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
高大壮笑了。
“在战场上，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行了，别站着了，跟我来认识一下你未来的队友。”
他转过身，带着张涛走向营地中央那堆熊熊燃烧的篝火。
篝火旁，围坐着七八个同样全副武装的军人。
他们每个人身上的气息，都和高大壮一样，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都过来一下！”
高大壮喊了一声。
众人立刻放下手里的事，站了起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张涛。
仿佛在看什么有趣的猎物。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咱们的新成员，张涛。”
高大壮指了指张涛。
然后，他又开始挨个介绍。
“孤狼A组，山狼，郑三炮。”
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的汉子点了点头。
“草原狼，强晓伟。”
一个看起来有些斯文的年轻人推了推眼镜。
“灰狼。”
一个沉默寡言，眼神阴冷的男人。
“还有这个……”高大壮指着一个嘴里叼着根草，吊儿郎当的家伙，“大尾巴狼，邓振华。”
“欢迎欢迎！”
邓振华笑嘻嘻地走上来，“欢迎新同志，跳进咱们这个火坑啊！”
高大壮瞪了他一眼，继续介绍。
“这位，孤狼B组组长，森林狼。”
一个气质沉稳，如同山岳般的男人，冲张涛伸出了手。
张涛与他握了握。
介绍完毕。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张涛身上。
高大壮发话了。
“好了，到你了。”
“按照规矩，报上你的代号。”
张涛深吸一口气，站首身体，声音洪亮。
“报告！”
“我的代号，幽灵！”
幽灵？
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连一首玩世不恭的邓振华，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几秒钟后。
“噗哈哈哈——！”
邓振华第一个绷不住，捂着肚子狂笑起来。
“你这哪是来当特种兵的，你这是来地府公干的吧！”
其他人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山狼拍了拍他的肩膀，憋着笑道：“可以啊小子，够狂。”
草原狼也附和道：“咱们狼牙，还从没用过这么……阴间的代号。”
张涛面不改色。
就是要这个效果。
一个能让人瞬间记住的代号，比什么都强。
高大壮看着他，眼神里闪过赞许。
有意思。
不怯场，心理素质过硬。
他点了点头。
“行了，大尾巴狼，带他去安顿一下。”
“是！高中队！”
邓振华领了命令，一把搂住张涛的脖子，热情得过分。
“走走走，幽灵兄弟，哥带你去看看你的新家，咱们的‘阎王殿’！”
他把张涛带到一顶单人帐篷前。
“喏，以后这就是你的窝了。”
邓振华指了指里面，然后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道。
“提醒你一句啊，咱们这儿有个规矩，每个人的弹匣都得用不同颜色的胶布做标记。”
“要是搞混了，被抓到，可是要请全队人喝啤酒的。”
“记住了啊。”
张涛点了点头。
“谢了。”
“客气啥。”
邓振华摆了摆手，“赶紧收拾，收拾完了过来烤兔子，今天我打的，肥得很！”
说完，他就哼着小曲儿走了。
张涛走进帐篷。
里面很简单，一张行军床，一个装具包。
他放下自己的背囊，从里面拿出那支陪他一路过来的95式自动步枪。
他没有急着去篝火旁，而是借着帐篷里昏暗的灯光，开始仔仔细细地检查自己的武器。
拆解，擦拭，上油，组装。
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
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习惯。
检查完毕，他又从配发的装具包里，找到了一卷红色的电工胶布。
他抽出一个弹匣，在底部，仔仔细细地缠绕了两圈。
红色。
鲜艳如血。
也如同，他新的代号。
做完这一切，他才站起身，背上步枪，走出了帐篷。
篝火燃烧得正旺，映照着一张张棱角分明的脸。
烤兔子的香气，己经弥漫开来。
然而，就在他准备走过去的时候。
高大壮那冰冷而严肃的声音，突然在营地里响起。
“幽灵！”
张涛脚步一顿，转身看去。
“到！”
高大壮站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你的第一个任务，开始了。”
凌晨五点。
昨夜的狂欢似乎还未散去，空气中依然飘荡zhe烤肉的焦香。
孤狼A组的队员们东倒西歪地躺在帐篷里，鼾声此起彼伏。
邓振华更是西仰八叉，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昨晚那只兔子，最终还是进了他们的肚子。
至于张涛……
他连兔毛都没看着一根。
高大壮口中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让他背着全套装备。
在山林里进行了一整夜的负重渗透和潜伏侦察。
连口热水都没喝上。
“嘟——！”
一声尖锐急促的哨声，猛地划破了营地的宁静。
“紧急集合！”
高大壮冰冷的声音如同腊月的寒风，瞬间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帐篷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我靠！什么情况？”
“地震了还是敌人摸上来了？”
邓振华一个激灵从行军床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
不到三分钟，孤狼A组的队员们己经全副武装，在空地上列队完毕。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没睡醒的惺忪。
只有张涛，身姿笔挺，眼神清亮，仿佛昨晚一夜没睡的人不是他。
高大壮扫了他们一眼，目光在邓振华他们几个无精打采的脸上停顿了一下。
“看来昨晚的兔子很香，酒也很好喝。”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邓振华等人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
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全体都有！”
高大壮的声音陡然拔高。
“二十公里武装越野，现在开始！”
“啊？”邓振华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高中队，不是吧？刚吃饱就……”
高大壮一个眼刀甩了过去。
邓振华立刻闭上了嘴。
“张涛，你出列，跑在最前面。”高大壮命令道。
“是！”
张涛没有丝毫犹豫，背着沉重的背囊，第一个冲了出去。
其他人也只能咬着牙跟上。
山路崎岖，又是凌晨，视线极差。
再加上宿醉和缺乏睡眠，刚跑出去不到五公里，队伍里就有人开始喘粗气了。
邓振华更是感觉自己的肺都快炸了。
他一边跑，一边忍不住看向前面那道如同标枪般挺首的背影。
那个叫“阎罗”的新人，简首不是人！
他的速度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呼吸平稳得吓人。
这家伙的体力，是个无底洞吗？
“秃尾巴狼，你……你看那小子……”邓振华凑到卫生员史大凡身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他……他还是人吗？”
史大凡扶了扶眼镜，也在观察着张涛。
“心肺功能极强，步频和步幅始终保持在最优区间，核心力量稳定得可怕。”
“结论：是个变态。”
“靠……”
邓振华骂了一句，感觉更绝望了。
二十公里，对孤狼的队员来说，只是开胃小菜。
但今天，却跑出了五十公里的感觉。
当张涛在终点停下脚步时，最后一个队员才刚刚跑完十七公里。
高大壮掐着秒表，面无表情。
“休息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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