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夜格外冷，卿卿蜷缩着身子靠在洞壁上，薄薄的作训服根本抵挡不住山间的寒气。她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 是哈雷在清点物资，月光从洞口照进来，刚好落在他手里的压缩饼干上。
“哈雷教官，你怎么还没睡？” 卿卿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哈雷回头看了她一眼，将饼干和半瓶水放进自己的战术背囊里，拉上拉链：“物资不多了，得保管好，避免受潮或被野兽叼走。从今天起，物资由我统一分配，每天早晚各半块饼干，水按小口供应，你别自己偷偷拿。”
他的语气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卿卿皱了皱眉：“可我们两个人，为什么不让我一起保管？万一你不小心弄丢了，我们岂不是要挨饿？”
“弄丢？” 哈雷挑眉，眼神里又露出那种熟悉的冷意，“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来，“田果，现在不是争着保管物资的时候，听我的安排，才能撑到救援来。你要是再质疑，明天就别想分到饼干。”
卿卿抿紧嘴唇，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 —— 哈雷总是这样，把 “命令” 挂在嘴边，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想法。可她也知道，现在确实不是吵架的时候，只能咬着牙点头：“知道了。”
哈雷没再说话，靠在离洞口最近的位置坐下，闭上眼睛。卿卿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无奈 —— 明明是两个人一起被困，他却非要把所有事都攥在自己手里，这种强制的掌控欲，让她浑身不自在。
天刚蒙蒙亮，卿卿就被冻醒了，喉咙干得发疼。她看向哈雷，他还在睡着，眉头却微微皱着，应该也是没休息好。卿卿想起昨天剩下的半瓶水，心里犹豫了一下 —— 按哈雷的分配，要到早上才能喝，可她现在实在渴得难受。
她悄悄挪到哈雷身边，刚要伸手去拿他放在腿边的背囊，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 哈雷不知何时醒了，眼神锐利得像鹰，抓着她手腕的力道大得让她疼。
“你要干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沉，却满是警惕。
卿卿被他抓得手腕发麻，连忙解释：“我太渴了，想先喝口水，就一口……”
“我说了，物资由我分配。” 哈雷松开她的手腕，将背囊往自己身边挪了挪，语气冷得像冰，“现在还没到分配时间，忍着。”
卿卿揉着发红的手腕，委屈和愤怒一下子涌了上来：“不就是一口水吗？你至于这么小气？大不了我今天少喝一口，现在我真的快渴死了！”
“小气？” 哈雷站起身，比卿卿高出一个头的身影投下阴影，将她整个人笼罩住，“田果，你以为我们现在是在基地食堂？想喝多少就喝多少？这半瓶水要是现在喝完了，明天我们就只能喝山泉水，万一水里有细菌，闹肚子怎么办？你负责？”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卿卿瞬间清醒。她看着哈雷紧绷的侧脸，突然想起昨天山体滑坡时，他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推开，自己却被石头划伤 —— 他不是小气，是真的在为两个人的安全考虑，只是用了最生硬的方式。
“对不起，我没考虑到这些。” 卿卿低下头，声音轻了下来，“我只是太渴了，没忍住。”
哈雷的身体僵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道歉。他沉默了几秒，从背囊里拿出水瓶，拧开盖子递过去：“只能喝一口，喝完把盖子拧紧。”
卿卿接过水瓶，小口抿了一口，清凉的水流过喉咙，缓解了干渴。她把水瓶还给哈雷，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拧紧盖子，放进背囊里，心里突然有些发酸 —— 这个总是冷着脸的男人，其实比谁都在意生存的细节。
吃过早饭（半块压缩饼干），卿卿提出要去附近找水源：“我们不能一首靠这半瓶水，昨天我好像听到附近有水流声，说不定能找到山泉。”
哈雷立刻反对：“不行！外面山体滑坡刚过，很多地方还不稳定，而且你不知道山里的地形，万一迷路或遇到野兽，怎么办？”
“可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卿卿反驳，“我跟着爷爷在乡下找过山泉，知道怎么分辨方向，不会迷路的。而且我会带着战术刀，遇到小野兽也能自保。”
“我说不行就不行！” 哈雷的语气陡然变厉，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待在这里等救援，是最安全的选择。你要是敢擅自出去，以后就别想再分到任何物资！”
他的手指掐在卿卿的胳膊上，力道大得让她疼出了眼泪。卿卿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哈雷！你别太过分了！我不是你的兵，也不是你的附属品，你凭什么一首管着我？”
“就凭我比你有经验，比你更清楚怎么在山里活下去！” 哈雷也红了眼，手上的力道却松了些，“田果，我不是要管你，是怕你出事。上次任务，我的队友就是因为擅自行动，永远没能回来……”
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脆弱。卿卿愣住了，抓着他手腕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 原来他的强制，不是天生的霸道，是藏着不敢说出口的恐惧。
“对不起，我不知道……” 卿卿的声音软了下来，“我不是想违抗你的意思，只是觉得我们不能一首等。要不这样，我们一起出去找水源，你熟悉地形，我能分辨水流声，互相照应，总比一个人安全。”
哈雷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沉默了很久，终于松开手：“可以，但你必须跟在我身后，不许离开我的视线，遇到任何危险，都要听我的指令。”
“好！” 卿卿立刻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两人沿着昨天听到的水流声方向走，哈雷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她有没有跟上，遇到陡峭的山坡，还会伸手拉她一把。卿卿跟在后面，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心里的抵触渐渐少了 —— 原来哈雷的 “强制” 背后，藏着这样细致的保护。
找到山泉时，太阳己经升到半空。山泉清澈见底，哈雷先蹲下身，用手捧起水尝了尝，确认没问题后，才让卿卿喝。两人装满了水瓶，还顺便用山泉洗了把脸，清爽的感觉让疲惫消散了不少。
返回山洞的路上，卿卿不小心踩滑，眼看要摔下山坡，哈雷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拽进怀里。他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颈窝，让卿卿的脸颊瞬间发烫。
“走路看着点！” 哈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松开手，后退了一步，“下次再这么不小心，我就真的不带你出来了。”
卿卿低着头，心跳得飞快，连声道：“知道了，我下次会注意。”
回到山洞时，天己经快黑了。哈雷点燃蜡烛，卿卿突然开始咳嗽，山里的寒气还是让她着凉了。她咳得越来越厉害，眼泪都咳了出来，哈雷皱着眉走过来，没等她反应，就把自己的防潮垫挪到她身边，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靠过来点，两个人挤在一起能暖和点，别冻出肺炎，还得我照顾你。”
他的语气依旧带着强制，可动作却很轻柔。卿卿犹豫了一下，还是挪了过去，靠在他身边。哈雷的体温透过作训服传过来，驱散了不少寒气，她的咳嗽渐渐轻了下来。
“哈雷教官，” 卿卿小声开口，“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保护过你的队友？”
哈雷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他比你还冲动，总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结果……” 他没再说下去，卿卿却懂了 —— 那个队友的牺牲，成了他心里永远的疤。
她轻轻碰了碰哈雷的胳膊：“对不起，以前我总觉得你很凶，还跟你顶嘴。以后…… 我会听你的安排，不擅自行动。”
哈雷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说话，却悄悄往她身边挪了挪，让她靠得更舒服些。蜡烛的光芒摇曳着，山洞里的气氛不再是之前的紧张，反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卿卿靠在哈雷身边，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心里突然觉得很安稳。她知道，哈雷的强制里藏着保护，她的反抗里藏着理解，或许在这样的困境里，他们能慢慢学会彼此包容 —— 而这份包容，正悄悄改变着两个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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