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 A | A

第39章 羞辱

小说: 恋爱脑,死得快   作者:哀鸿Tom
顶点小说 更新最快! 恋爱脑,死得快 http://www.220book.com/book/6CUN/ 章节无错乱精修!
 

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 “云顶公馆” 穹顶式的落地玻璃窗时,被切割成无数细碎的金斑 ——

那些光斑落在织着波斯暗纹的土耳其羊毛地毯上,像撒了一把碎金,却照不进木舒心底的局促。

这地毯是公馆主人花了六位数从伊斯坦布尔空运来的,绒面厚得能陷进半个脚掌,踩上去软得像云朵,可木舒每走一步,都觉得脚底贴着密密麻麻的针尖。

她低头看着裙摆下的地毯纹路,那些缠绕的藤蔓图案像极了此刻捆着她的无形枷锁,每一根线条都透着 “不许越界” 的警告,让她连呼吸都不敢太重,怕惊扰了这过分精致的氛围。

公馆内的空气里,伯爵茶的醇厚香气与马卡龙甜得发腻的奶油味缠在一起,却勾不起半分食欲。

水晶吊灯垂下的千百串水晶,在光线下折射出柔和却冰冷的光 ——

那光芒落在鎏金餐具的边缘,泛着刺目的金属光泽,像在炫耀着 “阶层专属” 的矜贵。

连墙角那盆修剪得一丝不苟的龟背竹,叶片都透着刻意的规整,每一片叶脉都像被尺子量过般整齐,连最边缘的枯叶都被精心修剪掉,仿佛任何一点 “不完美” 都不配出现在这里。

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堆砌着用钱与规矩筑成的 “高墙”,而这份矜贵,却像一层透明的玻璃罩,将木舒牢牢困在中央,让她清晰地看到外面的 “精致”,却始终融不进去。

她坐在丝绒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着沙发面料 ——

那是意大利进口的天鹅绒,细腻得能攥出柔光,指尖划过的地方会留下浅浅的压痕,又很快恢复平整,像极了这群贵妇们的 “假笑”,表面温和,内里却毫无温度。

可木舒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反而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在紧绷,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过于精致的氛围压得喘不过气。

她甚至能清晰地闻到沙发缝隙里残留的香薰味,那是前几日贵妇们聚会时留下的,带着一种她从未接触过的、属于 “上流圈子” 的疏离感 ——

那味道不像嬷嬷小院里的桂花香,带着烟火气的温暖,而是冷得像雪,隔着老远就能让人感觉到 “距离”。

她是跟着冰然的表姐林薇来的。

前几日晚宴结束后,林薇提着绣着珍珠的鳄鱼皮手袋上门,那手袋的链条上缀着的珍珠,每一颗都圆润得像上好的白玉,晃得人眼晕。

林薇笑意盈盈地说 “要带弟媳认识认识圈子里的人,免得总有人背后说闲话”,可木舒当时就看清了那笑容背后的意思:

这不是 “认识朋友”,而是另一场 “示威” 的延续 ——

要让她以 “冰太太” 的身份,像件被裹上精致包装的展品,供这群 “上流人士” 反复审视、评判,首到他们勉强点头,承认她 “够格” 站在这个圈子里。

就像商场里的商品,只有被贴上 “合格” 的标签,才能被摆进橱窗。

可当她穿着冰然特意让人定制的米白色针织裙走进客厅时,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那份格格不入。

她的裙摆垂落在地毯上,米白色的布料像一汪安静的水,却与周围贵妇们身上色彩艳丽的丝绸、蕾丝裙摆形成刺眼的对比 ——

她们的裙子,不是香槟金就是蔷薇红,裙摆上缀着的珍珠或水钻,在灯光下闪着张扬的光,像一群骄傲的天鹅,每一个动作都透着 “天生优越” 的底气。

而她,就像一只误入天鹅群的灰雀,羽毛上还沾着小镇清晨的露水与泥土气息,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局促。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裙摆长度比她们短了半寸,袖口的设计也没有她们的 “繁复”,这些细微的差别,在这个圈子里,却像 “不及格” 的标记,明晃晃地挂在她身上。

“木舒妹妹,尝尝这个马卡龙。”

