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苍白的手指穿过靛蓝色火焰时，火焰像受惊的水母般骤然收缩。
日记本封皮上烫金的字母在火光中微微闪烁，像是有生命般轻轻起伏。
当父亲将它递过来时，哈利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像是暴雨后潮湿的羊皮纸，混合着久置的龙血墨水特有的金属腥甜。
他的指尖突然刺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针顺着血管游走。
它在...呼唤我？
这个荒谬的念头刚浮现，父亲就猛地合上日记本。
皮革封面相撞的闷响让哈利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己经打开了它。
他的呼吸急促得不像话，喉间的翡翠项圈不知何时变得滚烫，金属边缘烙在皮肤上，带来灼烧般的疼痛。
"别看太久。"
伏地魔说着把它从哈利的手中抽了回去。
黑袍翻卷间，哈利被带着走向隔壁的小房间。
推开门时，哈利最先注意到的是那张西柱床——黑铁架床柱上缠绕着蛇形雕饰，仔细看去还有一些魔咒混在其中，墨绿色的丝绒帷幔从顶部垂落，在烛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床单是纯黑色的......龙皮？
这是要……做什么？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房间另一侧——一面等人高的落地镜静静矗立在那里，镜框是同样的黑铁材质。
镜面异常清晰，清晰地映出他苍白的脸色和微微放大的瞳孔。
"过来。"伏地魔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轻柔。
哈利感觉父亲的手搭上他的肩膀，引导他站到镜子前。
他们现在的姿势像是某种亲密的拥抱——他站在前面，能感觉到伏地魔胸膛传来的温度，以及垂落在他颈侧的发丝带来的细微痒意。
镜中，他们的身影重叠在一起，黑发与红眸在烛光下形成诡异的和谐。
"看着我，哈利。"
伏地魔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
"等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能做到不反抗吗？"
镜中的倒影让哈利心跳加速。
他能清楚地看见自己眼中闪过的困惑与犹豫，也能看见父亲脸上那种期待的神色。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父亲从未如此明确地表示需要他的帮助。
父亲需要我。
这是唯一能证明价值的机会。
他死死盯着镜中两人交叠的身影，强迫自己点头："我保证。"
那声音嘶哑得不像他自己的。
这个回答让搭在他肩上的手指微微收紧。
伏地魔笑了。
镜中的薄唇勾起优雅的弧度，但那双红眸却变得更加深邃，像是酝酿着某种风暴。
"Good boy。"
虽然己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当父亲冰凉的指尖擦过他颈间第一颗珍珠母贝纽扣时，哈利喉结还是不自觉地滚动了。
他看着镜子，那颗莹白的圆扣在父亲修长的指间旋转，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响，像是解开某种隐秘的机关。
随着领口敞开，地下室的冷空气立刻钻入衣襟，在锁骨处激起一片细小的颤栗。
父亲要做什么？
哈利屏住呼吸，感受着指尖沿着第二颗纽扣下滑。
丝质衬衫的布料发出窸窣的摩擦声，像是蛇类游过枯叶堆的动静。
第三颗......
紧接着是皮带，金属扣弹开时发出清脆的"铮"声，在石室里格外刺耳。
哈利下意识绷紧腰腹，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
温热的吐息拂过他发烫的耳尖："放松，看着我。"
镜中的少年浑身绷得像张拉满的弓。
苍白的肌肤在神色的石室背景的映衬下宛如新雪，随着最后一件织物的滑落，哈利有点冷的颤抖了一下。
伏地魔的手指隔着虚空描摹镜中的轮廓，红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完美的载体。"
那声音像融化的黑巧克力般丝滑，"每一寸都恰到好处。"
哈利被父亲引导着仰躺在龙皮床榻上，冰冷的触感让他脊椎发麻。
伏地魔从黑曜石柜中取出一支山羊毛笔，笔尖蘸取的墨水泛着诡异的银蓝色，像是融化的秘银。
第一笔落在心口时，哈利差点弹起来——那根本不是墨水！
液体接触皮肤的瞬间化作千万只蚂蚁，在皮下窸窸窣窣地爬行。
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铁锈味才忍住没叫出声。
太痒了，他从来没有尝试过这么痒的感觉，就像是同时有500个人一起在你身上挠痒痒的感觉。
你根本止不住，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痒意从何而来。
"别动。"父亲低喝一声："想想别的。"
想想别的...想想...
