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第三天，训练科目转入 “技术装备实操”，基地的露天训练场被划分出多个区域，无人机、通讯器、爆破模拟器等设备整齐排列，哈雷穿着灰色作训服站在设备旁，手里拿着操作手册，脸色比前几日更沉 —— 技术装备是特战任务的 “眼睛”，容不得半分差错，而他面前的这批预备队员里，有大半人连基础操作都不熟练，田果更是其中的 “重点关注对象”。
“都听好了！” 哈雷的声音在训练场回荡，“今天教无人机侦查操作，记住三个核心步骤：起飞校准、航线设定、实时传输。下午考核，不合格的，晚上加练到会为止！”
卿卿站在队列末尾，看着空中盘旋的示范无人机，心里有些发怵 —— 原身田果对电子设备天生不敏感，上次初选时，光是启动通讯器就用了三分钟，更别说操作结构更复杂的无人机了。她悄悄从口袋里掏出昨晚熬夜画的简易操作图 —— 上面用箭头标注了每个按钮的功能，还写着 “起飞前先检查电池电量”“航线设定需避开障碍物” 等注意事项，这是她借鉴素锦时期 “整理典籍” 的细致习惯，提前做的功课。
分组实操时，卿卿被分到最后一组。前面的队员陆续完成操作，有的顺利让无人机按设定航线飞行，有的虽有失误，在哈雷的提醒下也能及时修正。轮到卿卿时，她深吸一口气，按操作图的步骤启动无人机，却在 “航线设定” 环节出了错 —— 手指误触了 “自动返航” 按钮，刚升空的无人机突然掉头，朝着训练场边缘的铁丝网冲去。
“住手！” 哈雷的吼声瞬间传来，他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夺过卿卿手中的遥控器，手指在按键上飞快操作，无人机在距离铁丝网一米处堪堪停住，悬在半空嗡嗡作响。
周围的队员都看了过来，卿卿的脸颊瞬间发烫，原身残留的尴尬与委屈又涌了上来。她攥紧手心，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不小心按错了……”
“不小心？” 哈雷关掉无人机电源，将遥控器扔回给她，眼神里满是失望，“教了三遍操作步骤，你还是能出错，是没带耳朵，还是故意浪费时间？”
卿卿接住遥控器，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她想解释自己己经提前做了准备，却被哈雷的话打断：“下午考核，要是还这样，晚上就留下加练，学不会别想吃饭。” 说完，他转身走向下一个队员，留下卿卿站在原地，手里的操作图被攥得发皱。
下午考核，卿卿拼尽全力，却还是在 “实时传输画面” 环节出了问题 —— 传输信号断断续续，画面模糊不清。考核结束后，哈雷拿着成绩表，在她面前停下：“田果，073，不合格。晚上六点，到这里来加练。”
“是。” 卿卿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她看着哈雷离开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无奈 —— 她明明己经很努力了，可原身的技术底子太差，再加上哈雷的冷嘲热讽，让她越发紧张，越紧张就越容易出错。
傍晚六点，其他队员都去食堂吃饭了，训练场上只剩下卿卿和哈雷。哈雷将一台备用无人机放在她面前，语气依旧冷硬：“再试一次，从起飞到传输，一步都不能错。”
卿卿点点头，重新拿起遥控器。夕阳的余晖洒在训练场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按操作图的步骤启动无人机，刚要设定航线，哈雷突然走了过来，从身后按住她的手：“不对，航线设定要先锁定目标坐标，你刚才又跳过了这一步。”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覆在卿卿的手背上，力道大得让她有些疼。卿卿本能地想抽回手，却被哈雷按住：“别动！按我的节奏来，手指放在坐标锁定键上，用力按下去，记住这个力度。”
近距离的接触让卿卿有些不自在，她能闻到哈雷身上淡淡的机油味，还能感受到他呼吸时落在耳后的温热气息。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跟着哈雷的动作操作，无人机缓缓升空，按设定的航线平稳飞行，实时传输的画面也清晰了许多。
“看到了吗？不是你学不会，是你总急着求成，连基础步骤都没记牢。” 哈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比之前柔和了一些，却依旧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制，“再试一次，这次我不帮你，自己来。”
他松开手，退到一旁。卿卿深吸一口气，按照刚才的步骤重新操作。这一次，她没有慌，一步一步慢慢来，无人机顺利起飞、设定航线、传输画面，整个过程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还算有点进步。” 哈雷看着空中的无人机，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却很快又恢复冷硬的表情，“记住今天的操作手感，明天再考核，要是还不合格，继续加练。”
卿卿关掉无人机，抬起头，正好看到他嘴角那一闪而过的弧度。她心里愣了一下，突然觉得哈雷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 他虽然说话难听，却还是留下来陪她加练，甚至手把手教她操作。
“谢谢哈雷教官。” 卿卿轻声说。
哈雷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道谢。他转过身，背对着她挥了挥手：“赶紧去吃饭，别耽误明天训练。”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训练场。
卿卿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的遥控器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被哈雷按住的地方，还有些发烫。她笑了笑，拿起无人机，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 或许，这个哈雷，也不是那么难应对。
食堂里己经没什么人了，卿卿打了一份饭菜，找了个角落坐下。她一边吃饭，一边回忆晚上加练的细节，把哈雷强调的重点记在心里。她知道，想要在集训中留下来，想要改写田果的命运，就必须克服技术短板，而哈雷，或许就是那个能帮她突破的人 —— 哪怕他的方式，有些过于强制。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训练场上的灯光亮了起来，照亮了空旷的场地。卿卿吃完饭，没有立刻回宿舍，而是绕到训练场旁，看着那台白天练习用的无人机，心里默默下定决心：明天的考核，一定要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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