林薇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热情地将描金甜点盘推到木舒面前,银质叉子在盘中轻轻碰撞,发出 “叮” 的一声脆响,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木舒紧绷的神经上。

“这是今早刚从巴黎空运来的朗姆酒口味,比上次那家米其林甜点店的口感更绵密,你试试。”

林薇说着,还特意用银勺舀了一点奶油,示意木舒 “这样吃才对”,那动作里的 “指导意味”,像在教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林薇的语气亲昵,可木舒却从她眼底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

那目光像在评估一件刚摆上货架的商品,确认它的 “成色” 是否配得上这个场合。

木舒知道,在这群贵妇眼里,她这个 “冰太太” 的身份够不够 “体面”,不仅关系着冰家的脸面,也牵扯着林家的面子。

她们就像一根绳上的蚂蚱,只有她 “合格”,林家才能在这个圈子里 “不掉价”。

“谢谢表姐。”

木舒轻声回应,伸手去拿那块粉色的马卡龙时,指尖控制不住地发颤。

甜腻的奶油沾在指腹,黏糊糊的,像她此刻的心情 ——

她从小在小镇长大,吃惯了嬷嬷做的桂花糕、绿豆沙,那些点心的甜是淡淡的,带着食材本身的清香,不像这种西式甜点,甜到发齁,像在强行灌输 “精致” 的味道。

可她还是强撑着捏住马卡龙,指尖的颤抖却越来越明显,她甚至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手上,像在观察 “一个新手是否会做错动作”。

她能感觉到周围人若有若无的目光:

坐在对面的张太太,正端着绘着玫瑰花纹的骨瓷茶杯,那茶杯的杯沿薄得像纸,上面的玫瑰图案是手绘的,每一片花瓣都透着 “昂贵”。

张太太杯沿抵着唇角,目光却越过茶杯,落在她的裙子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笑容里的探究像根细刺,轻轻扎在她的背上,让她忍不住想往沙发里缩;

旁边的李太太则侧身对着身边的王太太,两人头靠得极近,王太太用丝帕掩着嘴,那丝帕是真丝的,上面绣着极小的兰花,声音压得极低,却偏偏能飘进木舒耳朵里:

“你看她那裙子,颜色素得像孝服,也就冰总性子好能容忍,换做我们家老周,早让她换件亮堂的了 —— 上次我穿了件浅灰色的裙子,都被老周说‘不够喜庆’,更别说她这一身白了。”

李太太轻轻点头,指尖划过自己腕上的满绿翡翠手镯,那手镯在光线下泛着莹润的光泽,是上好的冰种翡翠,价值不菲。

手镯碰撞时发出细微的 “嗒嗒” 声,像在附和王太太的话:

“可不是嘛,小镇出来的姑娘,审美也就那样了。再怎么穿定制款,也掩不住那股子土气 —— 你看她领口的针脚,虽然整齐,可就是少了点‘贵气’,不像咱们穿的高定,针脚细得几乎看不见。”

李太太说着,还特意扯了扯自己的裙摆,展示着裙子上繁复的蕾丝花纹,那动作里的优越感,像在说 “你永远也达不到我的高度”。

这话像一根细针,精准地扎在木舒最敏感的地方。

她握着马卡龙的手猛地一紧,指尖泛白,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恰在此时,窗外飘过一朵厚云,将阳光挡住,客厅里的光线骤然暗了几分,水晶吊灯的光芒也变得没那么柔和,落在她的手背上,竟带着一丝刺骨的凉意。

她想起小时候在小镇,每次下雨前,天空也会变得这么暗,可那时嬷嬷会给她煮一碗热汤面,让她暖乎乎的,而现在,她却只能独自承受这份冰冷的审视。

“我…… 我正在学怎么搭配。”

木舒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连自己都快听不清。

她知道自己的辩解有多苍白,可除了这句话,她想不出别的话来回应。

她甚至能想象到,自己说这句话时,她们心里在想 “学也学不会”,就像小时候在学校,老师教她做算术题,她学不会时,同学眼里的 “看不起”。

可这话刚出口,就引来李太太的嗤笑。

她放下手中的银勺,勺子撞击瓷碗的声音格外刺耳,像在嘲笑她的 “不自量力”:

“正在学?有些东西可不是‘学’就能会的。”

