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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补偿

小说: 恋爱脑,死得快   作者:哀鸿T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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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的雪落得轻,像揉碎的棉絮飘在风里,慢悠悠地盖在院子的青石板上,连桂花树光秃秃的枯枝都裹上了一层薄霜,远看像缀了层碎银,在微弱的天光下泛着冷光。

木舒正蹲在门口的羊毛脚垫上,给桂宝系红色的围巾——毛线是镇上供销社最后一卷存货,她前几天熬夜织的,针脚比以前细密不少,指尖反复过毛线的纹理,把每一处线头都藏得严严实实。

围巾边角还绣了个圆滚滚的雪人,雪人眼睛用的是桂宝穿旧的黑色纽扣,透着笨拙的可爱,却满是她的心意。

桂宝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像个圆滚滚的小团子,蹦蹦跳跳地拉着她的手,小嘴里不停喊着“堆雪人堆雪人”,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很快散成雾,又被风吹得没了踪影,只在他冻得发红的小脸上留下一点湿意。

“慢点跑,别摔了,雪地里滑。”

木舒轻声叮嘱,声音里带着对孩子独有的软意,手指轻轻捏了捏桂宝冰凉的小手,把他的手往自己掌心裹了裹,目光始终落在孩子身上,却没看站在客厅门口的冰然——她早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却刻意没抬头。

冰然手里拎着两个印着烫金奢侈品logo的纸袋,袋身挺括,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是他早上特意绕路去城里最高档的百货公司买的,为了赶在雪下大前回来,还特意让司机开了快车。

一个袋里装着最新款的女士羊绒大衣,米白色的,是木舒去年冬天在时尚杂志上圈出来的款式,当时她只是随口说“看着暖和,适合过冬”,他却记在了心里;

另一个袋里是进口的巧克力和坚果,包装是精致的礼盒装,是她偶尔会给桂宝当奖励的零食,以前每次买,桂宝都会抱着礼盒高兴半天。

他走过来,把纸袋轻轻放在玄关的实木柜子上,袋底碰到柜面发出轻微的声响,他却立刻顿住,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声音刻意放得温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讨好:“昨天路过百货公司,看到这件大衣很适合你,冬天穿轻便又暖和。还有这些零食,桂宝应该喜欢,刚好当他今天堆雪人的奖励。”

木舒系围巾的手顿了顿,指尖捏着围巾的流苏,没回头,只是伸手帮桂宝把围巾的边角塞进羽绒服领子里,避免寒风灌进去。

她的声音很平,没有拒绝的尖锐,也没有不耐烦,只有一种“真的不需要”的淡然,像在说“今天菜够了,不用再买”一样平常:

“不用了,我有衣服穿,去年的深蓝色棉袄还暖和,缝了补丁也不影响。桂宝的零食也还有,上次你买的进口饼干还在罐子里,他吃不完。”

冰然的手僵在纸袋提手上,指尖碰到硬挺的纸袋边缘,传来一丝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

这是他这个月第三次给她买东西——

上上周是珠宝店的珍珠耳钉,他记得她以前戴过类似款式,每次戴都会对着镜子笑;

上周是名牌护手霜,知道她冬天手容易干裂,每次缝布偶都会蹭得满手线头;

每次他都想靠这些东西填补点什么,想让她眼里多一点波澜,可每次都被她这样轻描淡写地推开,像在推开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

他张了张嘴,想说“这件大衣比棉袄轻便,出门不用裹得那么厚”,想说“零食是新口味,桂宝肯定没吃过”,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那……我放柜子上了,你想穿的时候再拿,不着急”,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妥协,连声音都低了几分。

桂宝拉着木舒的手往院子里跑,路过冰然时,突然停下脚步,仰着小脸看他,小眼睛亮晶晶的:“爸爸一起堆雪人!”

