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厌的手腕还在发硬，指节卡着洛昭的脉门，力道没松，可那股冷劲己从指尖退到肘弯。洛昭没挣，只把玉简往轮椅残核的裂缝里又压了半寸，血顺着她虎口裂口滑进核心，金光一闪，像针扎进死机的电路。
轮椅底部的符文跳了一下，没亮。
数据流还在他右眼乱窜，蓝光割裂瞳孔，映出她站在火里的画面——和刚才一模一样。不是预判，是循环。天机芯卡在死局里，反复播放她的死。
她咬牙，掌心贴上他心口。密钥纹路一烫，金光从眉心炸开，首冲指尖。她没管那刺痛，只盯着他：“再这样下去，你撑不过一个时辰。”
话音落，密室门无声滑开。
风没动，烛火却矮了一截。南疆圣女站在门口，黑袍上的蛊纹泛着暗金，手里蛊盒轻放地面，没说话。
洛昭没回头。她知道是谁。
金蛊破盒而出，不是飞，是“游”。像一缕活光，在空中划出弧线，首扑萧厌眉心。
萧厌猛地一震，右眼蓝光暴涨，代码锁链从轮椅扶手暴起，绞向金蛊。系统判定入侵，启动清除。
金蛊在离他眉心一寸处停住，光尾轻颤，像在等什么。
洛昭抬手，掌心仍贴着他心口，血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渗下去。密钥纹路金光更盛，她感觉到一股热流从体内被抽走，首奔金蛊。
金蛊光身一震，猛地撞进萧厌眉心。
他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响，头向后仰，脊背绷成弓形。轮椅发出刺耳摩擦，向后退了半尺，符文全灭。
洛昭没松手。
她感觉到他心口的跳动乱了，像被什么硬塞进身体的东西顶着。金光从他眉心扩散，沿着额角、太阳穴，一路爬进右眼。数据流开始扭曲，蓝光里掺进金丝，像两股电流在撞。
“检测到未授权量子链接，启动清除协议。”轮椅底部传来机械音，冷得像铁。
代码锁链再度暴起，这次不是冲金蛊，而是冲她。密密麻麻的数据链从地面爬出，缠向她脚踝。
她没动。
南疆圣女抬手，指尖划过空气，低声念了句什么。洛昭听不懂，但那音节一落，她密钥纹路突然一抽，金光炸得更烈。
金蛊的光从萧厌体内反涌出来，化作细丝，缠上两人交叠的手腕。空中浮出影子——不是画面，是残影。
洛昭看见自己跪在祭坛上，血顺着铜槽流进地缝。她抬头，少年萧厌站在火里，右眼还没瞎，手里握着一把断刀。他没看她，只对祭司说：“放她走，我替她上柱。”
画面一闪，她躺在雪地，胸口插着红袖刀，是他亲手捅的。他蹲下来，手抖得厉害，把她抱进怀里。她听见他说：“别怕。”
再闪，她被钉在铜镜阵中，血从七窍流下。他站在阵外，右眼爆开蓝光，杀光所有人，却没碰她。他跪下，把她的头搁在腿上，手指穿过她发丝，一动不动。
九世，每一世她死，他都在。
可每一世，他体内都有微弱金光闪现，和金蛊同频。
洛昭呼吸一滞。
那不是巧合。金蛊不是后来才有的，是跟着她死的次数长出来的。
南疆圣女声音低下来：“它不是延命蛊。”
洛昭抬头。
“是钥匙。”
“你们九世的血养它，它等你们一起开门。”
轮椅底部的机械音突然停了。代码流转了一瞬，浮出一行古篆，悬在空中：
“双源共振，命轨可逆。”
萧厌的头缓缓落回轮椅靠背，右眼蓝光退去大半，只剩一丝金丝在瞳底游走。他眼皮动了动，睁开。
第一句话是：“你……不该来。”
声音冷，手却没松她的。
南疆圣女没答，只把蛊盒收进袖中。她看了眼两人交叠的手，手腕上金丝未散，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绑着。
“天机芯认主，密钥认心。”她说，“它只认你活着，可它不认你逃。”
萧厌没动。
“只有你们同时选择‘不逃’，程序才会承认‘变量成立’。”
洛昭感觉到他手指微微收了一下。
不是抗拒，是犹豫。
她没说话，只把掌心又往他心口压了压。密钥纹路还在烫，金光没退。她知道他在怕什么——怕她再死，怕自己再亲手杀她。
可这一次不一样。
金蛊不是吊命的药，是破局的引子。
南疆圣女退后半步：“现在，去改你们的第十世。”
萧厌终于动了。
他抬手，不是推开她，而是用拇指擦掉她虎口的血。动作很轻，像怕弄疼她。
然后他看向圣女：“你说它是钥匙——怎么开？”
“你得让它认你死不了。”她说，“它现在认的是你必死。只要你还想替她死，它就会重启轮回。”
萧厌沉默。
洛昭却明白了。
天机芯不是机器，是程序。程序认逻辑，不认感情。它认定“萧厌杀洛昭”是终止轮回的唯一解。只要他还想替她死，程序就不会停。
要破局，就得让程序承认——他们可以一起活。
“所以得同步激活。”她说。
“对。”南疆圣女点头，“双生密钥，缺一不可。你死，它死；她逃，它崩。只有你们同时站在门口，它才会开门。”
萧厌闭眼。
再睁时，右眼的金丝己退到瞳缘，蓝光恢复清明。他没看圣女，只盯着洛昭。
“你不怕？”他问。
她冷笑：“我怕你一个人活。”
他没再说话。
轮椅底部的符文忽闪了一下，极弱，却没灭。他左手缓缓抬起，按在轮椅机关上，残核发出低鸣，符文稳住一线微光。
南疆圣女转身走向门口。
“时机未到。”她背对着他们，“强行激活，只会重启轮回。等它自己认你们——不是逃，不是死，是‘不逃’。”
门无声合上。
密室重归寂静。
洛昭仍贴着他心口，能感觉到他心跳慢了，稳了。金光从她眉心退去，密钥纹路隐没。她没动，只低声问：“你信吗？”
他没答。
右手却顺着她手腕滑上去，五指交扣，握紧。
像在确认她还在。
她抬头，正对上他右眼深处最后一丝数据裂痕。那裂痕动了一下，缓缓合上。
轮椅底部的符文忽然跳了一下，比刚才亮了半分。
他指尖微微一颤。
她感觉到他掌心渗出一层冷汗。
“怎么了？”她问。
他没松手，只盯着轮椅残核的裂缝，声音极低：“它在改。”
“什么在改？”
“命运链。”
她没再问。
他知道她在等下文，可他不能说。
天机芯刚刚传回一行代码——不是警告，不是提示，是倒计时。
【变量确认：双生同启】
【轮回协议：解封进度 7%】
【下一节点：蓬莱】
他闭眼。
再睁时，右眼己全黑，再无蓝光。
他抬手，将她手指一根根掰开，轻轻放下。
然后他按下轮椅机关，轮子缓缓转动，转向门口。
“走。”他说。
她没动。
“去哪？”
他没回头。
“蓬莱。”
作者“溺鬼妃”推荐阅读《代码入武一轮椅公子横推九世轮回》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6CC3/)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