。不过你己年过二十,尚未婚配,想不想我给你做个媒?我还是有很多妹妹的。”
“咳,咳咳咳。”陈挺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了起来。
小兕子忙小声问道:“小囊君你肿么咳了?係病了吗?”
陈挺轻轻摸了一下小兕子的头顶,说道:“叔叔没事,就是嗓子痒了。”
说完,他对李世民说道:“多谢陛下关心。不过我们这个时代并不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而是年轻男女自行寻找适合自己的对象。所以请恕我辜负陛下美意了。”
李世民炯炯的目光落在陈挺的脸上。
陈挺干脆把话说明白一点,要不然帝王心术实在无福消受:“陛下,我是现代人,你对于我来说是古代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也不想和你们有什么利害关系。而且我的很多想法对你只有参考作用,到底有没有用,怎么用,还需要你们结合大唐的实际变通推行。所以我所能做的事情也是很有限的。我和你们的交集就是我也很喜欢你生的这几个小公主,我想让她们能快乐成长,不会和历史记载那样多灾多难。同时,她们在我这里,也给我带来很多快乐,这就足够了。”
说着,他轻轻地拍了一下小兕子的后脑勺,说道:“小兕子,叔叔把你快快乐乐地养大,然后嫁给一个白马王子,好不好?”
小兕子没有听懂什么叫嫁给白马王子,但快快乐地养大是听懂的,陈挺话语里的柔情她更能感受到。她也高兴地点着自己的小脑袋:“嗯呐,快快乐乐地养大。”
“还有我,小郎君,还有我!”城阳公主急忙在地上跳了起来显示自己的存在。
陈挺笑眯眯地对城阳说道:“对,还有城阳,还有豫章。”
城阳公主高兴地拉住豫章公主的小手:“对,还有豫章阿姐!”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看了,眼里也泛出了一股柔情。长乐公主的眼里也满是羡慕。
李世民等女儿们闹腾完了,便说道:“既然小郎君愿意做兕子的叔叔,那我便认了你这个弟弟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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