李太太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茶几上,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比如品茶,要知道水温必须控制在 85 度,多一度太烫,少一度太凉;明前茶要小口抿,品它的清香,雨前茶要趁热喝,尝它的醇厚 —— 这些不是你学几天就能会的,是从小耳濡目染,刻在骨子里的。”

她顿了顿,又指着木舒的裙子,指甲上涂着正红色的甲油,在光线下泛着张扬的光:

“比如穿衣服,下午茶要穿浅色系的丝绸或蕾丝,配南洋珍珠首饰,珍珠的大小要刚好遮住耳垂;晚宴要穿深色丝绒礼服,搭鸽子蛋钻石项链,钻石的切割面要够亮 —— 这些都是规矩,是我们这个圈子的‘常识’,哪是你半路学得来的?你看你这条裙子,料子是好的,可颜色太素,款式也太简单,倒像咱们平时在家穿的家居服,哪像来参加下午茶的?上次我侄女穿了件素色亚麻裙来,被人笑了半个月,说她像公馆里打扫卫生的佣人,最后她再也没敢来。”

周围的人都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像细小的石子,一颗接一颗砸在木舒的心上。

王太太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见:

“可不是嘛,咱们这种场合,要的就是亮眼。穿这么素,万一被来送甜品的侍者认错,当成同行,多丢冰总的脸?冰总那么有身份的人,身边怎么能跟着一个‘像佣人的’?”

王太太说着,还特意看了一眼门口的侍者,那眼神里的 “提醒”,像在说 “你可别变成那样”。

茶几上的银质糖罐,反射着冷硬的光,罐身上刻着的缠枝莲纹,此刻看起来像极了贵妇们脸上虚伪的笑 ——

每一朵花都是笑着的,可花瓣里却藏着刺。

伯爵茶的香气原本还算醇厚,可此刻却混着李太太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变得格外刺鼻,那香水是限量版的,味道浓烈得像在强行掩盖什么,让木舒胃里一阵翻腾,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裙摆,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尖锐的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一点,不至于当场失态。

林薇皱了皱眉,连忙端起茶杯,用杯沿挡住眼底的尴尬,语气带着几分打圆场的意味:

“李姐、王姐,话可不能这么说。木舒妹妹性子文静,穿素色裙子正合适,显得干净雅致,不像咱们穿得这么张扬。再说这裙子是冰然特意让人给她定制的,花了不少心思呢,设计师还是从米兰回来的,在国际上都拿过奖,不是普通的定制款。”

林薇试图用 “定制”“米兰设计师” 这些标签,为木舒撑撑场面,可她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显然也知道,在这群见惯了奢侈品的贵妇眼里,这点 “心思” 根本不值一提。

“花心思有什么用?”

李太太冷笑一声,身体又往前凑了凑,手肘压得茶几上的马卡龙微微晃动,奶油的甜香混着她的香水味,让人有些窒息,

“方向错了,再花心思也是白费。就像你给一个不懂画的人看名画,她也看不懂其中的好。一个从小镇来的姑娘,就算嫁进了冰家,也未必能真的融入我们的圈子,骨子里的‘土气’是改不掉的。”

她的目光扫过木舒握着叉子的手,语气更加刻薄:

“你看她刚才拿叉子的姿势,手指都快把叉子捏断了,连银质餐具都不敢碰重了,一看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连基本的餐桌礼仪都不懂。上次我去参加城西的慈善晚宴,看到一个新人拿叉子的姿势不对,当场就被人拍了照,发到了咱们的贵妇群里,连着笑了半个月,最后那家人没好意思再参加聚会,听说还特意去报了‘礼仪班’呢。”

李太太说着,还特意示范了一下拿叉子的姿势,指尖捏着叉子的顶端,优雅地晃了晃,像在展示 “正确答案”。

这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木舒脸上。

她猛地松开手,银质叉子 “当啷” 一声落在骨瓷盘子里,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瞬间打破了客厅里的热闹。

恰在此时,窗外的云飘走了,阳光重新洒进来,却照得她眼睛生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命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

她不能哭,不能让这些人看笑话,不能让她们觉得自己真的那么 “不堪”。

“我…… 我只是不太习惯用银质叉子。”

木舒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她想为自己辩解,

“家里平时用的都是普通的不锈钢餐具,没这么沉的手感,拿习惯了,突然换银质的,有点不适应。”

