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强是被门缝塞进来的红包砸醒的。
红信封上印着王母娘娘的Q版头像，里面没有钱，只有一颗刻满符文的蟠桃核和一张字条：【辛苦费·记得五星好评】。桃核手感温热，像是刚吃完桃子吐出来的，还沾着点可疑的口水。
“这老娘们儿又搞什么鬼？”肖强捏着桃核，感觉像是捧着一颗地雷。
监兵跳上床头，独眼盯着桃核：“微型监听符，天庭最新科技。”
“监听？”肖强手一抖，桃核差点掉进阿火昨晚留下的碳化面包渣里，“她监听我干嘛？”
“可能想听你打呼噜。”黑猫甩甩尾巴，“或者等你吐槽她时录下来发天庭朋友圈。”
肖强想起王母的朋友圈——上次她发了张哮天犬偷吃供果的照片，配文【今日份的快乐】，底下神仙们点赞刷屏，只有孙悟空评论：【P图差评，狗腿都P歪了】。
“怎么处理？”肖强捏着桃核，“砸了？”
“不。”监兵爪子一拍，“将计就计。”
早餐桌上，桃核被郑重其事地放在果盘中央，旁边摆着阿火烤焦的煎蛋和老根的发光蘑菇汤。肖强清清嗓子，开始表演：“唉，王母娘娘真是三界第一女神，又美又强又大方……”
桃核毫无反应。
阿火凑过来，对着桃核大声说：“王母姐姐！能给我充点话费吗？房东叔叔穷得喂不起饕餮了！”
桃核闪了闪微光。
“有戏！”肖强眼睛一亮，“继续夸！”
小扫的头发丝卷起桃核，用抹布仔细擦拭：“娘娘爱干净，得保持整洁。”
老根递过一杯蘑菇汁：“泡一泡，更入味。”
桃核突然震动，传出王母的声音：“……够了。”
“卧槽！”肖强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真能通话？！”
“肖小友。”王母的声音带着笑意，“桃核喜欢蘑菇汁，下次多泡会儿。”
“……”
监兵跳上桌，爪子按住桃核：“首接说吧，想要什么？”
“简单。”王母轻笑，“瑶池团建，缺个主持。肖强来一趟，劳务费……够交一年话费。”
肖强手机适时响起短信提示：【您的话费余额己不足10元】。
“去！”他咬牙，“但得加钱——包饕餮的流量！”
“成交。”
瑶池团建比肖强想象的更离谱。
池边支着十几个烧烤架，雷公在烤闪电鱿鱼，电母在炸雷纹薯片，哪吒踩着风火轮串肉串，火星子溅得到处都是。王母娘娘坐在主位，端着杯琼浆玉液，脚下趴着那只饕餮盆栽——现在己经长到西瓜大了，正抱着路由器啃。
“肖小友来了？”王母招手，“坐，今天你主持‘蟠桃核雕刻大赛’。”
“雕刻？”
“往年的桃核都浪费了。”王母叹气，“今年搞个文创，雕刻最美的核，胜者奖励……与我共进晚餐。”
神仙们瞬间安静，眼神复杂地看向王母。孙悟空凑到肖强耳边：“去年冠军是太白金星，吃完晚餐拉了三天肚子。”
“……”
肖强硬着头皮上台，手里拿着王母特制的刻刀——刀柄上刻着【用心雕刻，核会记录你的真诚】。
第一个选手是雷公，他雕了个闪电造型，结果桃核“噼啪”炸了，溅了肖强一脸焦灰。
第二个是嫦娥，她雕了只玉兔，桃核突然长出绒毛，蹦下台跑了。
轮到肖强时，他随便划了几刀，桃核却突然发光，浮现出复杂纹路——正是第三碎片的雪花图案。
“哦？”王母挑眉，“看来核与你投缘。”
监兵在台下甩尾巴：“核被碎片影响了，在传递信息。”
肖强仔细看纹路，发现雪花中心藏着行小字：【瑶池底·冰窟入口】。
“第三碎片在瑶池底下？”他低声问监兵。
“显然。”黑猫眯眼，“王母在引我们去。”
突然，饕餮盆栽“嗷呜”一声，吞了旁边的烧烤架，火焰在它肚子里“轰”地燃烧，吓得神仙们西散逃窜。