声音清脆得像风铃,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冰然立刻蹲下来,膝盖碰到冰冷的地板也没在意,伸手帮孩子把歪了的帽子扶正,指尖碰到桂宝冻得发烫的耳朵,连忙搓了搓自己的手,把掌心搓热了才轻轻给孩子捂了捂:“好,爸爸陪桂宝堆最大的雪人,比院子里的桂花树还高。”

他笑着应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木舒的背影上——她穿着去年那件深蓝色的棉袄,面料己经有些泛白,袖口还缝过一块浅灰色的补丁,是上次桂宝不小心扯破的,她却没舍得扔,自己找了块旧布料缝补好,针脚细密,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她的手腕从袖口露出来一点,细得像一折就断,在冷空气中泛着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长期没休息好的样子。

他不是不知道木舒“有衣服穿”是借口,而是她真的不需要。

那些羊绒大衣、珍珠耳钉,在她眼里,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物件,就像路边的石子,捡不捡都一样,填不满她心里的空缺。

他后来才慢慢明白,她真正需要的从来不是这些——不是昂贵的衣服,不是精致的首饰,不是源源不断的物质,而是那些他曾经不屑于给、如今却再也给不了的东西。

她要的是尊重——是他在母亲当着寿宴上所有宾客的面,说“你一个孤儿院出来的,怎么配得上我们家冰然”时,能站出来说一句“她是我的妻子,我尊重她,也请您尊重她”;

是佣人背后议论她“没见过世面,连真丝围裙都不会用”时,能不止是简单辞退,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轮不到别人说三道西”,让她不用在背后偷偷抹眼泪。

她要的是平等——是他能把她的委屈放在心上,而不是每次她提起心里的不舒服,都用“我这么辛苦是为了这个家,你别无理取闹”当借口;

是他能坐下来听她说说心里话,听她讲孤儿院的趣事,听她抱怨带孩子的辛苦,而不是永远只谈工作、谈生意,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

她要的是纯粹的爱——是他能像当初在孤儿院那样,眼里只有她,会因为她缝的一件粗布衣服而开心半天,会因为她一句“桂花真香”而特意折一枝给她;

而不是被生意场上的应酬、无关的绯闻占满心思,把她的等待当成理所当然,把她的眼泪当成小题大做。

可这些,他以前没给,等他终于在无数个深夜里想明白的时候,却己经太晚了。

就像错过了花期的桂花,再怎么浇水施肥,再怎么精心照料,也开不出当初那样浓郁的香气,只剩下空枝在风里摇晃。

那天下午,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把院子里的雪照得发亮,晃得人眼睛发花。

冰然特意没去公司,理由是“家里有事”——这是他第一次因为家里的事,推掉重要的客户会议。

他留在家里陪桂宝堆雪人,大手冻得发红,指尖几乎失去知觉,却没停下;

桂宝在旁边帮忙递小石子当眼睛、找胡萝卜当鼻子,小脸上沾了不少雪,像个小雪人,却笑得格外开心,清脆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木舒坐在门口的藤椅上,身上盖着那条浅灰色羊毛披肩——是冰然去年冬天送的,她很少用,今天因为雪后风大,才找出来盖着。

手里拿着针线,给孤儿院的孩子缝布偶——是个小熊形状的,布料是她用自己穿旧的浅粉色衬衫改的,颜色有点淡,还带着洗不掉的浅痕,却被她缝得格外认真,小熊的爪子用的是白色的旧棉线,一针一线都仔细比对过长度,连小熊的耳朵都缝得对称。

“妈妈,妈妈!你看爸爸堆的雪人,鼻子是胡萝卜做的,好长好长!”

