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把最后一根干燥的细树枝塞进灶膛，看着微弱的火苗终于舔舐着柴薪，心里刚松了口气，下一秒浓烟就顺着灶膛的缝隙涌了出来，像无形的鞭子抽在脸上。她猛地咳嗽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呛得连呼吸都带着灼痛感，只能本能地用袖子捂住口鼻，可粗糙的布料蹭得脸颊生疼，也挡不住钻心的烟味。
“咳咳……这破灶台怎么回事……”她一边咳，一边眯着眼睛往灶膛里看——原来刚才添柴时没注意，把湿柴和干柴混在了一起，湿柴遇热蒸出的水汽裹着烟尘，才闹出这么大动静。她赶紧用烧火棍扒拉开灶膛里的柴堆，把湿淋淋的树枝挑出来放在旁边晾干，只留下几根干透的细枝在里面。
可火苗己经弱得快要熄灭，橘红色的火点在烟灰里若隐若现，像随时会熄灭的星光。林晚急了，又从墙角翻出几根干枯的茅草——这是她刚才在院子里捡的，原本想留着编东西，现在只能先用来引火。她小心翼翼地把茅草铺在火苗周围，屏住呼吸等着火重新燃起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轻轻的响动，林晚抬头一看，只见铁蛋和丫丫的小脑袋从门缝里探进来，两个孩子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盯着灶膛里的火苗，小脸上满是紧张。
“娘……火要灭了吗？”丫丫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之前林晚说要煮糊糊，她虽然害怕，却忍不住盼着能有口热乎东西吃。
林晚擦了擦眼泪，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些：“没事，娘再试试就好。你们离远点儿，烟大，别呛着。”
铁蛋却没动，他盯着灶膛看了一会儿，忽然小声说：“娘，要把柴架空些，不然烧不起来。”他以前跟着奶奶生火时，听奶奶说过这话，虽然记不太清，却下意识地说了出来。
林晚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铁蛋说得对！现代生火讲究空气流通，这土灶台也一样，柴薪堆得太密，空气进不去，火自然烧不旺。她赶紧用烧火棍把灶膛里的细枝扒开，留出缝隙，又往里面添了几根细碎的茅草。
果然，没过一会儿，火苗就重新窜了起来，橘红色的火焰舔着柴薪，发出“噼啪”的轻响，浓烟也渐渐小了。林晚松了口气，转头对门口的两个孩子笑了笑：“你看，听铁蛋的话，火就烧起来了，铁蛋真聪明。”
铁蛋被夸得脸颊微红，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可脚步却没挪开，显然还在关注着灶台上的动静。丫丫则忍不住往前挪了两步，小鼻子轻轻吸了吸，似乎在期待着食物的香气。
火终于稳定下来，林晚拿起那个破陶罐——罐底的小洞己经用破布塞紧，她试过了，装水不会漏太多。她扶着墙走到院子里的水缸边，水缸里的水只剩下小半缸，水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是前几天下雨时落进去的。她用葫芦瓢小心翼翼地舀了半罐水，生怕洒出来——每一滴水都很珍贵，浪费不起。
端着水回到灶台边，她把陶罐放在灶上，等着水烧开。趁这功夫，她开始处理之前挖来的野菜和那一小把粗粮——那是她刚才在屋角的老鼠洞边找到的，大概有十几粒麦粒，混着点玉米碴子，应该是老鼠没拖完剩下的。她用指尖一粒一粒地挑拣，把里面的泥土和碎渣都去掉，又放在水里洗了两遍，才小心地放进碗里。
野菜也得仔细处理。她把荠菜和马齿苋放在破盆里，倒了点水，用手轻轻搓洗——野菜根上沾着不少泥土，叶子缝隙里还藏着小虫子，必须洗干净才能吃。洗的时候，她忽然想起院子里的墙角下长着几株野葱，绿油油的，带着辛辣味，说不定能去掉野菜的涩味。
“丫丫，你帮娘看着火，要是水开了就告诉娘，好不好？”林晚对门口的丫丫说。
丫丫赶紧点头，小跑到灶台边，睁大眼睛盯着陶罐里的水，认真地说：“娘，我会看好的！”
林晚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去院子里挖野葱。野葱长得不高，埋在草丛里，她小心地把根挖出来，带着点泥土，回到屋里洗干净，然后用那把钝菜刀切碎——菜刀太钝了，切起来很费劲，她的手都酸了，才把野葱切好，作者“废墟造梦师”推荐阅读《重生七零：辣媳翻身把歌唱》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放在碗里备用。
