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离开厂子都快一年了,但我知道,上面现在鼓励各大国营厂转型,我觉得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啊。
而且,我向您透露一声,这礼服确实是给军区准备的。
过段时间,两位歌唱家要举办全国各个军区的巡演。
正因为这是一个大单子,所以我才来找上您。
我调查过了,全国各大厂除了我们华阳,没有谁能接下这么难的任务。
如果我们能和军方绑定,对华阳来说只会有更多好处。”
“竟是这样?”
曹厂长这才注意到,是自己小瞧了人。
他佯装不经意间把白水倒掉,重新泡上一壶热茶“昭昭,那你能不能跟我透露一下,那两位歌唱家是谁?我认不认识?”
明昭昭不动声色,再次翻开素描本递过去“您先看看……”
曹厂长翻阅几页,果然看到每张白纸上都画着精美绝伦的设计图。
起初,他还没注意。
但如今细细看来,每张图的男装身上,都带着军方特有的元素。
“所以,你这是真的和军方搭上关系了?”
“嗯。”
“如果真是这样,我愿意试一试。
不过,我也不瞒你,你这张图上的稻穗装饰,我不知道凭现在厂子里的技术,能不能实现。
要是实现不了,可惜了你这么好的设计了。
而且,这么多套服装,要做出来,需要不少时间呢。”
明昭昭垂头,不疾不徐翻动自己展示的第一页“厂长,我这次来,是想让您帮我先做出一套礼服。
如果他们满意,我们再推进接下来的合作。
至于稻穗……”明昭昭提醒道“我记得年初离开纺织厂之前,您送了我一束向日葵。
厂长,那束向日葵到现在还被我好好收藏着。
当时,您说这是厂里研究的新技术,那既然这个技术己经成熟,为什么不能用在礼服制造上?”
“还能这样?”
“万变不离其宗,接下来的几天,我会和大伙一起把礼服制作出来的。
当然,军方给了一部分定金,大家肯定不会白忙活的。”
“好,我这就召集技术部的同事来,再找几个老师傅过来……”
在明昭昭期盼的眼神中,曹厂长终于答应下来。
接下来几天,明昭昭作为制衣主力,绘图、打版、选材。
而几位师傅则在身边当帮手。
由于明昭昭提醒过礼服上的装饰可以采用工艺品制作元素,因此让曹厂长一度为难的稻穗部件制作过程并不太难。
原本计划一个月完成的礼服,在明昭昭的加班加点下,生生被压缩到了20天。
起初,有几个老师傅见明昭昭揽起这么大的活,也冷嘲热讽过。
但看到娇滴滴的女孩连熬好几晚都不叫苦,不叫累后,心里的怨念全部转化成佩服。
在确定明昭昭制作结束的时间后,小王便己经率先买好了机票。
从沪市到京市,如果坐火车得一天一夜,但如果是飞机,则快得多。
当然,价格也很美丽。
不过,自家团长走得时候特意交代他要照顾好团长夫人,机票也是团长特意交代买的。
一张机票30块,顶他一个月的工资了。
小王虽然忍不住肉疼,但既然是团长特意交代的事,那他肯定会义不容辞。
不过,明昭昭像是习以为常,自从上了飞机后,她便斜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
连续二十多天连轴转,她也属实疲惫不堪。
想到接下来要见重要人物,明昭昭喝了几口灵泉水,浑身的疲惫才好一些。
等二人到时,机场己经有位小同志等候多时。
“您是韩老师指定的服装设计师吧?”
看到年轻漂亮的女孩,张海洋皱眉,这个女人看着就没什么经验,韩老师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她?
“嗯!”明昭昭点点头指向身后小王拎的箱子“这里面装的就是韩老师和陆老师要的东西。”
“我是文工团的张海洋,受韩老师的托付来接你的。
还麻烦您亲自跑一趟,真是辛苦了。”
张海洋虽然不满,但并未显现出来。
明昭昭看着眼前笑盈盈的男人,心里咯噔一下。
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不算友善。
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恰逢此时,也许是因为没休息好,又或者是别的原因,明昭昭的右眼皮竟狂跳起来。
“我们走吧,别让他们等太久……”
“嗯!”
张海洋没再僵持,引二人上车。
明昭昭摁住右眼,揪弄左眼皮两下,待眼皮微颤这才罢休。
对嘛,左眼跳财。
今天她可是打着肯定能成事的主意来的,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掉了链子。
“同志,我听说您是白校长介绍给韩老师的?”
“是这样。”明昭昭没有隐瞒。
不想,张海洋听到这话嗤笑道“我还以为是个真有实力的,原来也是在走后门。”
“这位同志,请你说话放尊重点?”明昭昭面色不虞。
初见面时,她还以为男人对自己的敌意只是错觉。
但现在看来,真不是自己多想。
男人像是没听到一般,笑道
“我们文工团谁不知道,原本韩老师是想让蓁蓁小姐设计的,但是蓁蓁小姐因为常年在国外,一首没机会,这才退而求其次找上了你……
我虽然不知道韩老师为什么会定下和你合作,但现在蓁蓁小姐己经回来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实话告诉你吧,今天韩老师让我来接你,不过是看在白校长的面子上。
实际上,她老人家可没计划用你的设计。
你千里迢迢跑这一趟,只怕要失望了。”
“你说的这位蓁蓁小姐是?”明昭昭心里憋着一口气,但她清楚知道,自己来之前,曾和韩廷芝打过招呼。
除了让自己按时过来之外,对方再没有说别的话。
那……明昭昭微眯起眼睛,定下心神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只怕是他口中的“蓁蓁小姐”请来的说客。
目的就是打乱自己的节奏,为那个女人争的一线生机。
张海洋嗤笑一声,佯装不经意道
“蓁蓁小姐可是韩老师的表妹,起初,韩老师本想着把这个任务交给蓁蓁小姐。
所以,我才说,只怕你要白跑一趟了。
要不……”
张海洋话锋一转“同志,您回去吧,免得待会被韩老师拒绝,哭得更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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