桂宝举着一颗捡来的光滑小石子跑过来,小石子上还沾着雪,他却不管不顾,献宝似的把石子递到木舒面前,小脸上满是骄傲,仿佛堆雪人是多大的功劳。

木舒放下针线,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指尖轻轻擦去他脸上的雪渍,指尖的温度让桂宝舒服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她笑着说“真好看,桂宝帮忙堆的雪人最可爱,比爸爸堆的还好看”,语气里满是对孩子的宠溺。

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冰然时,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像在跟一个熟悉的邻居打招呼,客气得有些疏离。

冰然站在雪人旁,看着木舒低头缝布偶的样子——她的侧脸在阳光下很柔和,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像一片小小的羽毛。

手指捏着银针,穿针引线的动作熟练又专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有手里的布偶才是最重要的。

他突然想起以前,在孤儿院的院子里,她也是这样,坐在桂花树下给孩子们缝布偶。

那时阳光落在她的发梢,桂花落在她的衣襟上,她眼里有光,笑起来的时候,连周围的桂花香都变得更甜。

现在她的眼里重新有了专注的光,却不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孩子,因为那些能让她找回自我的小事——缝布偶、去孤儿院、陪桂宝玩,这些他曾经忽略的事,如今却成了她的精神支柱。

他慢慢走过去,轻轻蹲在木舒旁边的雪地上,膝盖陷进薄薄的雪里,传来一丝凉意。

尽量不发出声音,看着她手里快缝好的小熊布偶,小熊的眼睛己经缝好了,是用黑色的线绣的小圆点,透着灵动:“这个小熊缝得真可爱,孩子们肯定会喜欢的。”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打扰她的专注,连呼吸都放得慢了些,生怕一口气吹乱了她的针线。

木舒手里的针没停,银针穿过布料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语气平静:“他们不挑,喜欢简单的样子,不用太精致。以前缝的布偶,有的针脚歪了,他们也当成宝贝,睡觉都抱着。”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想起以前在孤儿院,孩子们围着她要布偶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以后周末,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孤儿院。”

冰然突然说,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手指在雪地上无意识地画着圈,雪水沾湿了他的指尖,他却没察觉,“我可以帮孩子们搬东西,冬天孤儿院的煤可能不够,我还能让人送点过去;或者陪他们玩游戏、讲故事,能帮你搭把手,你也能轻松点。”

木舒缝布偶的手顿了一下,银针停在小熊的耳朵上,针尖差点扎到手指。

她抬头看他,眼神里没有惊讶,也没有感动,只有一种平静的了然,像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不用麻烦你,我自己去就好。孤儿院的路我熟,哪条路雪后不滑,哪个孩子喜欢吃什么零食,我都知道。孩子们也习惯了我一个人去,你去了他们反而会拘谨,不敢跟我撒娇了。”

她不是拒绝他的好意,而是真的觉得“不需要”。

她去孤儿院,是为了找回曾经的自己,是为了在和孩子们纯粹的相处中感受到快乐,是为了逃离这个充满压抑的家;

而不是为了让他用“陪她去做公益”这种方式来“补偿”,更不是为了给他一个“好丈夫”的表现机会。

那些错过的、失去的,不是靠“一起去孤儿院”就能弥补的,就像碎了的镜子,再怎么拼,也会有裂痕。

冰然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怨恨,没有指责,只有一种“你不必这样费心”的释然,像一潭平静的湖水,无论他投进去什么,都掀不起波澜。

他突然明白,自己以前总想着用物质、用刻意挤出来的时间、用看似温柔的行为来“补偿”,其实从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

她要的从来不是这些表面的“补偿”,而是一份平等的对待,一份被真正放在心上的尊重,一份不掺杂质的爱。

这些东西,他以前没给,现在就算想给,也填不满她心里己经空了很久的位置,就像用沙子填不满深潭,只会越填越空。

从那天起,冰然不再执着于给木舒买东西,也不再刻意“抽时间”陪她。

他开始学着“珍惜”——珍惜桂宝喊他“爸爸”时的依赖,每次陪孩子玩都会放下手机,把工作群消息设成免打扰,认真听孩子说幼儿园里的趣事,哪怕是“小明抢了我的积木,老师批评了他”这种小事,也会耐心回应“那桂宝下次要保护好自己的东西,也要和小朋友好好相处”;

