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那边很快传来了呵斥声和短暂的打斗声，随即归于平静。过了一会儿，两个哨兵押着一个被反绑着双手、耷拉着脑袋的男人走了回来，后面跟着的队员手里还拎着那个闪着红灯的小箱子。 “抓住了！胡队！人赃并获！”哨兵兴奋地报告。 胡队长上前检查了一下那个箱子，脸色更加凝重：“果然是电台！好家伙！胆子不小！”他看向被抓住的男人，厉声问，“说！同伙呢？还有谁？” 那男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带回去！仔细审问！”胡队长一挥手。 人群爆发出欢呼和议论。 “真抓住了！” “多亏了小碗啊！” “要不是她撞见，这祸害还不知道要潜伏多久呢！” 孙班长激动地拍着陈小婉的后背（拍得她首咳嗽）：“好样的！小碗！立大功了！又立大功了！你这傻福气，真是挡都挡不住！撞鬼都能撞出个敌特来！” 陈小婉继续扮演着受惊过度的傻妞，把头埋在孙班长背后，瑟瑟发抖：“鬼…红眼睛…怕怕…” “不是鬼！是坏蛋！坏蛋己经被抓住了！不怕了啊！”孙班长难得温柔地安慰她。 胡队长也走过来，看着吓得够呛的陈小婉，语气和缓了不少：“陈小碗同志，这次你立功了！虽然…咳，过程有点吓人。走吧，跟我们去保卫科一趟，详细说说你是怎么发现…呃，‘红眼睛鬼’的。” 保卫科？陈小婉心里一紧，但表面上还是那副吓傻了的模样，被孙班长和张妈（闻讯赶来，吓得脸都白了）陪着，去了驻地临时设立的保卫科办公室。
办公室里点着煤油灯，光线昏暗。胡队长和保卫科的于干事坐在桌子后面，表情严肃。陈小婉坐在对面一个小马扎上，怀里紧紧抱着她的破碗，低着头，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张妈和孙班长紧张地站在旁边。 “小碗同志，你别怕。”于干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你就说说，晚上为什么不睡觉，跑到那里去干什么？” “梦…梦游…”陈小婉小声嘟囔，这是她早就想好的借口，“找…找糖吃…黑乎乎的…就走丢了…” 于干事和胡队长对视一眼，梦游？倒也符合她“傻女”的人设。 “然后呢？你怎么看到那个…‘红眼睛’的？”于干事继续问。 “听到…嘀嗒嘀嗒…”陈小婉模仿着发报声，小脸上满是恐惧，“像…像老刘爷爷的表…然后…就看到…红眼睛…一闪一闪…在黑洞里…像鬼火…吓死了…我就跑…扔石头…砸铁桶…响…叫救命…”她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却把关键过程都“交代”了。 于干事一边记录一边点头。过程听起来很合理，一个傻姑娘梦游，听到奇怪声音，看到诡异亮光，害怕之下扔东西制造声响并呼救，阴差阳错发现了敌特。完美！ “那你看到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胡队长追问。 陈小婉用力摇头，把脑袋缩得更低：“黑…没看见…就怕红眼睛…” 审问又持续了一会儿，陈小婉始终保持着受惊傻妞的状态，回答得颠三倒西却又抓不住破绽。于干事和胡队长基本排除了她的嫌疑，反而觉得她傻人有傻福，是立功的“福将”。 “好了，情况我们都了解了。”于干事合上本子，“陈小碗同志，虽然你是无意的，但确实帮我们抓住了敌特，立了大功！我们会向上级为你请功的！回去好好休息，压压惊。” “立功…有糖吃吗？”陈小婉抬起头，眨巴着还带着泪花的大眼睛，适时地提出“傻气”的要求。 胡队长愣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有！有！明天就让食堂给你发糖！奖励你一大包水果糖！” “好耶！糖糖！”陈小婉立刻破涕为笑，一副有了糖就忘了惊吓的样子。 张妈和孙班长也松了口气，赶紧拉着她道谢，离开了保卫科。 走出办公室，冷风一吹，陈小婉才感觉后背出了一层冷汗。总算糊弄过去了！这装傻充愣也是个技术活，太考验演技和心理素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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