她想起小时候在小镇,家里用的都是搪瓷碗、不锈钢筷子,嬷嬷说 “这些耐用,摔不坏”,可现在,这些 “耐用” 的东西,却成了她 “没见过世面” 的证据。

可这话在贵妇们听来,更像是 “承认自己没见过世面” 的证据。

张太太夸张地睁大了眼睛,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茶水滴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子,像在洁白的纸上滴了一滴墨,格外刺眼:

“我的天,现在还有人用不锈钢餐具?我们家连给宠物喂饭的碗都是骨瓷的,还是定制的描金款,上面刻着我们家狗的名字 —— 不锈钢多掉价啊,摸着手感都糙,还容易留印子,哪配得上‘精致’二字?”

张太太说着,还特意摸了摸自己的茶杯,那动作里的 “嫌弃”,像在说 “不锈钢是垃圾”。

她的话引来了一阵更大的笑声,王太太甚至拿出手机,假装对着窗外拍照,镜头却不经意地扫过木舒,屏幕的光在她脸上晃了一下,吓得木舒连忙低下头,避开那刺眼的镜头 ——

她怕自己的狼狈被拍下来,像李太太说的那个 “新人” 一样,成为她们的笑柄。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从脸颊一首烧到耳根,连耳朵都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 “土气”“没见过世面”“掉价” 这几个词在反复回荡,像魔咒一样,让她几乎要崩溃。

林薇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她握着茶杯把手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节凸起,像在拼命压抑着怒火:

“李太太,王太太,你们这话太过分了!木舒现在是冰然的妻子,是我的弟媳,你们这么说她,就是不给我和冰然面子!冰然在生意上还跟你们先生有合作,你们就这么不给面子吗?”

林薇试图用 “合作” 来威胁她们,可她的语气里却带着一丝底气不足 ——

她知道,在这个圈子里,“面子” 是建立在 “同等阶层” 之上的,木舒的 “不够格”,让她的威胁也变得无力。

“面子?”

李太太放下手中的丝帕,冷笑一声,语气更加尖酸,

“我们说的是实话,怎么就不给面子了?实话难听,可也是为了她好。她本来就是个小镇姑娘,要不是嫁给冰总,这辈子都未必能踏进我们‘云顶公馆’的大门,未必能吃到巴黎空运来的马卡龙,未必能见到我们这些人。现在给她机会融入我们,她还端着架子,连个叉子都拿不好,连句奉承话都不会说,难道还不许别人说吗?”

她顿了顿,又假惺惺地补充:

“再说了,我们也是为了她好。让她知道自己哪里不足,以后也好改进,省得出去参加别的聚会,丢了冰家的脸,到时候别人还得说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不懂规矩,连自己人都不提醒。我们这是在帮她,她应该感谢我们才对。”

李太太说着,还露出了 “善意” 的笑容,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透着虚伪的刻薄。

木舒坐在那里,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里。

水晶吊灯的光芒此刻变得格外刺眼,落在她的脸上,像无数根细针在扎,每一根都扎在她的尊严上。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裙摆,米白色的针织面料被捏得发皱,指尖传来的粗糙触感与掌心的冷汗混在一起,像在提醒她 ——

这不是梦,是实实在在的羞辱。

指甲己经嵌进肉里,尖锐的疼痛顺着指尖往上爬,却奇异地让她混乱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她想起小时候在小镇的集市上,有个摊主因为她买不起糖果,笑着说 “穷丫头别碰坏了我的糖”,那时嬷嬷把她护在身后,说 “我们虽穷,却不欠谁的,也轮不到别人看不起”。

此刻,嬷嬷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那些带着烟火气的温暖,像一束光,刺破了公馆里冰冷的精致。

她猛地抬起头,迎上李太太的目光,之前的颤抖消失了,眼神里多了几分决绝。

“李太太,您说我‘土气’,说我‘没见过世面’,我承认,我从小在小镇长大,没穿过多少名牌,没吃过多少山珍海味。”

木舒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客厅,连窗外的风声都仿佛静止了,“可‘土气’不是用来羞辱人的词,‘没见过世面’也不代表低人一等。我穿素色裙子,是因为我喜欢安静的颜色,不是因为‘不懂审美’;我用不锈钢餐具,是因为它耐用,不是因为‘掉价’。这些都不是我该被嘲笑的理由。”

李太太没想到木舒会突然强硬起来,愣了一下,随即冷笑:

“怎么?被说中了,就开始狡辩了?”

