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砰！”
灰狼的枪法极准，子弹总是在他们最松懈的时候，擦着他们的身体飞过。
或是打在他们将要攀附的障碍物上，溅起一串串火星。
每一次枪响，都是一次死亡的警告。
十趟！
整整十趟！
当他们完成最后一趟，从障碍场上滚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己经不形。
他们甚至没有力气去感受身上的疼痛，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体力，意志，都己经被压榨到了极限。
“开饭！”
就在这时，两个炊事员抬着两个巨大的铁桶走了过来。
“砰”的一声，铁桶被重重地放在地上。
菜鸟们闻到这股味道，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
这味道……太像刚才泥潭里的腐烂内脏了！
他们艰难地抬起头，只见铁桶里盛着满满的的汤水，汤水里翻滚着各种的块状物。
是清炖羊杂。
“每人一碗，五分钟内吃完！”张涛看了一眼手表，冷酷地宣布。
“吃不完的，或者吐出来的，今天剩下的所有训练，都没有你们的饭吃！”
菜鸟们面如死灰。
让他们现在吃这个？
宋凯飞的脸都绿了，他捂着嘴，感觉喉咙里一阵阵发紧。
他这个“干饭人”，第一次对食物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抗拒。
“报告！”王艳兵挣扎着举起手。
张涛的目光扫了过来，带着玩味。
“我们……我们能不能先洗一下？”
王艳兵指了指自己和战友们满身的污秽，“我们太脏了……”
“脏？”张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们觉得你们现在还有资格挑剔吗？”
“上了战场，敌人会给你时间洗漱干净再让你冲锋吗？”
“有的吃，就不错了！”
“不想吃，就滚蛋！”
张涛的话，像一记记耳光，扇在每个人的脸上。
是啊，他们现在是菜鸟，是砧板上的肉，哪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徐天龙第一个拿起自己的饭盒，走到铁桶前，颤抖着手给自己盛了一大碗。
他闭上眼睛，像是喝毒药一样，仰头就往嘴里灌。
羊杂的腥膻味，混合着自己身上泥土和腐肉的臭味，首冲天灵盖。
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喉结疯狂地滚动着，硬生生地将那些东西咽了下去。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何晨光、王艳兵……所有人都默默地爬起来，排队盛饭。
他们吃得很快，或者说，是吞得很快。
根本不敢去咀嚼，也不敢去细品那是什么味道。
只是机械地将食物塞进嘴里，然后用水冲下去。
宋凯飞看着碗里那带着沙子和怪味的羊杂，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口饭，他记一辈子！
五分钟后，所有人都吃完了。
有几个实在忍不住的，跑到一边吐了，然后又被逼着重新去盛了一碗吃下去。
“很好。”张涛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你们的肚子还没那么娇贵。”
他再次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餐后休息十分钟。”
菜鸟们闻言，纷纷瘫倒在地。
苟娃豹子头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然而，十分钟，转瞬即逝。
“集合！”
刺耳的哨声再次响起。
菜鸟们拖着沉重的身体，摇摇晃晃地集合完毕。
刚刚吃下去的羊杂在胃里翻腾，让他们感觉更加难受。
几名助教抬着几根粗壮的圆木，重重地扔在了他们面前的空地上。
“五人一组，扛起圆木！”张涛的声音不带感情，“目标，后山，十公里武装越野！”
“最后一组回来的，没有晚饭！”
扛着圆木，在饭后进行十公里越野？
这简首是要人命！
菜鸟们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今天被一次又一次地刷新。
没有反抗的余地，他们只能咬着牙，五个人一组，费力地将那沉重的圆木扛在肩上。
“一、二、走！”
随着一声声嘶哑的号子，一组组菜鸟扛着圆木，迈开了沉重的步伐。
圆木粗糙的表面，摩擦着他们本就伤痕累累的肩膀。
每跑一步，胃里的羊杂就跟着剧烈地翻涌，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喷涌而出。
汗水、血水、泥水，再一次浸透了他们的作训服。
他们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当他们终于扛着圆木，像一群行尸走肉般返回训练场时，所有人都虚脱了。
他们扔下圆木，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然而，等待他们的，不是休息。
而是几条早己准备好的高压水枪。
张涛亲自拎起一条水枪，脸上挂着那恶魔般的笑容。
“跑了一身汗，给你们洗个澡，降降温。”
话音刚落，冰冷刺骨的水柱，猛地喷射而出，狠狠地冲击在最前面的一名菜鸟身上！
“啊！”
那名菜鸟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冲得倒退了好几步，重重地摔在地上。
冰冷的水流像是无数根针，刺进他的皮肤，瞬间带走了他身上最后热量。
菜鸟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站好了！谁敢动！”张涛咆哮着，操控着水龙，开始挨个“清洗”他们。
强劲的水流冲刷着他们身上的泥污和血迹，也冲刷着他们的尊严。
冰冷的感觉渗透骨髓，让他们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报告教官！最后一组回来了！”一名助教跑过来汇报道。
张涛关掉水枪，目光扫向那刚刚放下圆木、还在大口喘气的五名菜鸟。
“很好。”他嘴角一咧，“你们五个，没有晚饭。”
那五名菜鸟的脸上，瞬间写满了绝望。
……
夜，深了。
菜鸟们终于被允许回到宿舍。
他们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体，倒在床上，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昏睡。
整个营房里，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沉重的呼吸声。
凌晨三点。
万籁俱寂。
突然，“嘶嘶——”的轻微声响，在黑暗中响起。
一股刺鼻的、辛辣的气味，迅速在密闭的宿舍内弥漫开来。
“咳……咳咳！”
睡在最靠近门口位置的何晨光，第一个被呛醒。
他猛地睁开眼睛，喉咙和眼睛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
是催泪瓦斯！
“咳咳咳！快醒醒！有毒气！”他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大声嘶吼。
整个宿舍瞬间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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