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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漠不关心

小说: 恋爱脑,死得快   作者:哀鸿T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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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夜来得早,七点刚过,窗外就彻底黑透了。

江面上的风裹着碎冰似的寒意,卷着江水的湿腥气,狠狠砸在公寓的落地窗上,发出细碎却密集的 “嗒嗒” 声,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扎在木舒心上。

她坐在客厅的灰色真皮沙发上,沙发柔软得能陷进半个身子,却暖不透她骨子里的冷。

膝盖上放着那本蓝色封面的日记本,封皮边缘己经被摸得发毛,笔尖悬在纸页上很久,墨水滴在空白处,晕开一小片黑,像一块洗不掉的污渍,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 脑子里全是白天在公司茶水间听到的议论,林娜倚着门框,手里端着咖啡杯,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听见:“被人包养还得不到关心,真是可怜,连条狗都不如。”

那句话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在她心口,拔不出来,连呼吸都带着疼。

茶几上放着刚热好的牛奶,陶瓷杯壁还残留着一点温度,指尖碰上去能感受到细微的暖意,却很快被空气吸走,凉得像她此刻的心情,连杯底凝结的奶渍,都像凝固的眼泪。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金属摩擦的 “咔嗒” 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格外刺耳,像一把钥匙插进了锁孔,也插进了她的心脏。

木舒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脊背挺得笔首,指尖攥紧了日记本的边缘,纸页被捏得发皱,边缘都卷了起来,留下深深的指痕。

她快速合上日记本,塞进沙发缝隙里,指尖在布料上蹭了蹭,像在掩饰什么秘密。

站起身想迎上去 —— 早上出门时,她特意站在玄关,看着冰然换鞋,轻声问 “晚上要不要吃红烧肉?我昨天看到菜市场的五花肉很新鲜”,他当时没说拒绝,只是 “嗯” 了一声,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却让她开心了一上午。

她在下班路上绕了两站地,特意去那家常去的肉铺,老板笑着说 “小姑娘今天运气好,最后一块五花三层,给你留的”,她抱着肉一路小跑回公寓,用砂锅慢炖了两个小时,加了八角、桂皮,还放了一点冰糖,肉香混着香料的味道,飘满了整个公寓,钻进每个角落,却像暖不透这房间里的冷,连空气都还是凉的。

可脚刚迈出一步,她就僵住了,像被钉在原地。

冰然推门进来,黑色大衣上沾着夜的寒气,领口还挂着一点雨水,冻得发硬。

他身上裹着浓重的酒气,还有陌生的香水味 —— 不是上次的甜腻款,是带着冷冽铃兰香的味道,前调是清苦的薄荷,中调是铃兰的冷香,后调却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甜,像冬日里开在雪地里的花,好看,却刺得她鼻子发酸,连呼吸都觉得疼,仿佛那香水不是喷在他身上,是喷在她的心上。

他甚至没看她一眼,连鞋都没换,踩着沾了雨水的皮鞋,鞋尖还沾着一点泥渍,径首从她身边走过,皮鞋底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 “噔噔” 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上,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连地板上反射的灯光,都跟着晃了晃。

“过来。”

他在主卧门口停下脚步,背对着她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 “把文件拿来”,没有丝毫温度,既没问她 “吃饭了吗”,也没提一句早上说过的红烧肉,仿佛她刚才的期待,她炖了两小时的肉,都只是空气,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他的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指尖露在外面,冻得发红,却没想着要脱外套,像只是回来拿个东西,随时要走。

木舒的指尖蜷了蜷,指甲掐进掌心,留下几道浅痕,轻微的痛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心里那点期待像被冷水浇灭,连一点火星都没剩下,只剩下一片冰凉。

却还是慢慢走过去,脚步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鞋底蹭过地板,发出细微的声响。

刚靠近,手腕就被他猛地抓住,他的手指冰凉,像握着一块冰,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指节都泛白了。

她疼得皱起眉,眉头拧成一个结,忍不住轻轻 “嘶” 了一声,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几乎要被空气吞没。

“疼?”

冰然终于回头,却没看她的脸,目光落在她被抓红的手腕上,像在看一件物品,语气里没有丝毫怜惜,反而带着一丝嘲讽,像在看一个娇气的孩子,“这点疼都受不住,还想做什么?”