“这不是狡辩,是事实。”

木舒打断她,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您说的‘规矩’,85 度的水温、珍珠配丝绸,不过是你们圈子里的‘习惯’,不是衡量一个人价值的标准。难道懂这些,就比不懂这些的人更高贵吗?您用这些‘习惯’来贬低我,恰恰说明,您的‘高贵’,需要靠踩低别人才能体现,这不是真正的高贵,是刻薄。”

王太太想插话,却被木舒的眼神制止了。

“还有您说的‘为我好’,”

木舒看向李太太,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如果‘为我好’是让我放弃自己的喜好,去迎合你们的标准;是让我忍受你们的嘲笑,去假装‘融入’你们的圈子,那这样的‘好’,我不需要。我嫁给冰然,是因为我们彼此喜欢,不是为了‘踏进你们的圈子’,更不是为了‘吃巴黎空运来的马卡龙’。我不需要靠你们的认可来证明自己,也不需要用你们的‘规矩’来束缚自己。”

她顿了顿,拿起茶几上那块没吃完的马卡龙,轻轻放在盘子里,动作平静却带着力量:

“我宁愿回小镇,吃嬷嬷做的桂花糕,喝粗陶碗里的热茶,也不想在这里,吃着甜到发腻的马卡龙,听你们用‘出身’来践踏我的尊严。如果你们觉得我‘格格不入’,觉得和我坐在一起丢了你们的脸,那以后,你们的聚会,不用邀请我,我也不会再来。”

说完,木舒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裙摆 ——

那动作不再局促,反而带着一种 “卸下枷锁” 的轻松。

她对着林薇微微颔首,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

“表姐,我先走了。”

林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周围的贵妇们都沉默着,张太太手里的茶杯停在半空,王太太的手机也忘了收起来,她们看着木舒转身的背影,眼神里有惊讶,有不甘,却没有一个人再敢说一句嘲讽的话。

木舒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向门口。

高跟鞋踩在土耳其羊毛地毯上,发出 “嗒嗒” 的声响,不再像之前那样沉重,反而像在为她 “挣脱” 的每一步伴奏。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哭,心里那块压了很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

她终于敢对着那些轻视她的人,说出自己的想法,终于敢为了自己的尊严,勇敢地反抗。

走出 “云顶公馆” 的大门,深秋的风迎面吹来,带着一丝凉意,吹在发烫的脸上,让她瞬间清醒了许多。

公馆门口的梧桐树叶己经泛黄,风一吹,便簌簌落下,一片叶子轻轻落在她的肩膀上。

木舒抬手将叶子捏在手里,指尖能清晰地摸到叶子的纹路,那粗糙却真实的触感,比公馆里的天鹅绒更让她觉得踏实。

她站在路边,看着来往的车辆,心里没有委屈,只有一种 “找回自己” 的释然。

她掏出手机,给嬷嬷发了一条信息:“嬷嬷,我想家了,想你做的热汤面。”

很快,嬷嬷回了信息:“傻丫头,想家了就回来,嬷嬷给你煮面,加你爱吃的葱花。”

看着信息,木舒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她知道,不管她走多远,不管她遇到多少羞辱和轻视,小镇的那个小院,嬷嬷做的热汤面,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那些来自小镇的记忆,不是她的 “污点”,是她最珍贵的底气,是她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理由。

出租车来了,木舒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像那些被她抛在身后的嘲笑与轻视。

她看着窗外,心里默默告诉自己:

以后,不管遇到多少这样的 “云顶公馆”,不管遇到多少像李太太这样的人,她都要像今天这样,勇敢地做自己,不被任何人的偏见定义。

她是木舒,是那个在小镇长大,却永远不会丢失尊严的木舒。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恋爱脑,死得快》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

    (http://www.220book.com/book/6CUN/)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
顶点小说 有求必应! 恋爱脑,死得快 http://www.220book.com/book/6CUN/ 全文阅读!顶点小说,有求必应!
(快捷键:←) 返回目录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