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西合院，总算没了以前的紧绷感。清晨不再有易中海搬着凳子坐在槐树下“指点江山”的身影，聋老太也鲜少拄着拐杖出来晃悠，更不提“拿双草鞋”的茬儿——没了这些刻意的“规矩”和“姿态”，院里的烟火气反而更浓了。
张大妈早上晒被子，会跟对面的李婶唠两句“今天的太阳好，棉花晒得软和”；阎阜贵下班回来，也不再急着跟易中海凑近乎，而是先给孩子辅导功课；就连以前总爱跟在易中海身后附和的刘海中，现在也一门心思琢磨着怎么把家里的煤炉改得更省煤——没有了谁对谁的“拿捏”，大家反而过得更自在，正应了那句“需要指点，不要指指点点”。
可这份平和里，偏有贾张氏不甘寂寞。自从贾东旭工资涨到35块，她腰杆儿都首了不少，出门买菜总爱挑着贵的问，跟邻居说话也带着股子“高人一等”的劲儿，一点鸡毛蒜皮的事都能吵起来。
那天傍晚，贾张氏去胡同口的菜摊买白菜，跟卖菜的王大爷讨价还价，非要把5分钱一斤的白菜讲到3分钱。王大爷说“这价格我不卖”，她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喊：“你这白菜外面老里面空，还好意思卖5分？我家东旭现在一个月挣35块，还能缺你这两分钱？就是不想让你坑人！”
这话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王大爷脸都红了，忍不住回了句：“您儿子挣得多是您儿子的，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啊！”
贾张氏一听更火了，伸手就要去扯白菜，嘴里还骂骂咧咧：“我就不讲理了怎么着？你敢不卖我？”
正好贾东旭下班回来，撞见这一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快步走过去，把贾张氏拉到身后，对着王大爷道了声“对不起，我娘说话冲，这白菜我按5分一斤买，要两棵”，付了钱，拎着白菜就往家走。
回到家，贾张氏还在气头上，坐在炕沿上拍着大腿喊：“你拦着我干啥？那老王头就是坑人！你现在挣得多，还怕他不成？”
贾东旭把白菜放在厨房，转身坐在她对面，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娘，是您不讲理。人家卖菜挣的是辛苦钱，5分一斤不贵，您非要找茬，传出去人家怎么看咱？以前您跟阎阜贵闹、跟刘海中吵，我都跟人家道歉，您说您改，结果呢？”
贾张氏别过脸，嘟囔着：“我这不也是为了省钱嘛……”
“省钱不是这么省的。”贾东旭打断她，“您要是真闲得慌，就把家里的旧鞋垫、破布攒着，拿去废品站换点零钱，想买啥自己买。别总想着跟人吵架，让人戳咱们脊梁骨。”
贾张氏嘴上应着“知道了”，可没几天又犯了老毛病——跟隔壁的赵婶因为晒衣服占了晾衣绳的事吵了起来，还把赵婶的袜子扔到了地上。贾东旭下班回来，赵婶找他说理，他又一次道歉，心里却彻底没了耐心。
当晚，贾东旭从工资里拿出10块钱，放在桌上：“娘，从这个月起，我每个月就给您10块钱，这里面包括房租和您的零花钱。您想吃好的、想买东西，就用这10块钱，不够的话，您自己想办法，比如把旧东西拿去换。”
贾张氏一看就急了，伸手就要去抢那10块钱，嘴里喊着：“10块钱够干啥？你一个月挣35块，就给我10块？你是不是想饿死我！”
“我没想饿死您。”贾东旭按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您要是安安分分过日子，10块钱够您买米买面，再买点菜；可您要是总跟人吵架、生事，那就是吃饱了闲的。我给您多了，您拿着钱更不知道收敛，反而到处惹麻烦。”
“你……你这是不孝！”贾张氏开始撒泼，坐在地上拍着腿哭，“我养你这么大，你现在挣着钱了，就这么对我！我要去厂里找你们主任评理！”
“您去也没用。”贾东旭站起身，语气没了一丝妥协，“我的工资是我凭技术挣的，我想怎么分配是我的事。您要是觉得10块钱少，就自己想办法，别再指望我给您多一分。”
说完，他转身回了自己屋，任凭贾张氏在外面哭骂，也没再出来。贾张氏哭了半天，见没人理她，渐渐没了力气，只能自己爬起来，看着桌上那10块钱，气得首跺脚，却也没别的办法——她知道，贾东旭这次是来真的，不再是以前那个会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了。
从那以后，贾张氏收敛了不少。她真的把家里的旧鞋垫、破衣服攒起来，拿去废品站换了几分几毛钱，想买块红糖都得算计半天，再也没底气跟人吵架。偶尔出门，见了邻居也只是点点头，不再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扬。
院里的人看在眼里，都觉得解气。张大妈跟李婶说：“东旭这孩子总算硬气了，以前总被他娘拿捏，现在这样才对，不然贾张氏永远改不了那毛病。”
李婶笑着点头：“可不是嘛，人就得有自己的主意，不能一味纵容。你看现在院里多好，没人瞎指点，也没人瞎惹事，这才像个过日子的地方。”
傍晚时分，贾东旭下班回来，会在院里的井边洗洗手，偶尔跟张大妈打个招呼，然后回屋看技术书。贾张氏坐在屋里，要么缝补旧衣服，要么整理废品，再也没了以前的喧闹。槐树下的凳子空着，却没人觉得可惜——比起以前的“指指点点”，大家更爱现在这份踏实自在的烟火气。
西合院的日子，就这样慢慢步入了正轨。没有了易中海的算计，没有了贾张氏的嚣张，每个人都在过自己的小日子，有磕绊，却也有温暖。而贾东旭，也在这份平静里，一步步朝着自己的目标走下去——靠技术站稳脚跟，靠自己活出个人样，再也不用被任何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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