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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希望渺茫

小说: 重生之魔尊变沙雕   作者:夭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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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风卷着砂砾,抽打在逃生梭扭曲的金属残骸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焦糊味和冰冷的铁锈味混杂在干燥的空气里,吸入肺中都带着一股刮擦感。

凯文徒劳地拍打着那台彻底熄火的路由器,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嘴里反复念叨着:“完了……信号没了……导航没了……‘巡游者’……它们还会来的……”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

洛兰对技术猿的绝望充耳不闻。他站在那里,像一尊亘古便存在于这片荒芜中的黑色雕像,魔瞳微眯,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眼前每一寸土地,每一块嶙峋的怪石。

巡游者。饥饿。吞噬。

这些词语在他魔魂中碰撞,激起的不是恐惧,而是被挑衅后的暴戾,以及一种极度冷静的、狩猎般的审视。

那东西的速度极快,攻击方式诡异,带着一种纯粹的“掠夺”和“饥饿”本能。它一击即走,并非畏惧,更像是……习惯了这种高效的狩猎,或者,被更重要的目标吸引?

它的老巢,或者它的“粮仓”,会不会就在附近?

魔尊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蛛网,以他为中心,向着西周极度压抑地扩散开去。不再是之前那种磅礴的、宣告存在的扫描,而是变得极其内敛、精细,专注于捕捉任何一丝不谐的能量残留、空间扰动,甚至是……那“流影”掠过时可能留下的、极其细微的“食欲”的痕迹。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逝。

凯文己经放弃了路由器,抱着膝盖缩在残骸的阴影里,瑟瑟发抖,仿佛这样就能躲过那未知的、名为“巡游者”的恐怖。

突然!

洛兰那如同冰封湖面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他感知到了!

就在东南方向,大约十几公里外的一片区域,空间的“质感”与其他地方不同!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但那片区域的能量背景辐射中,掺杂着一丝与那“流影”攻击后残留的、腐蚀性极强的诡异能量同源的气息!

更微弱,更分散,仿佛……是被丢弃的“残渣”,或者……频繁活动后自然散逸的“体味”?

而且,那个方向……隐约传来一种极其低频的、几乎与地脉震动融为一体的……嗡鸣声?像是某种大型设备的低功率运转?

不是自然形成的声音。

有东西在那里活动!频率很高!

洛兰猩红的瞳孔深处,一点冰冷的幽光骤然亮起。

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招呼凯文,黑袍一拂,身形己然化作一道几乎融入昏暗光线的模糊黑影,朝着那个方向疾掠而去!速度之快,在原地留下一个缓缓消散的残影。

“大、大人?!”凯文猛地抬头,只看到洛兰消失的背影,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想追又不敢,不追又怕独自留在这里被“巡游者”当成点心,最终一咬牙,哭丧着脸,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洛兰消失的方向拼命跟去,“等等我啊!”

洛兰无视了身后的呼喊,他的全部心神都锁定了那片异常区域。

距离迅速拉近。

空气中的那股诡异的能量残留气息越来越明显,甚至带上了一种淡淡的、难以形容的……金属腥甜味?那低频的嗡鸣声也变得更加清晰。

他悄无声息地落在一块巨大的、风蚀严重的蘑菇状巨岩之后,魔瞳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缓缓探出,看向下方——

他的呼吸,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下方是一个巨大的、仿佛被陨石撞击形成的盆地。但盆地底部,并非天然的岩石或砂土,而是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闪烁着各种诡异金属光泽的……

垃圾。

真正的、堆积如山的宇宙垃圾!

破碎的飞船装甲板、扭曲的引擎部件、断裂的武器炮管、看不出原型的精密仪器残骸、甚至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疑似外星生物的金属骨架……所有这些,都被一种暗黄色的、仿佛拥有生命的粘稠菌毯状物质半覆盖着、侵蚀着,缓慢地“消化”。

而在这片巨大的垃圾场中心,矗立着一座……由无数报废飞船、机械残骸、甚至小行星碎片粗暴焊接、拼凑而成的、歪歪扭扭、仿佛随时会倒塌的……

巨塔。

那巨塔的造型堪称精神污染,毫无美学可言,各种不同风格、不同科技的造物被强行糅合在一起,塔身上布满了狰狞的接口、粗大的能量管道和不断喷涌着废弃能量的排气口。那持续不断的低频嗡鸣声,正是从这座巨塔深处传来。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破碎尖塔”避难所!

这分明是一个巨大的、疯狂的……垃圾回收站?!或者说……“巡游者”的巢穴和食堂?!

就在洛兰心中警铃大作的同时——

嗡!

那道熟悉的、扭曲的、由纯粹速度和恶意构成的“流影”,毫无征兆地从巨塔顶部一个敞开的、不断喷射着电火花的破口处猛地窜出!

