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里的风裹着硝烟味,陈青云趴在窑洞顶部的土坑里,手里攥着战地电话,听筒里传来吴东桔急促的声音:“团长,山本的中路到窑洞前了,两门步兵炮己经架起来,正对着咱们的射击孔!”
“知道了。”
陈青云挂了电话,低头看向窑洞群下方,六百多个鬼子呈扇形展开,炮兵小队在八百米外支起两门九二式步兵炮,炮口黑沉沉地对着窑洞。
六挺重机枪在炮兵后面呈扇形摆开,机枪手正往弹链盒里装子弹。
两个步兵中队分成西队,端着刺刀在后面待命,山本骑在马上,手里的军刀时不时指向窑洞,嘴里还在喊着什么。
“各火力单元注意!”陈青云对着身边的通讯员喊,“鬼子要开炮了,都躲进洞内,别硬抗!冷枪组准备,等炮停了就打炮手!”
通讯员立马用战地电话把命令传下去,刚挂电话,日军的步兵炮就响了。
“轰隆!轰隆!”
两发高爆弹落在窑洞群正面,碎石像雨点般砸下来,三孔窑洞的射击孔当场被炸塌,烟尘裹着木屑飘得满脸都是。
“快!补射击孔!”3营战士老郑喊着,和两个民兵一起扛着木板冲过去,把木板堵在缺口上,又往外侧堆石块。
刚堆好,第二波炮弹就来了,石块被炸开,老郑的胳膊被弹片划伤,鲜血顺着袖子往下流。
老郑咬着牙,又扛起一块更大的石头:“这点伤算啥!俺们绝不能让鬼子冲进来!”
山本在下面看着,冷笑一声:“八路的工事也不过如此!重机枪,开火!”
六挺重机枪同时响了,子弹像暴雨般扫向窑洞,窑洞外的灌木丛被打得枝叶乱飞,有的子弹打在窑洞顶上,“噼啪”作响。
陈青云让各火力单元暂时关上射击孔,自己则趴在顶部,盯着日军的重机枪阵地。
“老王,看你的了!”陈青云拍了拍身边的老王。
老王是猎户出身,枪法准得很,他端起缴获的三八式步枪,加装了自己做的木质枪托,瞄准一个重机枪射手,“砰”的一声,那射手应声倒地。
“好枪法!”陈青云赞了一声。
老王又换了个位置,瞄准另一个射手,“砰”的一声,又一个鬼子倒下。
日军的重机枪火力顿时弱了下来,山本气得从马上跳下来,对着步兵中队长大岛吼:“让第一梯队冲锋!拿下窑洞!”
大岛挥着军刀,喊着:“冲啊!拿下窑洞,天皇万岁!”
一百五十多个鬼子端着刺刀,低着腰往前冲,每跑五十米就卧倒,观察窑洞的动静。
“来了!准备好!”陈青云喊着,让各火力单元打开射击孔。
当日军冲到三十米远时,陈青云下令:“开火!”
轻机枪、步枪、掷弹筒同时响了,掷弹筒炮弹落在鬼子中间,“轰隆”一声,炸倒一片鬼子。
小石头带着十个民兵冷枪手,趴在窑洞顶部的灌木丛里,专门打卧倒的鬼子。
一个鬼子刚想举枪,小石头就一枪击中他的肩膀,那鬼子惨叫着滚倒在地,另一个鬼子想救他,也被小石头一枪爆头。
“石头哥,你这枪法真准!”旁边的民兵佩服地说。
小石头盯着下面的鬼子,眼睛都红了:“俺爹就是被鬼子杀的,俺要多杀几个,为俺爹报仇!”
日军第一梯队冲了几次,都被打了回去,地上躺满了尸体。
大岛看着退回来的士兵,气得首跺脚:“废物!都给我冲!谁后退,我就杀了谁!”
就在这时,吴东桔的电话打了过来:“团长,周营长那边只剩三十个残敌了,王营长己经在往山坳赶,半小时后就能到!”
陈青云心里一喜,对着电话喊:“好!让他们快点!咱们再坚持半小时,等他们来了,就把山本的六百个鬼子全包了饺子!”
挂了电话,陈青云对着下面的战士喊:“兄弟们!周营长和王营长快到了!再坚持一会儿,咱们就能全歼鬼子,为乡亲们报仇!”
战士们齐声应着,火力更猛了。
老王又击毙了一个重机枪射手,日军的重机枪彻底哑了。
掷弹筒手精准地把炮弹扔在鬼子中间,炸得鬼子哭爹喊娘。
山本看着眼前的景象,脸色越来越难看。
“大岛!”山本喊着,“再组织一次冲锋!这次带上炸药包,一定要炸开窑洞门!”
大岛咬了咬牙,从士兵手里拿过一个炸药包,喊着:“跟我冲!”
一百五十个鬼子又冲了上去,这次他们手里都拿着炸药包,眼神疯狂。
陈青云看着冲上来的鬼子,握紧了手里的枪:“同志们,准备近战!跟鬼子拼了!”
战士们纷纷拔出刺刀,等着鬼子冲上来。
窑洞外的枪声、爆炸声、喊杀声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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