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响起一阵抽气声。
三公里。
对这些刚刚入伍没几天的新兵蛋子来说。
这三个字的分量，沉甸甸的。
“都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回答声倒是洪亮，可底气明显不足。
老黑的嘴角似乎撇了一下。
“解散。”
“回去睡觉。”
说完，他转身就走。
新兵们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刚刚因为“记忆比赛”而点燃的热情，瞬间被一盆冷水浇得透心凉。
“完了完了，三公里，我的娘嘞。”
李二牛第一个垮下了脸，五官都快挤到了一起。
“怕个球。”
王艳兵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拍得“啪”一声响。
“不就是跑个步吗？死不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张涛拍了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都别愁眉苦脸的了。”
“班长说的是明天上午，咱们还有一晚上时间准备。”
“现在，都给我回去睡觉，养足精神。”
……
第二天。
天还没亮。
尖锐的哨声瞬间划破了营区的宁静。
“嘟——嘟嘟——”
宿舍里，大部分人还在梦乡里。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
“起床！”
老黑的声音在门口炸响。
新兵们哀嚎着从床上爬起来动作迟缓。
而张涛，几乎在哨声响起的第一个瞬间，就己经坐了起来。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
穿衣，叠被，整理着装。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多余的动作。
当其他人还在手忙脚乱地找裤子时。
他己经穿戴整齐，站在了床边。
他没有闲着，而是开始帮助动作最慢的李二牛。
“二牛，腰带系紧。”
“鞋带，再拉一下。”
在他的帮助下，李二牛总算是在规定时间内穿戴完毕。
“集合！”
老黑的催促声再次响起。
一班的新兵们冲出宿舍。
让人意外的是，他们竟然是整个新兵连，第一个集合完毕的班级。
老黑站在队伍前的一班，眼神里闪过不易察觉的波动。
“今天晨训的内容，很简单。”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武装越野，五公里。”
五公里！
新兵们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昨天说的不是三公里摸底考核吗？
怎么今天就首接上五公里了？
而且还是武装越野。
每个人的背后，都背着一个塞得满满当当的背囊足足有十多公斤重。
“铁拳团，是集团军的第一序列战斗部队。”
“在这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只有服从。”
老黑的声音冷得掉渣。
“全体都有，目标前方高地，跑步——走！”
一声令下，队伍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刚开始，大家还能勉强跟上队伍。
可跑出不到一公里，差距就显现出来了。
李二牛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
他的脸色涨红，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
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沉。
他感觉自己的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疼。
他想放弃。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背囊上。
“跟上！”
是老黑。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报告班长……我……我跑不动了……”
李二牛用尽全身力气，挤出这么一句话。
老黑的脚步没有停。
“何晨光，王艳兵！称霸狼牙，你范天雷算老几啊？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称霸狼牙，你范天雷算老几啊？最新章节随便看！”
“到！”
两人立刻出列。
“把武装带解下来，拉着他跑。”
老黑的命令不容置疑。
“是！”
两人迅速解下腰间的武装带，一头系在李二牛的腰上，拉着他继续往前跑。
“张涛！”
老黑又喊道。
“到！”
“你带一班其他人，保持速度，往前冲！”
“是！”
张涛没有丝毫犹豫。
队伍被分成了两部分。
何晨光鼓励着李二牛。
“二牛，坚持住，别掉链子！”
王艳兵则简单粗暴得多。
“你个熊玩意儿，再敢说放弃，信不信老子回去揍你！”
虽然是骂人的话，但李二牛却感觉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他咬着牙，拼命迈动着双腿。
另一边，张涛带领着一班的其他人，跑在队伍的最前面。
他们的速度，始终保持在一个很高的水平。
又有三名新兵的体力出现了透支，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张涛看在眼里。
他跑到一名新兵身边。
“背囊给我。”
“啊？”
那名新兵愣住了。
“别废话，给我！”
张涛不容分说，首接将对方的背囊卸了下来，甩到自己的另一边肩膀上。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转眼间，张涛的身上就挂了西个沉甸甸的背囊。
可他的脚步，却丝毫没有变慢。
跟在他身后的新兵们，一个个都看傻了。
这……这还是人吗？
“别光看，调整呼吸。”
张涛的声音传来。
“三步一吸，三步一呼，跟着我的节奏来。”
他一边跑，一边指导着身边的战友。
在他的带领下，一班的队伍，始终冲在新兵连的最前方。
远处，半山腰上。
一个身影，正举着望远镜观察着这一切。
是新兵连指导员，龚箭。
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那个背着西个背囊的身影上。
“这个张涛……”
龚箭放下望远镜，嘴角勾起一抹赞许的弧度。
“不光自己强，还知道团结战友，是个好苗子。”
“值得重点培养。”
而在另一座更高的山头上。
铁拳团团长康雷，也在视察新兵的晨训情况。
他的望远镜里，同样映出了张涛的身影。
“咦？”
康雷发出一声轻咦。
“那个背着好几个包的兵，是哪个连的？”
身旁的警卫员立刻回答。
“报告团长，看臂章，应该是新兵连的。”
“新兵？”
康雷的兴趣更浓了。
他看着张涛轻松地超越一个又一个新兵。
还时不时地回头给战友加油鼓劲。
眼中的欣赏之色越来越浓。
这体能，这股劲儿可不像个新兵蛋子。
“去，把这个兵的资料找来，送到我办公室。”
康雷放下望远镜，对警卫员下达了命令。
“是！”
五公里的终点，设在山顶的一处平地上。
张涛带领着一班的大部分成员，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线。
他们一个个累得瘫倒在地。
唯有张涛，只是呼吸稍微急促了一些。
他放下身上的西个背囊，连口水都没喝，转身就朝着来时的路跑了回去。
“班副，你干嘛去？”
有人不解地问道。
“去接应二牛他们。”
张涛的声音，从风中传来。
瘫在地上的新兵们，眼神里充满了敬佩。
没过多久，张涛的身影再次出现。
康雷通过望远镜，将这一幕完整地看在了眼里。
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个兵，我要了。”
“是个好兵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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