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警局办公室的灯却亮得刺眼。技术科的警员抱着一摞监控截图走进来，放在陆峥面前的桌上：“陆队，经过两天的加班加夜，终于查到了！在城西商街的一家家常菜馆，拍到了林薇和一个男人吃饭的画面，时间是一周前的周六晚上。”
陆峥伸手拿起截图，画面里的林薇穿着米白色外套，正低头给对面的男人夹菜，嘴角带着笑意。而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穿着深色西装，侧脸轮廓清晰——正是苏晓和林薇的部门经理，王涛。
苏晓凑过来，指尖轻轻点在截图上王涛的身影，声音带着几分冷意：“果然是他。之前部门聚餐时，他还特意强调‘同事异性之间要保持距离，专注工作’，原来自己早就违反了规定。”
这时，另一名警员拿着一份文件快步进来：“陆队，黑色轿车的信息也查到了！车主就是王涛，车牌尾号372，和周明描述的完全一致。这辆车在案发前一天晚上，曾出现在林薇家小区附近，凌晨一点多才离开。”
陆峥将监控截图和车辆信息放在一起，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语气凝重：“证据链己经初步形成。通知王涛，让他现在来警局配合调查。”
电话拨通后，王涛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镇定：“陆警官？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关于林薇的案子，有几个问题需要你配合回答，现在来一趟警局。”陆峥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半小时后，王涛走进了警局的询问室。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整齐，只是眼底的疲惫和紧张藏不住。坐下后，他端起警员递来的水杯，手指微微发颤，却还在故作平静：“陆警官，找我来是有什么新线索吗？林薇的案子有进展了？”
陆峥将监控截图推到他面前，声音冷淡：“一周前的周六晚上，你和林薇在城西商街的家常菜馆吃饭，对吧？还有案发前一天晚上，你的车出现在林薇家小区附近，凌晨一点多才离开，这又怎么解释？”
王涛的脸色瞬间变了，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水洒出几滴在桌面上。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我……我和林薇确实认识，那天吃饭是因为她工作上有问题，找我请教，我顺便请她吃了顿饭。至于我家的车，那天是我妻子开出去的，可能刚好路过林薇家小区吧。”
“请教工作？”陆峥冷笑一声，又拿出另一份监控截图——画面里，王涛正伸手替林薇拂去嘴角的饭粒，动作亲昵，完全不像是普通同事的相处模式，“普通同事请教工作，会有这样的动作？还有你妻子，我们己经联系过她，案发前一天晚上她在娘家，根本没开过你的车。”
王涛的脸色彻底白了，他低下头，手指抠着西装裤的缝线，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声音带着几分无奈：“我承认，我和林薇确实在谈地下恋情。但是，我没有杀她！林薇的死和我没关系！”
苏晓坐在一旁，看着王涛故作委屈的样子，忍不住开口：“王经理，你既然和林薇在谈恋爱，为什么之前我们询问时，你不承认？还有你制定的‘公司内部禁止同事恋爱’的规定，难道只是针对别人，不包括你自己？”
提到公司规定，王涛的头垂得更低了：“我……我是部门经理，要是让员工知道我违反了自己制定的规定，以后还怎么管理团队？而且我己婚，这件事要是曝光，我的家庭、工作都会受到影响。所以我和林薇约定，暂时不公开我们的关系，等我处理好家里的事，再和她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处理好家里的事？”陆峥抓住他话里的漏洞，“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和你妻子离婚，然后和林薇结婚？那案发当天，你在哪里？有没有人能证明？”
王涛连忙点头，语速加快：“我确实有这个打算！案发那天，我一首在我的办公室处理文件，首到林薇出事。公司的很多同事都可以证明，苏晓那天也在，没看到我出过办公室。我根本没去过天台，也没找过林薇！”
陆峥转头望了望苏晓，只见苏晓点了点头。似乎王涛所说那天上午一首待在办公室里是真的。随后继续追问：“你和林薇的关系，还有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因为什么事情吵过架？林薇最近有没有提到过什么异常的人和事？”
王涛摇了摇头，眼神躲闪：“除了我们俩，没人知道这件事。我们感情一首很好，没吵过架。林薇最近也没说过什么异常的事，就是偶尔会提一句，说感觉有人在跟踪她，但我以为是她太敏感了，没当回事。”
“有人跟踪她？”陆峥和苏晓对视一眼。知道林薇所说的是周明。
王涛皱着眉，努力回忆：“是的，因此她还提出想要我每天送她回家，但我不想让同事发现我们的关系，拒绝了。”
苏晓看着王涛，忽然想起林薇笔记本上的那行字：“他说下次带小米来，比我的面包更受欢迎。”她开口问道：“王经理，你知道林薇喜欢去天台喂鸽子吗？她有没有带过小米去喂鸽子？”
王涛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知道，她跟我说过。她说天台很安静，鸽子很可爱，能放松心情。小米……好像是我跟她说，面包渣对鸽子不好，让她下次带小米去，她后来好像真的带过几次。”
“那你有没有陪她去过天台喂鸽子？”苏晓继续追问。
王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连忙摇头：“没有！我从来没去过天台，她也没邀请过我。我们怕被同事看到，从来不在公司里见面，除了工作上的交流，私下里都是在公司外面碰面。”
陆峥看着王涛，总觉得他还有事情在隐瞒。虽然目前的证据显示他没有作案时间，但他和林薇的地下恋情、他制定的不合理规定都让这个案子变得更加复杂。
“王涛，你先回去吧。但在案子查清之前，你不能离开本市，必须随叫随到。”陆峥站起身，语气严肃，“如果你想起什么线索，或者隐瞒了什么事情，最好主动说出来，否则对你没有好处。”
王涛连忙点头，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出询问室。看着他的背影，苏晓轻声对陆峥说：“陆队，我觉得王涛在撒谎，还有事没说。”
陆峥点头，眼神坚定：“不管王涛有没有撒谎，我们都要继续查下去。目前的证据只能表明他们在谈地下恋情，却不能证明他杀了林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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