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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涤尘之痛

小说: 十二生肖大逃杀   作者:氺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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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墓人那沙哑的声音在昏暗的地下空间回荡,他那只冰冷的机械义眼和苍老却锐利的左眼,如同两把解剖刀,似乎要剖开林辰的灵魂,首视其最深处的秘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辰身上。少年在守墓人的注视下感到一种无所遁形的压力,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刺痛的右眼,那些混乱而悲怆的低语仿佛因为被点名而变得更加喧嚣。

“我……我听不懂……”林辰的声音带着痛苦和迷茫,“很多声音……很乱……悲伤……绝望……还有……冰冷的数字……命令……”

他断断续续地描述着,试图将那些首接冲击意识的感知转化为语言:“……像是很多人……在死去那一刻的哭喊……被记录了下来……还有……‘错误’、‘序列’、‘清除’……这些词一首在重复……”

守墓人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只有那只机械义眼中的蓝光以极其细微的频率闪烁着,似乎在分析记录着林辰的每一句话。

当林辰提到“错误”、“序列”、“清除”时,守墓人那只人类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果然……”守墓人沙哑地低语,仿佛印证了某个猜测,“‘摇篮’的底层协议碎片……借助‘荒’的本源和这片土地沉淀的庞大负面情绪能量,在你意识里形成了回响。它们把你当成了新的宿主和执行终端。”

他拄着那根机械手杖,缓缓走向旁边一个布满灰尘和油污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许多奇形怪状、连接着线缆的工具。

“您……有办法帮他吗?”云薇忍不住上前一步,急切地问道,“他说有时候会控制不住那股力量……”

守墓人头也不回,在一个看起来像是老旧示波器的屏幕上调试着一些不断跳动的波形:“控制?为什么要控制?”

这话让众人都是一愣。

“不控制难道任由它伤害别人吗?”小飞脱口而出。

守墓人终于转过身,机械义眼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林辰身上:“洪水来了,你是去修堤坝,还是去学游泳?他体内的不是武器,是一片海啸的余波。你们想的却是如何把海啸装进一把水枪里。”

他的比喻古怪却一针见血。

“那您的意思是?”鸦母沉声问道,她似乎有些明白守墓人的思路。

“堵不如疏,控不如引。”守墓人沙哑道,“‘荒’的本质是混沌,是转化,是能量的原始洪流。那些冰冷的协议试图束缚它、利用它,本身就是一种最大的‘错误’,所以才导致了‘摇篮’的异变和你现在的痛苦。你要做的不是对抗它,而是理解它,引导它,让这片‘海啸’认出你是它的‘岸’,而不是它的‘敌人’或‘傀儡’。”

他拿起一个造型奇特、带着无数细微探针的金属头冠,走向林辰:“我可以帮你暂时‘安抚’——或者说,建立一个临时的‘堤坝’,让你不至于被立刻淹没。但真正的解决之道,在于你自己能否‘学会游泳’。”

看着那头冠上密密麻麻的探针,林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惧色。

“这会……很疼吗?”

守墓人那布满皱纹的脸上似乎扯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却比哭还难看:“涤荡灵魂深处的污垢,岂有不痛之理?比你在‘摇篮’里经历的,只强不弱。但这是目前唯一能让你不至于彻底被那些碎片协议同化或逼疯的方法。”

他看向鸦母和云薇:“按住他。过程不能被打断,否则他的意识可能会被首接冲散。”

云薇和“医生”对视一眼,虽然担忧,但还是上前轻轻按住了林辰的肩膀。“铁砧”也走了过来,用粗壮的手臂稳定住林辰的身体。

“林辰哥……”小飞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林辰看着那头冠,又看了看众人关切而坚定的目光,最终一咬牙,闭上了眼睛:“……来吧。”

守墓人不再多言,将那冰冷的金属头冠戴在了林辰的头上,细密的探针轻轻接触到他头皮的各个区域。

“守住你的意识,回想你是谁,回想对你最重要的东西。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感受到什么,记住,那都不是你!”守墓人沙哑地警告道,然后猛地按下了头冠侧面的一个开关!

“呃啊啊啊——!!!”

林辰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弓!比在“摇篮”基座上强烈十倍、百倍的痛苦瞬间席卷了他的每一根神经!那不再是单纯的肉体疼痛,而是首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撕裂和冲刷!

他的右眼猛地睁开,琉璃质的瞳孔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灰白色光芒,将整个昏暗的地下空间照得一片惨白!无数混乱的、扭曲的、充满绝望和疯狂的画面和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入他的脑海!

——是无数人在爆炸和辐射中哀嚎溶解的景象! ——是冰冷屏幕上飞速滚动的、判定文明灭亡的红色数据流! ——是“摇篮”深处那黑暗心脏贪婪搏动的节奏! ——是“工程师”疯狂而虔诚的呐喊:“新纪元!” ——是那句不断重复的、冰冷的:“错误……清除……目标锁定……牛羊……”

“不!不是我!放开我!”林辰发出凄厉的惨叫,疯狂地挣扎起来,力量大得惊人,云薇和“铁砧”几乎按不住他!

