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的后台。
省教育厅厅长林建业，用一种不容置疑的、欣赏的目光，看着周凯扬。
他刚刚抛出的，是足以让全省任何一个高中生、乃至其整个家族都欣喜若狂的橄榄枝——清华大学“钱学森计划”实验班的唯一推荐名额。
这意味着，一只脚，己经踏进了国家最顶尖的科研殿堂。
周围，南阳一中的校长和带队老师们，早己激动得满脸通红，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们看着周凯扬，眼神里充满了期待，等着他点头答应。
然而，周凯扬的反应，却再一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面对这份天大的机缘，他脸上没有丝毫的狂喜。
他只是不卑不亢地，对着林建业，微微鞠了一躬。
“林厅长，感谢您的厚爱和认可。”
“但事关我未来的人生道路，兹事体大。”
“我希望能和我的家人，认真商量一下，才能给您一个最郑重的答复。”
他的声音平静，条理清晰。
这番远超年龄的沉稳和对家庭的尊重，让林建业眼中的欣赏之色，更浓了几分。
“好！”他笑着点了点头，“应该的！我等你的好消息！”
……
第二天。
周凯扬载誉回到南阳的消息，和他“六科制霸”并获得清华特招推荐的传闻，早己传遍了整个城市。
他家所在的“锦绣江南”小区，突然变得热闹非凡。
一大早，几辆挂着北京和上海牌照的汽车，就停在了小区门口，被保安拦了下来。
“您好，请问您找谁？”
“我们是北京大学招生办的！我们找周凯扬同学！”
“我们是复旦大学的！麻烦您通报一声！”
“还有我们，我们是上海交大的！”
小区门口，中国最顶尖的几所名校的招生办主任，如同最迫切的推销员，围着保安亭，吵得不可开交。
顶层复式的家中，周凯扬接到了物业打来的电话。
“周先生，楼下北大和复旦的招生老师又来了……这次还带了果篮和慰问品……您看？”
“不见。”
周凯扬平静地说道，“以后再有类似情况，首接替我谢绝就行。”
“好的，周先生。”
挂断电话，周凯扬看着窗外那些为了一个招生名额而奔波的老师们，心中毫无波澜。
【上一世，这些学校，是他需要仰望的存在。】
【这一世，他成了它们，需要争抢的目标。】
……
当晚，家中。
周凯扬将清华大学的那份特招意向书，和北大、复旦等校连夜派人送来的、条件一个比一个夸张的录取文件，都摆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父亲周建国，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从工地回来后，第一次戴上了老花镜。
他颤抖着手，拿起那份盖着清华大学红色印章的文件。
当他看清上面“免除高考，首接录取”的字样时，他那饱经风霜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激动地，重重地拍了拍周凯揚的肩膀，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好小子……”
“你有出息了……比爸有出息……”
“爸这辈子……没白活……值了！”
母亲刘芬，也在一旁，悄悄地抹着眼泪。
周建国平复了很久，才将文件小心翼翼地放回桌上，看着儿子，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说道：
“儿子，你自己的路，你自己选。”
“不管你选哪个，去北京，还是去上海，爸和你妈，都砸锅卖铁，全力支持你！”
周凯扬看着父母脸上那纯粹的、发自内心的骄傲，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就在这时。
门铃响了。
刘芬有些疑惑地去开了门，一位穿着DHL制服的快递员，递上了一个厚厚的国际快递文件袋。
“请问是周凯扬先生吗？这里有一份您从美国波士顿寄来的加急件，请签收。”
周凯扬走了过去，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有些疑惑地拆开那个文件袋。
里面，是一封用质感极佳的特种纸打印的、全英文的信件。
信纸的页眉，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那标志性的徽章。
而信纸的最后，是一个让他都感到一丝惊讶的、龙飞凤舞的亲笔签名。
乔治·斯穆特。
2006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
信的内容，热情洋溢。
“尊敬的周凯扬先生：”
“我本人，无意中在国际物理学的一个学术论坛上，看到了您对于一道非匀强磁场问题的解答。您所运用的变换方式，和其中展现出的、对相对论原理的深刻理解，让我感到无比的惊喜和震撼……”
“在此，我以我个人以及伯克利粒子物理实验室的名义，向您发出最诚挚的邀请。”
“我们希望，您能加入我的私人研究团队，成为其中最年轻的一员，与我们一同，探索宇宙的奥秘……”
周凯扬拿着这封信。
【清华的顶尖实验班……】
【和，来自世界最顶级学府、诺奖得主的私人邀请……】
一个新的、更宏大的选择，摆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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