“娘！水开了！”丫丫忽然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林晚赶紧走过去，果然看到陶罐里的水冒着泡泡，热气腾腾地往上冒。她把之前挑好的麦粒和玉米碴子放进陶罐里，用筷子搅拌了一下，然后盖上盖子，让粗粮先煮一会儿——麦粒和玉米碴子硬，得煮久点才会烂。
铁蛋这时也走了进来，站在旁边看着，小声问道：“娘，什么时候能好呀？”他的肚子己经开始叫了，刚才闻到野菜的味道，更是饿得难受。
林晚笑着说：“再等一会儿，等麦粒煮软了，把野菜放进去，很快就能吃了。你要是饿了，先忍忍，等会儿让你吃个饱。”
铁蛋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却也没走，就站在旁边，帮着添柴。灶膛里的火很旺，陶罐里很快就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麦粒的清香慢慢飘了出来，混着野葱的辛辣味，让整个屋子都有了点生气。
又煮了大概十分钟，林晚掀开盖子，用筷子戳了戳麦粒，感觉差不多软了，就把洗好切碎的野菜和野葱都放进陶罐里，又撒了一点点盐——那是她之前藏的，总共就一小撮，只能稍微提提味。她用筷子搅拌了一下，盖上盖子，继续煮。
这时候，香味更浓了。荠菜的清香、麦粒的麦香、野葱的辛辣味混合在一起，虽然不浓郁，却让林晚的胃里一阵蠕动，饥饿感变得更加强烈。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想起现代的美食——早上的豆浆油条，中午的红烧排骨，晚上的麻辣火锅，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和眼前这锅简陋的糊糊相比，简首是天壤之别。
可现在，她没有资格挑剔。能有一口热乎的、能填饱肚子的食物，己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娘，好香啊……”丫丫凑到灶台边，吸了吸鼻子，小脸上满是渴望，“是不是快好了？”
林晚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快了，再煮五分钟就好。你和铁蛋再等等，马上就能吃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忽然传来王翠花的声音：“林晚！你个贱蹄子在屋里干什么呢？怎么有股怪味？”
林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赶紧对铁蛋和丫丫说：“快，把碗藏起来，别让奶奶看到！”
铁蛋和丫丫也慌了，赶紧把碗藏到炕席下，然后乖乖地站在旁边，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林晚则快速地把陶罐里剩下的糊糊倒进破盆里，藏到灶台下，又用湿布擦了擦灶台，尽量去掉香味。
刚收拾好，王翠花就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根棍子，脸色阴沉得吓人。她扫了一眼屋子，最后把目光落在林晚身上，恶狠狠地说：“你个贱蹄子，是不是在屋里偷吃东西？我闻着有股野菜味，你是不是又去挖野菜了？谁让你去挖的？家里的东西还不够你吃的？”
林晚赶紧低下头，装作害怕的样子，小声说：“娘，我没有偷吃东西，就是刚才觉得冷，想生火暖暖身子，可能是柴火的味道。”
王翠花显然不信，她在屋里转了一圈，目光扫过灶台和炕席，像是在找什么。丫丫吓得往铁蛋身后躲了躲，小手紧紧攥着铁蛋的衣服。
铁蛋这时忽然开口，小声说：“奶奶，是我冷，让娘生火的，没有吃东西。”他虽然害怕奶奶，但还是不想让娘被骂。
王翠花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铁蛋会替林晚说话。她瞪了铁蛋一眼，骂道：“你个小丧门星，胳膊肘往外拐！等你爹回来，看我不告诉你爹！”
铁蛋低下头，不再说话，却还是挡在丫丫身前。
王翠花又在屋里搜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吃的，心里的火气消了点，但还是没好气地说：“行了，别在这里偷懒了！赶紧去把院子扫了，再去挑两桶水回来，水缸里的水都快没了！”
林晚赶紧点头：“娘，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王翠花哼了一声，又瞪了林晚一眼，才转身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说：“要是敢偷懒，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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