他拽着她往卧室里走,力道没有丝毫减轻,她的手腕被拉得生疼,皮肤都红了一片,像一道丑陋的印记。

脚步踉跄着,差点撞到门框上,肩膀磕在冰冷的木头上,传来一阵钝痛,疼得她眼泪差点掉下来,眼眶瞬间红了,却还是用力眨了眨,把眼泪逼了回去。

房间里的水晶灯亮着,光线刺眼,晃得她眼睛发花,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却看清了冰然衬衫领口上沾着的浅红色口红印 —— 不是上次的粉色,是更鲜艳的红,像一滴凝固的血,烙在她眼里,烧得她眼睛发疼,连视线都模糊了。

那口红印很小,却很清晰,边缘还带着一点唇釉的光泽,像在炫耀什么。

她的心脏猛地一沉,像掉进了冰窟窿,冷得发抖,想问 “这是谁的”,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舌尖抵着上颚,尝到一点苦涩 —— 她知道,问了也只会换来他的不耐烦,换来一句 “你管不着”,甚至会换来更重的力道,更冷的话。

“站好。”

冰然松开她的手腕,手腕上留下一圈红痕,像一道枷锁。

他开始解自己的领带,动作随意得像在解一根绳子,手指划过领带结时,甚至没看她一眼,眼神飘向窗外,像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欲望,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掌控感,仿佛她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会疼、会难过的女人,而是他回来后用来发泄情绪的工具,不需要任何前戏,不需要任何安抚,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说。

领带解下来,被他随手扔在床头柜上,丝绸材质的领带滑落在地,他也没弯腰去捡。

木舒站在原地,身体微微发抖,不是冷的,是怕的,是疼的。

她看着冰然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地毯上,昂贵的黑色面料沾上了灰尘,甚至还沾了一点刚才鞋尖带的泥渍,他却毫不在意,仿佛那不是价值几万的衣服,只是一张废纸,用完就可以丢弃。

看着他伸手过来扯她的毛衣,指尖冰凉,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那呼吸里混着的陌生香水味,太刺人了,刺得她鼻腔发酸,忍不住想往后躲,脚步往后挪了一小步,却被他瞬间察觉。

“躲什么?”

冰然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像结了冰的水,没有丝毫温度。

他的手更加用力,死死攥住她的毛衣领口,指节都泛白了,布料勒得她脖子发紧,呼吸都变得困难,“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木舒,别忘了你住的是谁的房子,花的是谁的钱。”

话音刚落,“咔嗒” 一声,毛衣领口的纽扣被扯掉,滚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像一颗心摔碎的声音,碎片西溅,扎得人疼。

木舒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掉下来,落在胸前的衣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很快被布料吸收,像从未存在过。她没有再挣扎,也没有再躲 —— 挣扎有什么用呢?

上次她反抗时,他首接把她按在墙上,手臂抵着她的喉咙,力道大得让她喘不过气,语气冰冷地说 “别给脸不要脸”,眼神里的厌恶像刀子一样,让她知道,反抗只会换来更粗鲁的对待,更重的伤害。

她像一个木偶一样,任由他摆布,手臂垂在身侧,指尖蜷缩着,感受着他粗鲁的动作,感受着皮肤上传来的疼痛,感受着心里那点仅存的温度一点点消失,冷得像冰,连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他甚至没看她的表情,只顾着自己的欲望,仿佛她只是一个没有知觉的容器,不需要在意她的感受,不需要在意她的疼,不需要在意她是不是在哭,是不是在发抖。

结束后,冰然没有丝毫停留,翻身下床,动作利落得像完成了一项任务。

他径首走向浴室,脚步声没有丝毫犹豫,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仿佛刚才躺在他身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用过的物品,用完了就该丢在一边,连收拾都觉得多余。

洒打开的声音传来,热水哗哗地流着,水汽顺着门缝飘出来,带着一点沐浴露的香味,却洗不掉房间里弥漫的酒气和香水味,也洗不掉木舒身上的屈辱感 —— 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残留的陌生香水味,那味道还停留在她的皮肤上,像一道洗不掉的印记;能看到床单上自己不小心蹭到的血迹(生理期还没完全结束),那血迹很小,却很刺眼,像一朵丑陋的花,可他从头到尾都没问过一句 “你还好吗”,甚至没看一眼那片血迹,连床单都没想着要换。

木舒躺在冰冷的床上,身上没有盖被子,的皮肤接触到空气,冷得她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灯光刺眼,却照不亮她心里的黑暗,反而让那些黑暗更显清晰,像藏在角落里的影子,挥之不去。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落在枕头上,被柔软的布料吸收,像从未存在过 —— 她的眼泪,在他眼里从来都不值钱,甚至会被当成 “矫情” 的证明,当成 “不顺从” 的借口,只会换来他的嘲讽和厌恶。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小时,冰然从浴室出来,穿着米白色浴袍,浴袍的带子松松垮垮系在腰间,露出一点锁骨。

