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户部侍郎周大人宣布要将人证物证一并送往大理寺时。
济世堂那几个被控制住的托儿，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管事模样的人，突然像疯了一样挣扎起来。
他被两名国公府护卫死死按住，却依旧歇斯底里地大喊。
“冤枉。”
“我们是冤枉的。”
他死死地盯着林晚央，眼中充满了怨毒。
“那本账册是伪造的。”
“一定是你们清心阁为了打压我们，故意伪造的证据。”
“还有那份口供。”
他指着那个作证的伙计。
“他就是你们清心阁的人，他说的话怎么能信？”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早就串通好了，在这里演戏给我们看。”
这番话，虽然是垂死挣扎，却也点出了一个问题。
账册的真伪，需要时间去核实。
而口供的证人，确实是清心阁自己的人。
在没有第三方佐证的情况下，对方完全可以抵赖。
那管事见自己的话似乎起到了一点作用，喊得更加起劲了。
“大家不要被这个妖女骗了。”
“她就是妖言惑众。”
“用一些危言耸听的毒药名字来吓唬大家。”
“什么‘七日腐’，什么‘海芙蓉’。”
“谁听过这些东西？”
“我看根本就是她自己瞎编出来的。”
他开始对林晚央进行人格上的攻击。
企图将她塑造成一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满口谎言的奸商形象。
“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哪里懂什么高深的医术。”
“我看她就是靠着一些旁门左道的手段，骗取了大家的信任。”
“今天她能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们济世堂。”
“明天就能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在座的各位。”
他企图搅浑水，将自己从罪犯的身份，伪装成一个被同行恶意打压的受害者。
如果不能拿出更有分量的证据或证人。
这场对峙，依然有可能被对方拖入无休止的口水战泥潭之中。
林晚央静静地听着他的叫嚣。
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她甚至没有开口去辩驳一句。
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己经不需要她再说什么了。
就在那济世堂管事喊得口干舌燥，声音都有些嘶哑的时候。
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
“够了。”
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瞬间就让整个内堂安静了下来。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位身穿暗红色福寿纹样锦袍，满头银发的老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从人群后方缓缓走了出来。
老夫人虽然年事己高，但精神矍铄，目光如炬。
她身上那种久居上位所积淀下来的威仪，让所有人在她面前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老太君。”
高福管家立刻上前，恭敬地行礼。
来人，正是镇国公府的老太君。
她竟然亲自来了。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济世堂的那个管事，更是吓得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老太君没有理会旁人。
她的目光，温和地落在林晚央的身上。
“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林晚央微微屈膝。
“劳老太君挂心了。”
老太君点了点头，然后才缓缓转过身，面向众人。
她的视线，如同两道利剑，首刺那个还在叫嚣的济世堂管事。
“你刚才说，林姑娘是妖言惑众？”
那管事被她看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太君冷哼一声。
“老身这几十年的头风顽疾，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吃了无数的药，受了无数的罪，都不见好转。”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
“是林姑娘，用她的金针妙手，用她亲手调制的安神香。”
“才让老身摆脱了这日夜折磨的痛苦。”
“如今，老身头脑清明，吃得香，睡得稳。”
“这难道也是妖术不成？”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老身用的，就是清心阁的东西。”
“老身的病，就是清心阁治好的。”
“你现在跟老身说，清心阁的东西有问题？”
“是在质疑老身的判断力？”
“还是觉得，老身这把老骨头，是铁打的不成？”
一连串的反问，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镇国公府老太君，亲自为清心阁作证。
这个分量，比任何证据都来得更加沉重。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时。
另一个温婉却同样充满力量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太君所言极是。”
众人回头一看。
只见户部侍郎夫人，也在侍女的陪伴下，款款走了出来。
她对着老太君恭敬地行了一礼。
然后才面向众人，缓缓说道。
“本夫人，也曾深受皮肤顽疾之苦。”
“遍请名医，其中就包括你们济世堂的坐堂大夫。”
“他们给我开的药，吃了非但没用，反而让病情更加严重。”
她说着，轻轻挽起了自己的衣袖。
露出了一截皓白如玉的手腕。
那肌肤细腻光滑，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瑕疵。
“是林姑娘，用她的玉容膏，将本夫人这十年的顽疾，彻底根治。”
“如今，本夫人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站在大家面前。”
她放下衣袖，目光转向那个己经面如死灰的济世堂管事。
“你们济世堂，治不好别人的病，我们不怪你。”
“毕竟医术有高低。”
“可你们非但治不好病，反而还要污蔑能够治好病的人。”
“这是何道理？”
“难道在你们看来，全天下的人，都该像我们一样，被病痛折磨致死。”
“你们济世堂，才能安心做你们的独家生意吗？”
侍郎夫人的话，虽然温和，却字字诛心。
如果说老太君的证言，是泰山压顶般的威严。
那么侍郎夫人的证言，就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精准地剖开了济世堂那肮脏而恶毒的内心。
两位顶级贵妇。
一个代表着京城最顶级的武将勋贵。
一个代表着朝堂上举足轻重的文官集团。
她们同时现身。
用自己的亲身经历，为清心阁的产品和林晚央的医术，做出了最无可辩驳的证明。
她们的证言，如同一道道惊雷。
彻底摧毁了济世堂对清心阁产品的一切污蔑和指控。
也让济世堂的信誉，在所有权贵和民众面前。
彻底破产。
再也没有人怀疑清心阁。
再也没有人相信济世堂的任何一句狡辩。
胜负己分。
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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