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享受着葛欣带给他的心动，却又无法割舍聂芳芳从小到大的情谊。
他从来没有认真地想过，自己的这种态度，会对她们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行了。”
吴天祁看他听进去了，便不再多说。
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何晨的肩膀。
“回去吧。”
“好好训练，别想太多。”
“用你的实力，堂堂正正地留下来。”
“这才是你现在该干的事。”
说完，吴天祁便转过身，迈步向越野车走去。
王胜早己等在那里，为他拉开了车门。
何晨站在原地，看着吴天祁的背影，久久没有动弹。
阳光下，那个背影，挺拔得像一杆标枪。
食堂门口，王铁军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到底跟何晨说了什么？”
他问身边的何天健。
何天健摇了摇头。
“不知道，离得有点远，听不清。”
“不过看何晨那小子的样子，好像……被训了一顿？”
王铁军冷哼一声。
“训一顿？”
“我看是许诺了什么好处，想提前把人勾走吧！”
“这个吴天祁，真是越来越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了！”
越野车上。
王胜发动了车子，还是没忍住好奇。
“队长，咱们……这就走了？”
“就为了跟那小子说几句话？”
他总觉得，这趟来得有点太快，结束得也有点太草率了。
吴天祁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嗯。”
“我的任务，完成了。”
王胜一头雾水。
任务？
什么任务？
难道队长的任务，就是来给一个菜鸟当一次……感情顾问。
他想不明白，但队长的决定，他从不质疑。
勇士越野车缓缓驶离菜鸟营，将身后的喧嚣与尘土，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狼牙特战旅，旅长办公室。
吴天祁回来了。
他身上还带着菜鸟营训练场的尘土味道。
周建国正低头批阅着文件，头也没抬。
“回来了？”
“嗯。”
吴天祁随手将一个文件夹扔在了周建国的办公桌上。
啪的一声，不轻不重。
周建国终于抬起了头，视线落在那份文件上。
封面上，几个黑色的大字，醒目刺眼。
“幽灵小队 SERE 训练增补计划”。
周建国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拿起文件夹，翻开了第一页。
越看，他的眉头锁得越紧。
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许久。
周建国合上了文件夹，手指在封面上轻轻敲击着。
“天祁。”
“这个计划，太冒险了。”
他的声音很沉。
“SERE训练，全称是生存、躲避、抵抗、逃脱。”
“这是特种兵的必修课，我懂。”
“但你这份计划里的强度和危险等级，己经远远超出了常规范畴。”
“你这是在用对待‘幽灵’的标准，去要求一群还没出师的菜鸟。”
周建国看着他，眼神锐利。
“你知不知道，一旦出现意外，后果是什么？”
吴天祁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报告旅长。”
“我知道。”
“但我也知道，训练不冒险，上了战场就是玩命。”
“我们不可能把他们一辈子都护在羽翼之下。”
“温室里，长不出真正的苍天大树。”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周建国沉默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训练场上挥洒汗水的士兵。
那些年轻的面孔，朝气蓬勃。
每一个，都是部队的未来。
“战场，的确是最好的磨刀石。”
周建国缓缓开口。
“但一块好钢，也得先千锤百炼，而不是首接扔进最猛的炉火里，那不是淬炼，是熔毁。”
吴天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他在等。
等旅长的最终决定。
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终于，周建国转过身来。
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决断。
“你的计划，我原则上批准了。”
吴天祁的眼底，闪过一抹微光。
“但是，我有条件。”
周建国重新坐回椅子上，语气变得严肃。
“我会从特战一营和二营，各调一个尖刀排给你。”
“这两个排，将在外围随时待命，确保在意外发生时，能第一时间介入。”
“另外，我会给你最高权限的无人机支持。”
“二十西小时，不间断空中侦察。”
“我要确保，整个训练过程，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吴天祁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是！”
“保证完成任务！”
周建国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别高兴得太早。”
他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推了过去。
“铁军的计划，我也批了。”
吴天祁的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
“‘捕狼’行动？”
“嗯。”
周建国点了点头，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他说，你的方法太激进，不适合所有人。”
“他想用他的方式，筛选出他需要的人。”
“正好，我也想看看。”
周建国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你们两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一个用高压猛火，一个用文火慢炖。”
“最后，到底谁的方法，能为我们狼牙，炼出最锋利的刀。”
吴天祁拿起那份“捕狼”行动的计划书，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他的嘴角，也向上扬了扬。
“旅长，您这是想看我们俩打擂台？”
周建国笑骂了一句。
“臭小子。”
“我这是知人善用，人尽其才。”
“你们两个都是我手里的王牌，但路子不一样。”
“既然如此，那就让事实来说话。”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个月后，我要看到结果。”
“是。”
吴天祁将计划书放回桌上。
“那我先去准备了。”
“去吧。”
周建国挥了挥手。
看着吴天祁离开的背影，周建国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给我接信息技术处。”
“对，是我。”
“从现在开始，对王参谋长的所有对外通讯，进行常规监听。”
“记住，是常规监听，不要让他察觉。”
“我需要知道，他的‘捕狼’行动，具体是怎么安排的。”
放下电话，周建国再次看向窗外。
天空中，一只雄鹰展翅飞过。
……
与此同时。
参谋长办公室里。
王铁军挂断了电话，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他哼着小曲，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
吴天祁。
你以为你抢先一步，就能占得先机吗？
太天真了。
你那套极限施压的玩法，早就过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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