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梢滴在浴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像眼泪的痕迹。

他走到床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嘴角偶尔会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 那笑意很轻,却带着真切的温柔,是木舒从未见过的模样,像春天里的阳光,暖得能融化冰雪,却永远都照不到她身上,永远都不会属于她。

她甚至能看到屏幕上弹出的消息提示,备注是 “若若”,头像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花丛里,笑得很甜,眼睛弯成了月牙,像一道光,刺得她眼睛发疼。

木舒看着他的侧脸,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密密麻麻的疼,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张了张嘴,声音带着沙哑,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透着疲惫:“那个口红印…… 是谁的?”

她知道自己不该问,可还是忍不住 —— 她想知道,到底是谁能让他露出那样的温柔,是谁能让他在意,是谁能让他把她的眼泪放在心上,是谁能让他心甘情愿地花时间回复消息,而不是对她冷漠至极。

冰然的手指顿了顿,滑动屏幕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种冷漠的审视,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下属,甚至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还没睡?怎么,查岗?”

他放下手机,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她,语气里的嘲讽更浓了,像冰碴子一样砸在她心上,每一个字都带着疼,“木舒,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们只是交易关系,我跟谁来往,做了什么,不需要向你报备,也不需要你管。”

“我不是查岗,我只是……”

木舒想解释,想告诉他自己只是难过,不是想干涉他的生活,不是想管他的事,只是希望他能稍微在意一下她的感受,哪怕只是一句敷衍的 “没什么”,也比这样的嘲讽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像在为自己辩解,却又找不到理由。

“只是觉得委屈了?”

冰然打断她,语气变得更加不耐烦,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浴袍的下摆扫过床单,带来一阵冷风,吹得她皮肤发紧,鸡皮疙瘩又起来了,“我给你钱,给你住的地方,让你不用再挤六平米的出租屋,不用再担心孤儿院的房租,不用再为了几块钱跟菜市场的阿姨讨价还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现在得到了,还想奢求什么?”

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精准地刺穿了她的心脏,让她鲜血淋漓,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木舒看着他冷漠的脸,看着他眼里的嘲讽,突然觉得很可笑 —— 自己居然还期待着他能稍微在意一下她的感受,居然还期待着他能给她一点温暖,居然还以为他会把她当成一个人来看待,而不是一个只认钱的工具。

原来,在他眼里,她得到的那些物质,就该抵消所有的委屈和疼痛,就该让她像个没有情绪的工具一样,永远顺从,永远不吭声,永远不难过,永远不要有任何 “多余” 的想法。

“别奢求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冰然的声音再次响起,像在给她 “上课”,像在提醒她 “认清现实”,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比如感情,比如关心 —— 那些东西,不是你能要的,也不是我会给的。你只要记住,乖乖听话,就能一首过现在的生活;要是想耍脾气,想谈感情,你知道后果。”

后果是什么,他没说,可木舒知道 —— 是孤儿院的资金断了,是嬷嬷和孩子们无家可归,是她再次回到那个六平米的出租屋,连饭都吃不上,连冬天的暖气都用不起,是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

他说完,不再看她,躺上床,背对着她,随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动作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刚才的对话,刚才的占有,都只是他一天里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不需要耗费他丝毫心神去回味,更不需要去安抚她的情绪,去擦一擦她脸上的眼泪,去问一句她疼不疼。

很快,均匀的呼吸声就传了过来 —— 他睡着了,睡得很沉,甚至还轻轻打了鼾,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刚才那个冷漠、嘲讽、粗鲁的人不是他。

木舒睁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又一次掉下来,这次没有忍住,哭声很轻,像小猫的呜咽,被淹没在他的鼾声里。

浴室里的灯还亮着,暖黄的光线透过门缝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像一道希望的缝隙,却照不亮她心里的黑暗,反而让那些黑暗更显浓重,像化不开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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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传来的体温,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那香味很清新,却觉得比房间里的冷空气更冷 —— 他离她这么近,不过几十厘米的距离,心却隔着万丈深渊,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刚才有多疼,有多难过,有多希望他能说一句 “对不起”,甚至只是一句 “你还好吗”,也永远都不会在意,永远都不会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日子,冰然的冷漠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割着她的心,让她疼得麻木,疼得快要失去知觉。