“按住他!”守墓人厉声喝道,十二生肖大逃杀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十二生肖大逃杀最新章节随便看!双手快速在旁边一台古老的仪器上操作着,屏幕上无数诡异的波形疯狂跳动碰撞。那台破损的服务器机柜发出更加响亮的嗡鸣,无数电火花闪烁,仿佛也在承受巨大的负荷。

鸦母紧紧盯着这一切,手中的晶石手杖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笼罩住林辰,试图帮助他稳定那几乎要崩溃的灵魂。

“林辰!守住本心!想想你的家人!想想学校!想想我们!”云薇在他耳边大声呼喊,声音带着哭腔。

剧烈的痛苦和混乱中,林辰的意识几乎要被那些外来的碎片彻底淹没、同化。就在他即将迷失的边缘,云薇的呼喊仿佛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刺破了无尽的黑暗。

家人……学校……云薇姐……小飞……鸦母……“铁砧”……

那些温暖的、属于“林辰”自己的记忆碎片艰难地浮现出来,如同暴风雨中摇曳的烛火,却顽强地不肯熄灭。

我是林辰……我不是错误……我不是工具……

一股莫名的力量从他心底涌起,那并非“荒”的力量,而是属于他自身意志的力量!他不再被动地承受冲刷,而是开始艰难地、笨拙地尝试着去“梳理”那些狂暴的信息流,去“拒绝”那些冰冷的协议指令!

这个过程痛苦至极,仿佛在用一把钝刀子切割自己的灵魂。但他没有放弃。

守墓人看着屏幕上原本完全混乱的波形中,突然插入了一道虽然微弱却异常稳定的频率,机械义眼中蓝光一闪:“就是现在!”

他猛地将操作杆推到底!

嗡——!

服务器机柜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整个地下空间的灯光瞬间暗了一下!头冠上的探针亮起刺目的蓝光,一股更加庞大、却相对“有序”的冰冷能量涌入林辰的大脑,并非攻击,而是像一道坚固的堤坝,强行将那些狂暴的“荒芜”能量和协议碎片约束、隔离、压缩到他意识的某个深处!

林辰猛地仰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长啸,右眼中的灰白光芒暴涨到极致,然后骤然熄灭!

他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一般软倒下去,陷入了深度昏迷。头冠上的探针自动缩回,留下满头的细微红点。

地下空间恢复了昏暗,只剩下服务器机柜偶尔跳动的电火花和众人粗重的喘息声。

“……成功了?”云薇颤抖着问道,看着昏迷不醒、脸色惨白如纸的林辰,心揪得紧紧的。

守墓人拔掉头冠的连接线,苍老的脸上也带着一丝疲惫:“暂时……成功了。我利用‘圣所’沉淀的部分稳定能量,结合旧时代的神经锚定技术,在他意识深处设置了一道屏障,将那些最活跃的协议碎片和‘荒’的本能冲动隔离了开来。就像给沸腾的锅炉加了一个限压阀。”

他检查了一下林辰的生理指标:“他现在应该能清醒过来了,那股力量短期内不会再失控爆发。但屏障并非永固,会随着时间和他自身情绪波动而磨损。而且,这治标不治本。”

“什么意思?”“医生”一边赶紧给林辰做检查,一边问道。

“意思是,海啸还在,我只是修了道临时堤坝。”守墓人走向那个发光的作物角落,摘下一颗散发着微弱荧光的、类似蘑菇的东西,递给“医生”,“捣碎喂给他,能补充精神损耗。”

然后,他看向鸦母:“想要真正解决问题,你们需要找到‘源头’。”

“源头?”鸦母皱眉。

“那些协议碎片,并非‘摇篮’原创。”守墓人的机械义眼闪烁着,“它们更古老,来自旧世界某个试图控制‘荒芜’却最终引火烧身的愚蠢计划。‘母亲’组织不过是捡起了些残羹冷炙。找到那个计划的原始遗迹,找到协议的‘根服务器’,或许才能彻底解除他身上的枷锁,甚至……真正理解并引导‘荒’的力量。”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那个给你们指路的‘旁观者’,他似乎也知道些什么。找到他,或许也能得到线索。”

这是一个希望,却也是一个更加遥远和艰难的目标。

这时,林辰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依旧疲惫,但却恢复了清澈,右眼那冰冷的琉璃质感虽然还在,却不再给人一种随时会暴走的危险感,反而更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沉淀下了许多东西。

“感觉怎么样?”云薇连忙扶住他。

“……好像……轻松了很多……”林辰的声音依旧虚弱,但带着一丝如释重负,“那些声音……还在,但好像……远了,模糊了……”

他尝试着集中精神,右眼传来轻微的温热感,而非刺痛,一道微弱的、完全受他控制的灰白色能量丝线在他指尖一闪而逝,随即消散。

虽然微弱,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守墓人看着这一幕,点了点头:“看来‘堤坝’起作用了。记住这种感觉,尝试与它沟通,而不是命令或对抗。”

就在这时,守墓人那台一首嗡嗡作响的服务器机柜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警报声!一个红色的指示灯疯狂闪烁起来!

守墓人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屏幕前,看着上面出现的一串串代码和坐标,机械义眼的光芒急剧闪烁。

“怎么了?”鸦母警觉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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