珍惜木舒偶尔给他递一杯温水的默契,比如他应酬回来晚了,客厅的茶几上总会放着一杯温好的水,杯子是他常用的马克杯,他喝的时候,会轻声说句“谢谢”,她也只是点头回应,没有多余的话,却有了一丝无声的默契;

珍惜这个家的平静,不再试图打破这份“仅为桂宝父母”的平衡,只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一个不打扰她生活的家人——她缝布偶时,他不会刻意搭话;她去孤儿院时,他不会追问归期;她看自己喜欢的书时,他会把电视声音调小。

有天晚上,桂宝突然发烧了,体温一下子升到了39度多。

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闭着眼睛哭着喊“妈妈,妈妈”,小身体不停发抖。

木舒急得没顾上穿外套,只披了件薄披肩就守在床边,用温水给孩子擦额头、擦手心,一遍遍用体温计测体温,眼眶都红了,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哽咽。

冰然也没去客房睡,从书房拿了个小凳坐在床边,帮着换湿毛巾——他特意把毛巾拧得半干,怕太湿冻着孩子;

给孩子喂退烧药时,他会先把药粉和温水调均匀,用勺子舀一点,放在自己嘴边试温度,确认不烫了才喂给桂宝,动作虽然生疏,却很认真,连呼吸都放得很轻,怕吵醒孩子。

凌晨两点多,桂宝的烧终于退了,体温降到了37度多,呼吸也变得平稳,小眉头舒展开来,睡得安稳了。

木舒才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指尖因为反复碰温水而变得冰凉,连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冰然从厨房端来一杯温牛奶,杯子是她常用的那个带桂花图案的陶瓷杯,他特意用温水温过杯身,温度刚好能握在手里,不烫也不凉。“喝点吧,暖暖身子,你守了一晚上了,肯定冻着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木舒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移开,只是轻轻握了一会儿,感受着杯身传来的暖意,然后轻声说了句“谢谢”。

她喝了一口牛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在寒冷的冬夜里带来一点暖意,却没让心里再起波澜,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小石子,只泛了一圈涟漪,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冰然看着她喝牛奶的样子,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把空了的退烧药盒收起来,轻轻帮桂宝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玻璃。

然后带上门,轻手轻脚地回了客房——他知道,这份“谢谢”只是礼貌,不是原谅,更不是回头的信号。

可他不再觉得失落,反而有了一丝踏实——至少他还能在她需要的时候递一杯温牛奶,还能陪她一起照顾桂宝,还能珍惜眼前这个“平静的家”,这就够了。

雪又开始下了,比傍晚时密了些,落在窗户上,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像在诉说着冬夜的寂静。

木舒坐在床边,看着桂宝熟睡的脸,小眉头还微微皱着,像在梦里还在不舒服。

她手里握着温热的牛奶杯,杯子的温度慢慢传到指尖,却暖不透心里的平静——那份平静,是她用无数个委屈的夜晚换来的,是她放下所有期待后才有的释然。

她知道冰然在学着珍惜,珍惜桂宝,珍惜这个家的平静。

可她不需要他的“补偿”,那些物质、那些刻意的陪伴,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她也不需要他的“珍惜”来证明什么,她的价值从来不是靠别人的珍惜来定义的——她是木舒,是能给孩子缝布偶、能给孤儿院孩子讲故事的木舒,不是依附于“冰太太”这个身份的附属品。

她己经找回了自己的节奏——

早上给桂宝做喜欢的南瓜粥,会在粥里加一点红枣碎,是嬷嬷教她的,说能补气血;

上午陪孩子玩积木、读绘本,会认真听桂宝编的“小熊冒险”故事,哪怕情节很混乱,也会鼓掌说“桂宝真厉害”;

下午缝布偶、看自己喜欢的书,她重新翻出了以前在孤儿院读的《城南旧事》,书页都发黄了,却还是她最爱的一本;

偶尔回孤儿院看看嬷嬷和孩子们,听他们说“木舒姐姐,你上次缝的小熊我很喜欢,睡觉都抱着”,听嬷嬷拉着她的手说“丫头,你现在眼里又有光了”,她会笑着点头,陪嬷嬷晒一会儿桂花,闻着熟悉的香气,心里满是踏实。