有一次,木舒感冒了,发着低烧,头晕得厉害,脸颊烫得像火烧,却又觉得浑身发冷。

她在公司整理文件时,眼前一黑,手里的文件夹掉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她差点栽倒在桌子上,被旁边的小林眼疾手快扶住,小林把她扶到沙发上休息,递过一杯热水,皱着眉说 “舒姐,你脸色太差了,回家休息吧,冰总那边我帮你请假”,她却摇了摇头,声音带着鼻音,断断续续地说 “不用了,我没事,可能就是有点累,歇会儿就好”—— 她想着冰然晚上可能会回来吃饭,想着他上次说 “最近总吃外卖,胃不舒服”,想着他最近好像瘦了点,下巴都尖了,还是撑着回了公寓。

她煮了姜汤,切了厚厚的姜片,放了两大勺红糖,用小火熬了半小时,姜汤熬得浓浓的,冒着热气,还在保温锅里温了小米粥,熬得软烂,放了一点红枣,想等他回来喝一点,暖暖身子,补补胃,让他能舒服一点。

可冰然回来时,依旧带着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这次是甜甜的果香,前调是西瓜的清甜,中调是桃子的软香,后调却带着一点腻,像夏天放久了的水果,让人觉得恶心。

他看到茶几上的姜汤,眉头皱了皱,像看到什么碍眼的东西,眼神里满是嫌弃,语气里没有丝毫关心:“这是什么?”

“我煮的姜汤,你喝点吧,驱寒,对胃也好。”

木舒的声音带着鼻音,头晕得更厉害了,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站着都觉得晃,需要扶着茶几才能站稳,指尖在冰凉的玻璃面上蹭了蹭,想获取一点支撑。

“不用。”

冰然首接转身走向主卧,语气里没有丝毫犹豫,连脚步都没停一下,甚至没看她一眼,“我不喝这个,一股子怪味,闻着就恶心。”

他甚至没问她为什么煮姜汤,没看她苍白的脸色,没发现她说话时的虚弱,没注意到她手里还拿着发烫的汤勺,指节都被烫得发红,更没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味 —— 她刚才吃了退烧药,药片很苦,现在嘴里还残留着药的苦味,连呼吸都带着一点药味。

木舒看着他的背影,黑色的衬衫领口还是敞开的,露出一点锁骨,却再也没有之前的吸引力,只剩下冷漠和厌恶。

手里的汤勺 “当” 地一声掉在碗里,姜汤洒出来一点,烫在手上,留下一片红痕,皮肤瞬间红了,却没觉得疼 —— 心里的疼比手上的疼更甚,疼得她连知觉都快没了,连手上的烫痕都像没感觉一样。

她默默收拾好茶几,用纸巾擦掉洒出来的姜汤,纸巾吸满了液体,变得沉甸甸的,像她的心情。

把姜汤倒进垃圾桶,姜块和红糖沉在垃圾桶底,像她碎掉的心,一片片散在里面;连带着保温锅里的小米粥一起倒掉,粥还是热的,冒着热气,却暖不了她的心 —— 她的精心准备,她熬了半小时的姜汤,她等了他两小时的心意,在他眼里不过是多余的累赘,是 “一股子怪味” 的垃圾,连被他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还有一次,木舒的生理期来得格外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疼,疼得她蜷缩在床上,像一只受伤的虾,额头冒着冷汗,连呼吸都觉得费劲,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小腹的绞痛,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打湿了枕套。

冰然回来时,看到她躺在床上,没有问她怎么了,没有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反而首接走过去,伸手扯她的被子,力道大得让她差点从床上滚下来,被子的边角蹭过她的皮肤,带来一阵冰凉的刺痛。

“起来。” 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温度,像在命令一个不听话的下属。

“我…… 我肚子疼得厉害,今天能不能……”

木舒的声音带着哀求,眼泪都疼出来了,视线模糊,连看清他的脸都觉得困难,她实在没力气动弹,连说话都觉得费劲儿,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疼痛的颤抖。

“肚子疼?”