斯内普上周教的药水配方在脑海中浮现：瞌睡豆汁液12滴，姜根粉末3克，犰狳胆汁...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背诵着所有的材料，甚至在脑海中开始演练起了制作过程。
羊毛笔尖滑到肋间时突然变得滚烫，哈利猛地抽气，赶紧继续默背：...顺时针搅拌七圈后加入双角兽角粉...
哈利发现自己在重复第37遍的时候眼皮开始发沉，数到第42遍时，羊毛笔的触感己经变得遥远。
不能睡...父亲需要...
哈利发现自己的意识开始漂浮。
龙皮床榻不知何时变得温暖，银蓝色的纹路随着他的呼吸明灭，像是某种活物在同步他的脉搏。
最后残存的知觉，是有人轻轻拂开他额前汗湿的发丝，哼起一段古老的摇篮曲。
哈利从混沌中惊醒时，最先恢复的是嗅觉。
龙皮床单特有的腥甜气息混着某种草药焚烧后的苦涩，像蛇信般舔舐着他的鼻腔。
他下意识想睁眼，却发现眼前仍是一片浓稠的黑暗——不是夜晚的暗，而是眼罩？
他猛地抬手想扯下眼罩，金属碰撞声骤然炸响。
银链在手腕上收紧，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
随着动作，他听到更多锁链的轻响——脚踝、腰部，甚至脖颈都传来细微的拉扯感。
"父...父亲？"
声音在石室里荡出颤抖的回音。
无人应答。
第三次呼唤时，哈利的声音己经带上哭腔。
他的喉结滚动间，哈利尝到唇上残留的血腥味——是之前咬破的伤口又裂开了。
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龙皮床单随着他的颤抖发出细微摩擦声，远处水滴落在石砖上的声响像某种倒计时，而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几乎要盖过一切。
为什么绑着我？
我做错什么了吗？
第五次呼唤即将脱口而出时，他听见了——皮革手套摩擦的沙沙声，从右侧缓缓靠近。
温热的吐息突然拂过耳垂，带着熟悉的苦杏仁味。
"我在这儿。"
伏地魔的声音近得令人战栗。
哈利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正扫过自己每一寸紧绷的肌肉，像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
父亲在笑。
即使看不见，他也能想象父亲此刻的表情——薄唇微扬，红眸半敛，神情愉悦。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种开心的感觉。
父亲对自己的身体很满意......
"接下来的仪式..."
伏地魔的声音突然贴近，唇瓣几乎擦过哈利的耳廓，"你不能看。"
床垫下沉的弧度告诉他父亲坐到了身侧。
当毛笔笔尖再次点上心口时，哈利浑身一颤——这次的液体滚烫如熔岩，在皮肤上烙下剧痛的同时，竟泛起诡异的甜香。
他猛地弓起背，锁链哗啦作响，像一曲破碎的音乐。
"嘘..."
伏地魔单手按住他颤抖的肩胛，力道恰到好处地介于安抚与压制之间。
"想想我们共同的未来。"
剧痛中，哈利恍惚听见父亲罕见地剖白心迹："过了今夜，我们的血脉会真正相连..."
笔尖游走到肋骨时，一阵前所未有的灼热贯穿全身，"比任何父子都要亲密。"
锁链随着哈利的挣扎发出悦耳的碰撞声。
黑暗中的哈利无法看见，自己亲爱的父亲和往日截然不同的面孔上，一双竖瞳中闪烁着危险而狂热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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