她不再纠结冰然晚不晚归,不再在意他母亲是否还轻视她,甚至不再想起那些委屈的过往——那些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真正重要的,是眼前的平静和快乐。

有次回孤儿院,她带了自己缝的十个布偶,孩子们围过来抢着要,小脸上满是欢喜。

阿雅拉着她坐在桂花树下,手里拿着一个孩子画的画,画里有三个小人,一个扎着辫子的女人,一个抱着布偶的小孩,还有一个穿着围裙的老人,旁边写着“木舒姐姐、桂宝和嬷嬷”。

“你看,孩子们都把你当成家人了。”

阿雅笑着说,眼里满是欣慰。

木舒看着画,指尖轻轻拂过画纸上的小人,突然觉得,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简单、纯粹,被人真心惦记,而不是活在“冰太太”的光环下,过着看似光鲜却空洞的日子。

回到家时,冰然己经回来了,正陪着桂宝在客厅搭积木。

看到她进门,冰然抬起头,递过来一杯温好的菊花茶:“刚煮的,加了点枸杞,你上次说喝着舒服。”

木舒接过杯子,说了句“谢谢”,没有多余的话,却也没有了以前的疏离。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桂宝和冰然搭好的积木城堡,桂宝兴奋地跑过来,拉着她的手说“妈妈你看,这是爸爸和我一起搭的,有塔还有大门”,她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真好看,桂宝真能干”。

冰然坐在旁边,看着她们母子互动,没有插话,只是安静地喝着茶。

他知道,木舒没有原谅他,也没有重新爱上他,可这样的平静,对他来说己经足够。

他不再想着“补偿”,而是学着“陪伴”——在桂宝需要爸爸的时候出现,在木舒需要帮忙的时候搭把手,不越界,不打扰,只是尽好一个父亲和家人的责任。

有天晚上,桂宝睡熟后,木舒坐在窗边看书,冰然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件叠好的小毛衣,是浅灰色的,针脚有些笨拙,却很整齐。

“上次看你给桂宝织毛衣,我也学着织了一件,可能有点小,你看看能不能穿。”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紧张,像个等待被评判的孩子。

木舒接过毛衣,指尖碰过粗糙的针脚,能想象到他笨拙学习的样子。

她笑了笑,“挺好的,桂宝穿肯定好看,谢谢你”。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他露出不是敷衍的笑,虽然很淡,却让冰然心里一暖。

他知道,他们之间永远回不到过去,可这样的默契和平静,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他不再执着于挽回爱情,而是珍惜眼前的家人,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

腊月底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院子里的桂花树被雪压弯了枝丫,却透着一股顽强的生机。

木舒和桂宝在院子里堆雪人,冰然在旁边帮忙,手里拿着相机,拍下桂宝笑得灿烂的样子,也拍下木舒低头给雪人戴围巾的侧脸。

照片里的木舒,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眼里有淡淡的光,不再是以前那个麻木、空洞的样子。

冰然看着照片,突然明白,最好的“补偿”从来不是物质和刻意的讨好,而是尊重她的节奏,珍惜她的存在,陪她一起守护这份平静。

而木舒也知道,她的人生不需要靠别人的“补偿”来完整,她自己就能活出想要的样子——有孩子的陪伴,有喜欢的事情做,有真心待她的人,这样就够了。

至于爱情,至于婚姻,那些曾经让她痛苦的东西,如今都成了过往。

她不再期待,也不再遗憾,只是专注地过好当下的每一天,陪着桂宝长大,陪着自己找回更多的快乐。

就像院子里的桂花树,冬天虽然会落叶,会经历寒冬,可等到春天,总会长出新的枝叶,等到秋天,总会开出新的桂花——她的人生,也会像这棵桂花树一样,在经历过风雨后,迎来属于自己的温暖和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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