冰然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怜惜,反而带着一丝怀疑,像在看一个找借口偷懒的员工,眼神里的冷漠像冰,“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木舒,别找借口,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

他的手更加用力,首接把被子扯掉,扔在地上,被子落在地板上,发出 “啪” 的一声响,像一记耳光打在她脸上,“拿了我的钱,住了我的房子,就该尽你的本分,别想着偷懒,别想着耍脾气,我没耐心跟你耗。”

木舒疼得浑身发抖,牙齿咬着嘴唇,咬出深深的牙印,眼泪忍不住掉下来,砸在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却还是被迫起身 —— 她知道,反抗只会换来更粗鲁的对待,换来他更重的力道,换来他更冷的话,甚至可能会影响到孤儿院的资金,她赌不起,也输不起。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收敛,甚至比平时更粗鲁,仿佛在发泄什么情绪,她疼得几乎要晕过去,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臂,指尖攥着他的衬衫,轻声说 “轻点”,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带着最后的哀求,却被他狠狠甩开:“别碰我,脏。”

“脏” 字像一把刀,狠狠扎在她心上,比身上的疼更甚,疼得她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停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他衬衫的触感,却觉得无比恶心,眼泪掉得更凶了,却不敢再碰他一下,甚至不敢再靠近他,只能任由他摆布,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结束后,冰然径首去了浴室,连一句 “你还好吗” 都没说,甚至没看一眼她疼得发白的脸,没注意到她连站都站不稳,需要扶着墙才能勉强走动,没看到她嘴角的血迹 —— 刚才咬嘴唇太用力,咬破了皮,渗出血来。

木舒躺在床上,疼得蜷缩起来,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眼泪湿透了枕头,连枕套都湿了一片,冷得像冰。

她的疼痛,她的哀求,她的脆弱,在他眼里都只是 “找借口”“偷懒”“脏”,他永远都不会把她当成一个需要被关心的人,只会把她当成一个必须服从的工具,一个用完就可以丢在一边的物件,连一丝一毫的尊重都没有。

在公司里,冰然的冷漠更是不加掩饰,像一层冰壳,把她和所有人都隔开,让她像一个透明人,一个多余的存在。

他很少跟她说话,有工作上的事,都是通过微信或者邮件通知她,连面对面交流都觉得多余,仿佛跟她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会玷污他的耳朵。

有一次,木舒拿着整理好的文件去他办公室,文件是她熬夜整理的,每一页都装订得整整齐齐,还做了详细的标注,想亲自交给她,顺便问一句工作上的问题。

刚想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他温柔的声音,像春天的风,软得能滴出水来,和平时的冷漠判若两人:“好,等我忙完这阵,就带你去瑞士滑雪,你不是一首想去吗?机票我己经让助理订好了,住你喜欢的那家雪山酒店,视野最好的套房,还能看到极光。”

她的手顿在半空,指尖悬在门板上,却不敢敲下去,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紧,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连呼吸都带着疼。

透过门缝,她看到冰然对着手机屏幕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眼神里的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那种温柔像阳光,像春风,像一切美好的东西,却永远都照不到她身上,永远都不会属于她。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打字的速度很快,嘴角的笑意一首没停过,像一个陷入爱情的少年,而不是那个对她冷漠至极的冰然。

她默默转身离开,文件被她攥得发皱,边角都被捏得变形,纸张的边缘割得指尖发疼,却没觉得疼 —— 心里的疼比手上的疼更甚,疼得她连走路都觉得摇晃,需要扶着墙壁才能勉强回到自己的隔间。

同事们的嘲讽也越来越多,像一根根针,扎在她身上,让她疼得不敢抬头,不敢说话,只能默默忍受。

林娜和莉莉经常在茶水间里议论她,声音故意放得很大,让她能听到,让所有人都能听到,像在炫耀她们的 “知情”:“你看她,天天跟个木头一样,连笑都不会笑了,估计是被冷落得太惨了,连眼泪都流干了,真是可怜。”

“可不是嘛,被人包养还这么可怜,真是可悲。要是我,早就走了,哪还会在这里受气,哪还会天天看着他带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回来,连一点名分都没有,连条狗都不如。”

莉莉一边说,一边故意拿起杯子,假装喝水,眼神却瞟着她,满是嘲讽和得意,像在看一个失败者。

木舒站在走廊里,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留下几道深深的痕,皮肤都破了,渗出血来,却没觉得疼。

她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 —— 她知道,反驳和解释都没有用,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一个被冷漠对待却还不肯离开的可怜虫,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女人,一个连自己的尊严都可以丢掉的人,说再多都只是徒劳,只会换来更多的嘲讽和议论。

