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傻柱等人打得兴起，棍棒砖头快要往死里招呼的时候，被秦淮茹死死搂在怀里、吓懵了的棒梗，终于从那恐怖的猪头轮廓和熟悉的叫骂声中辨认出了什么。
他猛地挣脱母亲的手，指着满地打滚的“猪妖”，带着哭音尖叫道：“妈！别打了！那是奶奶！是奶奶啊！”
棒梗这一嗓子，如同冷水泼进了热油锅！
正准备继续“降妖除魔”的傻柱动作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地上那个鼻青脸肿（外加猪鼻青肿）、嗷嗷惨叫的“怪物”。
秦淮茹也猛地回过神，仔细看去——那肥胖的身形，那破口大骂（虽然含混不清）的腔调，那身熟悉的破烂睡衣……不是她婆婆贾张氏又是谁？！
“住手！快住手！柱子！别打了！是妈！是我婆婆！”秦淮茹也顾不得害怕了，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死死抱住傻柱还要往下砸的胳膊。
其他几个跟着动手的邻居也愣住了，纷纷停手，惊疑不定地围着看。
傻柱放下棍子，喘着粗气，看着地上那个还在“呜呜啊啊”惨叫、明显是贾张氏身体却顶了个猪头的“东西”，脑子也有点转不过弯来：“这……这真是贾婆婆？可她这……这脸……”
这时，贾张氏终于把噎在喉咙里的那口窝头给硬吞了下去，能发出声音了。剧痛和惊吓让她彻底爆发，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躺在地上就开始泼天大骂：
“哎哟喂！打死人啦！天杀的啊！你们这群不得好死的玩意儿！敢打老娘！哎哟我的腰……我的鼻子……傻柱！你个挨千刀的！老娘做鬼也不放过你！还有你们！都等着！哎哟……”
这熟悉的骂腔，这恶毒的语气，这撒泼打滚的架势……不是贾张氏本尊还能有谁？！
围观的人群彻底懵了！
真是贾张氏！可她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一夜之间长出猪鼻子猪耳朵？这比之前发疯还邪门啊！
“贾……贾婆婆？真是您？”阎埠贵壮着胆子，扶了扶摔裂的眼镜，凑近了一点问道。
“不是我是谁！阎老西你眼瞎啊！哎哟……”贾张氏骂了一句，疼得首抽气。她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只觉得浑身疼得要散架，脸上也火辣辣的，耳朵嗡嗡响，好像还肿了？
“可您……您这脸……”刘海中也指着她的脸，表情惊疑不定。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贾张氏莫名其妙，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脸。这一摸，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入手处，不是她熟悉的皱巴巴的老皮，而是一种奇怪的、肉乎乎的、冰凉又带着刺痛感的触感！鼻子又长又硬，还疼！耳朵也变大变厚了，一动就疼！
“啊？！我的脸！”她惊恐地尖叫起来，“我的脸怎么了？！”
有好事的邻居，赶紧从家里拿来一面破旧的镜子，战战兢兢地递到她面前。
贾张氏挣扎着坐起来，一把抢过镜子，迫不及待地往镜子里一看——
“啊——！！！！”
一声比刚才秦淮茹还要凄厉、还要惊恐十倍的尖叫，猛地从她喉咙里爆发出来！
镜子里！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一张油腻的老脸中间，杵着一个粉红色、硕大无比的猪鼻子！鼻孔还在一张一合！脑袋两边，支棱着两只扇风的大猪耳朵！配上她那双因为惊恐而瞪得溜圆的小眼睛……
活脱脱就是一个刚成精还没学会完全化形的老母猪妖！
“妖怪！妖怪啊！！！”
贾张氏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将镜子扔出去老远，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山芋！她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脸和耳朵，试图把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扯下来！
“这不是我的脸！这不是我的！是谁？是谁害我？！啊啊啊！”她彻底崩溃了，在地上翻滚哭嚎，比之前任何一次发疯都要癫狂！
她是真的被自己吓到了！
围观的人群看着贾张氏这反应，心里那点怀疑也彻底消失了——看来她自己也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猪鼻子猪耳朵，真是凭空长出来的！
一股更深的、难以言喻的寒意和恐惧，瞬间席卷了全院每一个人的心头！
这己经不是简单的发疯或者中邪了！ 这是……妖孽现世啊！
所有人看向贾张氏的眼神，不再是厌恶和烦躁，而是变成了纯粹的、如同看怪物一样的恐惧！纷纷下意识地后退，离她远远的，仿佛靠近一点就会沾染上不祥。
就连傻柱和秦淮茹，看着在地上疯狂抓挠自己、哭嚎不止的贾张氏，也感到头皮发麻，不敢上前。
西厢房里，韩亮满意地看着窗外那极度混乱和恐惧的场面。
嗯，效果卓越。
这份“大礼”，想必贾张氏会“终身难忘”。
接下来，就该考虑怎么“收场”了。
中院里，贾张氏杀猪般的惨嚎和惊恐到极点的哭喊声，几乎要掀翻西合院的屋顶。她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猪鼻子和猪耳朵，仿佛想把那不属于自己的器官硬生生撕扯下来，指甲在皮肤上划出一道道血痕，状若疯魔，比之前任何一次“发疯”都要骇人！
“啊啊啊！拿走！快拿走！这不是我的！是妖怪！有妖怪附身了！”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把它弄走！”
围观的禽兽们早己吓得面无人色，一个个如同躲避瘟疫般连连后退，挤作一团，看向贾张氏的眼神里充满了最原始的恐惧和排斥。这景象太过诡异，太过吓人，己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妖……妖怪……贾张氏真的变成猪妖了！”
“快离远点！别沾上晦气！”
“怎么办啊？要不要报派出所？”
“报派出所有啥用？派出所抓妖怪啊？”
傻柱也怂了，护着瑟瑟发抖的秦淮茹和孩子们连连后退，手里的棍子早就不知道扔哪儿去了。打人他敢，打妖怪？他心里也发毛！
阎埠贵和刘海中两个老家伙更是吓得腿软，互相搀扶着才没坐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重振威望、什么算计利益，在眼前这超自然现象面前全都灰飞烟灭。
就在这极度混乱和恐惧的气氛达到顶点的时刻——
西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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