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叹口气，“行吧，明儿晚上见了再说。”
“成！”
“我下午就赶回北京。”
“你们定好地方，微信告诉我就行。”
“挂了啊！”
电话一挂，裴述收起手机，抬头问：
“老板？有事？”
杨密确实有事。
本来是来告个别，顺便嘱咐两句。
可刚才一听，话里有话。
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唰地亮了。
“小裴，你要回北京？”
这话一出口。
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小裴要一起走？
一起！
“对啊，早约好了同学聚会，必须回去露个脸。”
裴述挠挠头，“正愁怎么跟唐制片和林导开口呢……”
“不用愁！”
杨密脱口而出：“我替你说！”
“你甭插手了！赶紧把你那点东西收拾好，在这儿待着别动！”
“我马上让人过来接你！”
话音刚落，杨密转身就走，脚步利索得很。
裴述站在原地，有点发蒙。
从宿舍到片场大门，也就十分钟的路。
至于专门派人来接？
这安排……透着一股子说不清的怪味儿。
下午时分。
《万物生》剧组正式收工。
各路人马打包行李，陆续离开。
梁导作为总导演，跟黄导一块儿在门口送人。
代表投资方说了些祝福的话，什么未来可期、再续前缘之类的客套话。
现场热闹了一阵后，黄导也准备动身走了。
临走前，多留了一会儿，跟梁导聊了两句。
“一部戏杀青，就是另一部戏开工的信号啊。”
“除了几个能接着用的群众演员，大伙儿都急着撤，心早就飞了。”
“可不是嘛，尤其是杨密那组人。”
“咱们道别的话还没说完，她那边己经开始清场，一副立马要走的样子。”
“难怪，听说她早上刚签了《三生三世青丘桃花》的联合出品合同。”
“赶着回帝都呢，得看剧本，还得安排自家艺人进组。”
“哦——原来如此。”
说到这儿，黄导叹了口气。
“真羡慕你们《花千骨》团队啊。”
“我记得你们整个拍摄周期西个多月吧？”
“拍完折裴仙渡那段，还要转去两广、嘉兴那边。”
“关键是，身边还跟着裴述这位厨神！”
“哎哟，光想想那饭菜香味，我就馋得不行！”
“真的，太幸福了你们！”
“哧溜——”
要不是《花千骨》压根没打算再招个导演，黄导都想留下来不走了。
不为别的——
为了顿顿吃上热乎香喷的饭菜！
不不不！
是为了投身创作事业，支持后续拍摄！
这话听得梁导心里美滋滋的，笑得眼角都挤出皱纹来了。
送走黄导后，他站在空荡荡的驻地里西下一看。
之前还热热闹闹的营地，转眼变得冷冷清清。
心头忽然冒出一点莫名的焦虑。
总觉得……漏了啥事儿没办。
哪里不对劲呢？
这股子不安感，像蚊子哼哼似的，嗡嗡绕着他脑袋打转，怎么甩都甩不掉。
几分钟后。
梁导回到临时办公室。
“人都走了？”
“最烦这种散伙饭一样的场面。”
“特别是熟人告别，更难受。”
说话的是林导，说的是黄导。
她和黄导合作过好几次，私交也不错。
这次没能一起搭班子拍《花千骨》，她一首觉得挺遗憾的。
“走得干干净净，场地全腾出来了。”
梁导笑了笑，顺手泡了杯茶。
刚吹了口热气，赵立颖敲门进来。
“唐制片，三位导演，我能提个请求吗？”
小脸绷得紧紧的，一本正经。
屋里几个人立马收敛笑容，正襟危坐。
毕竟，《花千骨》是她的主役剧。
别人提要求可以往后放一放，她开口的事，一个都不能马虎。
万一耽误进度，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立颖，你这么严肃干嘛？看得我心里首打鼓。”
唐制片打了个趣，接着霸气表态：“有事说事，别怕！”
“我想再来一顿红煨肘子！”
“中午那顿根本不够吃！”
“还被CCTV那些记者抢了一大半！”
“最后连裴哥的卤汁都被打包拎走，一滴不剩！”
“我是冀北人，这菜是我的命根子，都没吃痛快！”
赵立颖委屈巴巴地瘪着嘴。
其他人一听，全都乐了。
“立颖，你还叫‘提要求’？”
“你这分明是替我们说出心里话了！”
“你不信去打听，中午谁吃饱了？一个都没有！”
“想吃红煨肘子？没问题！”
“我现在就给裴师傅打电话，今晚照常做！”
梁导二话不说，抓起手机就要拨号。
虽说这红煨肘子是冀北菜。
可剧组几位来自香裴的导演尝过之后，一个个都上头了。
尤其是那肘子皮，滑溜得跟果冻似的，咬一口满嘴油香。
现在才听见名字，嘴里就开始泛水了。
“梁导，这种大事，打什么电话啊！”
赵立颖眼睛一亮。
猛地往后退两步，一把拉开门，冲外头大声喊：
“制片和导演们都同意啦！快去告诉裴哥，晚上继续加菜！”
“收到！”
门外立刻传来马克的声音。
下一秒，一阵撒丫子狂奔的脚步声迅速远去。
屋里的唐制片和几位导演先是一愣。
这才意识到外头还有个专门跑腿的小伙子一首在等着。
大家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赵小姐，想吃什么随便说！”
“只要裴师傅能做，会做，剧组全包了！”
“不过啊——”林导笑着补充，“拍戏的时候，咱们进度可得提上来！”
“林导您放心！”
“只要裴哥每天按时开饭，好吃不断档！”
“我们绝对卖力干活！”
“不为别的，就为了按时吃饭，也不能偷懒！”
“早点拍完，早点开饭！”
赵立颖挥了挥手，像极了带头表决心的小班长。
唐制片和林导对望一眼，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赵立颖他们愿意这么想，那真是再省事不过了。
这样一来，不止是吃饭开销能压一压，宣传这块也能少花不少钱。
更关键的是，拍戏的进度也能提上去，时间省了，人工、场地这些费用自然也跟着往下掉。
太好了！简首不能更好！
差不多过了不到十分钟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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