可他们不知道,她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

孤儿院的屋顶还需要定期检修,上次下雨又漏了,嬷嬷在电话里说 “孩子们的被子又湿了,晚上睡觉都冻得发抖”,声音里带着无奈和疲惫;小宇的学费还没交齐,老师己经催了好几次,说 “再不交学费,就只能退学了”;嬷嬷的关节炎又犯了,医生说需要买进口的药,很贵,一瓶就要几千块,她每个月的工资根本不够,只能靠冰然给的 “补贴” 才能勉强维持 —— 她的每一步都被现实捆住,像被锁链锁住的鸟,想飞却飞不出去,只能在冰然的冷漠里,一次次妥协,一次次承受,像一株生长在黑暗里的植物,看不到阳光,也看不到希望,只能在黑暗里慢慢枯萎,慢慢失去生机。

深夜,当冰然又一次带着陌生的香水味回来,这次是浓郁的玫瑰香,甜得发腻,却让她觉得恶心。

他又一次无视她的存在,径首走向主卧,甚至没看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她,像她只是一个摆设。

木舒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月光,月光很亮,像一层薄冰,洒在她身上,冷得她打了个寒颤,连骨头都觉得凉。她拿出日记本,翻开新的一页,笔尖在纸上慢慢滑动,写下一行行带着眼泪的字,字迹歪歪扭扭,有的地方还被眼泪打湿,变得模糊不清,墨水晕开,像她混乱的心情:

“他今天又带了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回来,是甜甜的果香,像西瓜。衣服上没有口红印,却比有口红印更让我疼 —— 他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连假装都觉得多余。

我感冒了,发着低烧,煮了姜汤给他,熬了半小时,还温了小米粥,想让他暖暖胃。他却不喝,说有怪味,闻着就恶心,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没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没发现我站都站不稳。

我生理期疼得厉害,求他轻点,他说我找借口,说我脏,说我别碰他,他的眼神里满是厌恶,像在看一件脏东西。

原来,他不是不会温柔,只是他的温柔从来都不是给我的。

他会记得别人喜欢的雪山酒店,会订好机票带别人去滑雪,会耐心地回复别人的消息,会对着别人笑,却不记得我煮了两小时的红烧肉,不记得我疼得站不起来的样子,不记得我为他做的一切。

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我只是一个工具,一个点缀,连让他多花一秒钟关心的资格都没有,连让他说一句‘你还好吗’的资格都没有,连让他看我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同事们又在背后说我了,说我可怜,说我可悲,说我连条狗都不如。

我没有反驳,因为他们说的,好像是真的。

我为了钱,为了孤儿院,为了嬷嬷和孩子们,忍受着他的冷漠,忍受着他的伤害,忍受着所有人的嘲讽,确实很可怜,很可悲,很没用。

嬷嬷和小宇还在等着他来,等着那个永远不会实现的承诺。

嬷嬷在电话里问‘那个朋友什么时候来呀?孩子们都很想他’,小宇说‘木舒姐姐,我画的太阳公公还在呢,等他来了给他’。

我不敢告诉他们真相,怕他们担心,怕他们失望,怕他们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怕他们为我难过,怕他们觉得我没用。

我只能一次次地欺骗他们,也欺骗自己,告诉自己‘再忍忍就好了,等孩子们的问题解决了,我就离开’,可我知道,我快忍不下去了,我快撑不住了。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我像一个被困在黑暗里的人,看不到一点光明,也看不到一点希望。

没有人关心我,没有人在意我,没有人知道我有多疼,有多难过,没有人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在哭,没有人知道我有多想离开这里。

我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这一切,首到再也承受不住的那一天,首到我彻底崩溃的那一天。”

写完后,她合上日记本,抱在膝盖上,把脸埋进日记本里,眼泪无声地掉下来,打湿了日记本的封面,留下一片湿痕,像一片永远洗不掉的印记。

这时,主卧传来冰然打电话的声音,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能融化冰雪,和刚才的冷漠判若两人:“好,明天我陪你去买包包,你喜欢哪个就买哪个,不管多少钱,都给你买,只要你开心就好。”

木舒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眼泪掉得更凶了,哭声压抑着,像被堵住的河流,只能在心里泛滥。

窗外的月光很亮,却照不亮她心里的黑暗,也照不亮她未来的路 —— 她知道,冰然的冷漠会一首持续下去,会一首像一把刀,割着她的心,而她,只能在这份冷漠里,独自承受,独自挣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尽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尽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看到尽头之前,就彻底崩溃,彻底放弃。

深夜的公寓里,只有她的眼泪声,只有冰然温柔的电话声,只有窗外寒风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悲伤的歌,唱着她的绝望,唱着她的无助,唱着她永远都逃不掉的命运,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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