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捧着牛皮包裹,指尖能清晰摸到里面硬物的轮廓,心跳不由得更快了几分。
他低头一看,包裹外层用深棕色皮绳缠得严严实实,绳结打得紧实又规整,显然是被人精心打理过。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绳结,一圈圈将皮绳绕开,随着牛皮被缓缓展开,一个厚厚的红色笔记本赫然出现在眼前——封面是略显陈旧的红塑料面,边角有些磨损,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致。
姜浩迫不及待地翻开笔记本,纸页带着淡淡的旧纸气息,上面的字迹是爷爷熟悉的钢笔字,遒劲有力。
只是文字大多是繁体字,还夹杂着少量简体字,看得他有些吃力。不过好在他小时候常看港台电影,早期影片的字幕多是繁体字,时间久了也认识个大概,倒也能勉强读懂内容。
他先快速翻阅了一遍,目光扫过一页页记录,心里像揣了个滚烫的火炉,既激动又期待——这笔记本就像他寻觅己久的宝物,又似能解开秘密的武林秘籍,他迫切想从中找到与家族“特殊能力”相关的线索,找到自己预知能力的源头。
从笔记内容来看,这记录跨度足有十余年,并非每日都写,只有遇到特别的事情,爷爷才会在上面留下痕迹。
有的页面写着部队里的射击训练细节,提到“凭首觉预判靶位移动”;有的页面记录着某次执行任务,“提前察觉危险避开埋伏”;还有几页零散写着生活琐事,字里行间偶尔会冒出“心里忽然有个念头”“隐约觉得不对劲”之类的表述,和爸爸说的“第六感”隐隐呼应。
姜浩越翻越投入,手指在纸页上轻轻划过,仿佛能透过文字看到爷爷当年经历这些事时的模样。
可就在他翻到最后几页时,动作突然停住——笔记本的最后一页被人整齐地撕去了,只剩下参差不齐的纸茬,显然是被人刻意撕掉的。
他连忙拿着笔记本回到挂钟旁,蹲在地上前前后后仔细找了一遍,又摸了摸挂钟内部的空隙,甚至翻了翻刚才扒拉出来的旧物,可那被撕掉的一页却始终不见踪影。
难道最后一页藏着更重要的秘密?是谁把它撕掉了?是爷爷自己,还是其他人?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让姜浩刚刚平复的心情又变得急切起来。
姜浩盯着笔记本上参差不齐的纸茬,心里的不甘越来越强烈——最后一页肯定藏着关键信息,说不定就是解开家族能力谜团的钥匙,绝不能就这么放弃。
他忽然想起以前看谍战片时,主角们常用特殊方法还原被撕掉的内容,眼睛一亮,赶紧将手电筒,光亮调到最大,紧贴着被撕页面的下一页仔细照射。光线穿透薄薄的纸页,隐约能看到一些印记,却模糊得无法辨认。
姜浩没有气馁,在柜子里翻出了一支铅笔,轻轻抵在纸面,顺着隐约的印记慢慢描摹。
爷爷写的是行书,笔画灵动,下笔本非常轻,加上时隔多年,印记早己淡化,姜浩只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手劲,生怕破坏了仅存的痕迹。
铅笔尖在纸上缓缓移动,一个个淡灰色的笔画渐渐浮现。姜浩凑得越来越近,眼睛都快贴到纸面上,终于勉强看清了几个零散的字样——“极限......1分.....”,后面的字迹却像被揉碎的雾,无论他怎么仔细辨认,都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再也辨不出完整的字。
“就差一点……”姜浩放下铅笔,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满是遗憾。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再也无法还原更多内容了。
这时,一个名字突然跳进他的脑海——乔一鸣。乔一鸣是公安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在学校里应该学过痕迹鉴定、文件还原之类的专业知识,说不定有办法看清那些模糊的字迹!想到这里,姜浩心里重新燃起希望。他小心翼翼地把笔记本合上,用牛皮和皮绳重新包好,紧紧揣进怀里。
姜浩把笔记本揣进怀里,脚步还没迈出老屋子,心里又被“极限......1分.....”这几个字揪了起来。
他皱着眉站在原地,反复琢磨: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爷爷能预测一分钟?不可能啊!要是预判时间能这么长,以他的能力,完全能开发出更多用处,不管是在部队还是后来的生活里,都该有更大的成就,怎么会只是个普通老兵,还落了个‘姜忽悠’的外号?”这个猜测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推翻了。
可那几个字总在脑海里打转,他下意识地回想以前学过的知识,忽然想起大学时选修的化学课——食品化学、分析化学、物理化学还有有机化学里,都提到过“催化剂原理”。
他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
“催化剂原理简单说就是,本来两种物质反应,正常情况下可能要 1小时才能完成,但要是加入催化剂,或者在特定温度、压力这些条件下,就能改变反应路径,要么缩短反应进程,要么减少反应焓、反应熵,说到底就是通过外界条件激发物质的潜力,让原本缓慢的反应变快。”
想到这儿,他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那爷爷笔记里的‘极限’,会不会是说在极限环境下,预判时间能被‘催化’得延长到 1分钟?”可紧接着又犯了难:
“那什么才是极限条件呢?憋气?还是濒临死亡?”他试着在脑海里模拟这些场景,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越想越乱。
“算了,暂时不想了。”姜浩摇了摇头,把杂乱的思绪压下去,“等见到乔一鸣,先让他帮忙还原被撕掉的内容,说不定到时候结合更多信息,就能想明白这‘极限 1分’的意思了。”他定了定神,最后看了一眼老屋子,转身朝父母住的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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