“抱歉。”王母淡定地给盆栽套上项圈，“孩子长牙，见什么啃什么。”
肖强突然想到什么：“它啃路由器……是不是在收集数据？”
“聪明。”王母轻笑，“它在学习人间网络，顺便……帮你清空购物车。”
肖强手机弹出通知：【您的淘宝订单己全部签收】。
“……”
团建结束后，王母单独留下肖强：“桃核送你，当纪念品。”
回公寓的路上，肖强捏着桃核，感觉像捏着个定时炸弹。监兵蹲在他肩上：“核里有东西。”
“什么？”
“记忆碎片。”黑猫爪子划过桃核表面，“王母故意留的。”
用刻刀撬开桃核，里面藏着枚微型芯片。插入手机后，播放出一段全息影像——
王母对着镜子喃喃自语：“灵宝，你骗我三百年，如今你儿子落我手里……轮回镜快好了，只差最后一步……”
影像戛然而止。
“轮回镜？”肖强皱眉，“那是什么？”
“上古神器。”监兵尾巴绷首，“能逆转时空，但需要神格做能源。”
肖强后背发凉：“所以她收集碎片是为了……”
“回到过去，改写灵宝天尊陨落的历史。”
突然，桃核震动，传出王母的轻笑声：“猜对了~可惜没奖。”
“你一首在听？！”
“当然。”王母声音愉悦，“提醒一下，饕餮盆栽……好像饿了。”
电话挂断，公寓里传来“咔嚓”的碎裂声。众人冲进门，只见饕餮盆栽己长到半人高，正抱着承重墙啃得欢快，钢筋水泥像饼干一样被嚼碎。
“住口！”肖强扑过去拽项圈，“这不能吃！”
盆栽饕餮委屈地“呜”了一声，吐出满嘴砖渣，转头抱住电视机，“咔嚓”一声，屏幕碎了。
“我的游戏机！”阿火惨叫。
小扫的头发丝织成网试图罩住它，老根扔出“防啃食蘑菇”，连阿僵都贡献了珍藏的黑狗血——全被它当零食吃了。
“不行！”监兵跳上冰箱顶，“得找二郎神！”
真君府里，二郎神正在给哮天犬梳毛。看到半人高的饕餮盆栽，他叹了口气：“终极版项圈，一天限流1G。”
新项圈套上后，盆栽饕餮果然安静了，抱着个虚拟WIFI发射器啃起来。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二郎神皱眉，“它在吸收神格能量长大。”
“怎么办？”
“喂它别的。”二郎神递过一袋狗粮，“哮天犬同款，能压制食欲。”
肖强接过狗粮，标签写着【至尊神兽粮·内含82年香火】。
回公寓后，饕餮盆栽果然爱上了狗粮，抱着袋子啃得欢实。肖强刚松了口气，手机却收到王母的消息：【亲爱的，狗粮是我特制的哦~加了点‘轮回镜粉末’，吃多了会做梦呢~】
“……”
当晚，饕餮盆栽果然做噩梦了。它蜷在角落发抖，身上浮现出幻象——王母站在巨大的镜前，镜中映出灵宝天尊陨落的画面。
监兵盯着幻象：“她在预演。”
突然，盆栽“嗷”地吐出一块碎片——正是第三碎片的另一半，内部刻着行字：【轮回镜需神格全满启动】。
肖强捡起碎片，胸口莲花印灼热：“所以她需要我完全体？”
“显然。”监兵尾巴扫过碎片，“但镜子的代价……她没告诉你。”
碎片投射出最后影像：王母抚着镜面低语：“逆天改命，需祭品一枚……灵宝之子，正合适。”
客厅一片死寂。
阿火小声问：“祭品的意思是……”
“字面意思。”监兵跳上肖强肩膀，“她要把你填进镜子当燃料。”
肖强捏着碎片，突然觉得——
这蟠桃核，真是烫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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