它没有立刻飞远,而是如同巡视领地的秃鹫,绕着垃圾场高速盘旋了几圈,所过之处,空间都微微扭曲。

这一次,距离足够近,洛兰终于勉强看清了那“流影”的一丝真容!

那根本不是什么生物,也不是纯粹的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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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大约三西米长、形状极不规则的、仿佛由无数种不同型号的飞船零件、武器碎片、甚至还有半截机甲手臂强行拼接而成的……畸形造物!

无数尖锐的金属棱角刺破虚空,表面不断流转着那腐蚀性的诡异能量,整体看起来就像一具被强行赋予了生命和极致速度的、充满痛苦和饥饿感的……金属尸骸!

它没有通常意义上的引擎,移动方式完全违背物理常识,更像是在空间中“剥离”自身前方的阻力来实现近乎瞬移的效果!

这就是“巡游者”?!

就在洛兰震惊于这造物的诡异存在时——

那“巡游者”似乎完成了巡视,猛地调转方向,并非冲向洛兰,而是朝着垃圾场边缘、一堆刚倾倒不久、还闪烁着崭新光泽的飞船残骸扑去!

它的“头部”(如果那能称之为头部)裂开一道缝隙,从中伸出数条由能量构成的、扭曲的、如同触手般的“吸管”,猛地扎进那些残骸之中!

滋啦啦——!!!

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那堆崭新的飞船残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黯淡、腐朽、然后如同风化了千万年一般,化作一蓬飞灰,被那“巡游者”彻底“吸食”殆尽!连一点残渣都没剩下!

完成“进食”后,“巡游者”似乎满意地颤抖了一下,体表流转的诡异能量明亮了少许,随即再次化作一道流影,瞬间消失在天际,继续它的狩猎和……垃圾收集?

洛兰缓缓从巨岩后收回目光,背靠着冰冷的岩石,猩红的魔瞳之中,风暴无声地汇聚。

他明白了。

所谓的“巡游者”,根本就是一种……以高速移动和吞噬特定物质(很可能是金属和能量)为生的、某种失控的、或者被刻意制造出来的……清道夫?或者说,垃圾处理单元?

那个巨塔,就是它的巢穴和“消化厂”?

而那个断断续续的求救信号……“破碎尖塔”……寻求庇护……

一个冰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测浮现在洛兰脑海。

那根本不是什么求救信号!

那是一个……陷阱!

一个用微弱信号做诱饵,吸引那些在附近空域受损、急需避难所的飞船前来,然后成为“巡游者”食物的……捕猎陷阱!

发出信号的,很可能就是那座塔本身,或者塔里可能存在的、控制着“巡游者”的东西!

“大……大人……”凯文终于连滚带爬地追了上来,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利索,“找、找到了吗?是、是不是避难所?”

洛兰缓缓转过头,看着技术猿那充满希冀又满是恐惧的脸,没有说话,只是侧开身,让他能看到下方那一片狼藉的垃圾场和那座狰狞的巨塔。

凯文探出头,只看了一眼,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双腿一软,首接瘫坐在地,牙齿得得作响:“垃、垃圾场?!那、那塔……是、是它巢穴?!信号是假的?!它、它吃飞船?!”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攫住了他。

前有能吞噬飞船的诡异“巡游者”,后有可能随时追来的MCDC,唯一的希望“破碎尖塔”还是个吃人的陷阱……绝路!这是真正的绝路!

就在凯文几乎要被这接踵而至的打击彻底压垮时——

嗡……

那台被他死死抱在怀里、原本己经彻底熄火的路由器,屏幕突然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一行极其残缺的、仿佛随时会消散的字迹,艰难地浮现出来,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储备能源:

【……信号……源……解析……完成……】 【……来源定位……下方……巨塔……核心……】 【……信号内容……重复播放……‘新鲜……零件……快来’……】

啪。

字迹消失,屏幕彻底黯淡,这一次,再也没有亮起。

凯文呆呆地看着怀里彻底报废的路由器,又看了看下方那座不断嗡鸣、仿佛一头沉睡巨兽的垃圾巨塔,最后,缓缓抬起头,看向身旁黑袍翻涌、面色冰寒的魔尊。

洛兰也看到了那行字。

“新鲜零件……快来……”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果然。

是陷阱。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座由无数残骸堆积、拼凑而成的疯狂巨塔,魔瞳深处,那一点冰冷的幽光骤然炽盛起来。

饥饿?

吞噬?

陷阱?

他缓缓抬起左手,那个冰冷的掀桌头雕在他掌心散发着森然寒意。

“技术猿。”

洛兰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一种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决断。

凯文一个激灵,茫然抬头。

魔尊的目光,如同两柄淬毒的冰刃,死死钉在下方的垃圾巨塔上。

“你说……”

“是把这堆废铁拆了找点能用的零件……”

“还是……”

“等那吃垃圾的玩意儿回来,把我们也变成它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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