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然笑了足足一分钟。
她那张清冷的脸上，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大笑，泛起了一抹健康的红晕，整个人都鲜活了许多。
江澈就那么靠在沙发上，端着咖啡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还不信呢？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当个创世神，怎么就这么难呢？
终于，林悠然收敛了笑容，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从对面的沙发上站起身，几步走过来，首接在江澈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到了一臂之内。
一股好闻的、淡淡的香气，混合着职业套装的布料气息，钻进了江澈的鼻腔。
“好了，别开玩笑了。”
林悠然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的表情，但坐姿却随意了许多。
“陈局长让我来的时候，叮嘱我态度一定要好，务必让你感受到GADA的诚意。可你这么说，让我很难办。”
她将手里的平板电脑放在茶几上，身体微微侧向江澈。
“我也不想跟你公事公办了。江澈，老实交代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江澈挠了挠头，感觉有点冤枉。
他交代了啊！
他就是十阶，唯一！
是你们不信啊！
“我说的就是实话。”他坚持道。
林悠然看着他那副“我很无辜”的表情，沉默了两秒。
她还以为江澈是不想透露自己的底细，便主动换了一个话题，算是给了个台阶下。
“好吧，这个问题先放一放。局里会根据你展现出的能力，进行侧面评估的。”
她顿了顿，继续追问。
“那我们换个问题，你的具体能力是什么？就是你把灵瑶仙子定住，还有刚才在会议室里让他们吵起来的那种能力。”
这个问题，倒是可以回答。
江澈思考了片刻。
他可不想学其他小说里那些主角，明明强得一塌糊涂，非要藏着掖着，装成个菜鸟。
结果就是，天天被一些不长眼的阿猫阿狗挑衅，麻烦不断。等攒够了装逼打脸的素材，再跳出来扮猪吃老虎。
多累啊。
有实力，就该首接亮出来。
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好惹，这才能从根源上杜绝百分之九十九的麻烦。
至于剩下的那百分之一，大概率就是叶凡那种头铁的野生主角了。
“我的能力，很简单。”
江澈放下了咖啡杯，决定透露一部分真相，当然，系统的存在是绝对不能说的。
“我每天，都能创造一个按钮。”
林悠然愣住了。
“按钮？”
她似乎没听懂这个词的含义。
“对，概念级别的按钮。”江澈补充道，“按下之后，就能实现一个无视物理法则的效果。”
林悠然的脸上，依旧是一片茫然。
概念级别？
无视物理法则？
这比刚才那个“十阶唯一”的说法还要抽象。
江澈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纯靠语言是解释不通了。
有些东西，还是得眼见为实。
他决定，来一场现场教学。
江澈当着林悠然的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枚手机侧面的、塑料质感的音量加键，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还有点磨损的痕迹。
“你看这个。”
江澈把那枚音量键放在了茶几上。
“这就是我的其中一个按钮。”
他没有提那个打字机按键，那个太惊世骇俗，解释起来也麻烦。
还是这个简单粗暴，效果首观。
林悠然看着那枚小小的音量键，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
就这？
一个从报废手机上拆下来的零件？
“我问一下。”江澈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们GADA，有没有那种……嗯……类似小说里写的那种，D级人员？”
林悠然没搞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D级人员？”
“对，就是用来测试各种危险异常物的消耗品。一般都是些罪大恶极，被判了死刑的重刑犯。”
“有。”林悠然点了点头，回答得很干脆。
“这个属于GADA的内部机密，但以你现在的权限，有资格知道。江城分部的地下七层，就是‘黑狱’，里面关押的，全都是你说的这类人。他们犯下的罪行，枪毙一百次都不过分。”
那就好办了。
“带我去看看。”江澈站了起来，“我给你展示一下这个按钮的能力。”
林悠然迟疑了一下。
“去黑狱？那里是最高级别的禁区……”
“陈局长不是说了吗，我在江城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提。”江澈打断了她的话。
林悠然看着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我带你去。不过需要办理一套复杂的手续，你等我一下。”
她拿起平板，开始联系相关部门。
五分钟后，手续办妥。
两名全副武装的GADA特战队员在休息室门口等候，负责全程护送。
通往地下七层的，是一部独立的、需要虹膜和基因双重验证的特种电梯。
电梯平稳地向下运行，金属墙壁上冰冷的数字不断跳动。
“这个按钮，有什么用？”
在压抑的沉默中，林悠然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江澈把那枚音量键拿在手里把玩着，慢悠悠地介绍起来。
“这个按钮，效果很简单。”
“按一下，在指定的账户里，就会多出五千当地货币。”
林悠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按一下，多五千块？凭空产生？
这确实是异常物的效果。
虽然每次五千块不算多，但如果能无限次触发，那价值就不可估量了。
“没有限制吗？”她追问道。
“没有次数限制。”江澈笑了笑，然后话锋一转，补充了最关键的一点。
“不过，它有一个副作用。”
“每次按下，我都有百分之零点一的概率……立即死亡。”
电梯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林悠然和那两名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员，都用一种便秘般的表情，看着江澈。
百分之零点一。
这个概率，说高不高，说低不低。
按一下，没事。
按十下，大概率也没事。
可要是按上一百次，一千次呢？
这就是在俄罗斯轮盘赌，赌桌的对面，坐着的是死神。
而且赌注，仅仅是五千块钱。
这是正常人会去碰的东西吗？
“叮。”
电梯到达了地下七层。
金属门缓缓滑开，一股阴冷、混杂着消毒水和绝望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
林悠然看着江澈那张依旧挂着淡淡笑容的侧脸，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在她心底疯狂滋生。
这东西……
这不就是局里那些研究员们，每天做梦都想要得到的，那种具备极高实用价值的完美异常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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