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的轰鸣与震动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如同那头被惊扰的巨兽再次缓缓沉眠般，逐渐平息下来。恶臭的淤泥不再翻滚，但空气中弥漫的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威压，却久久不散。
凯文和程序员们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刚从溺毙边缘被拉回来。方形机器人身上的红光依旧在高速闪烁，各种传感器全开，疯狂扫描着地下，但显然一无所获，只能不断重复着【……深度超出探测范围……能量模式无法识别……危险等级评估失败……】。
洛兰站在原地，眉头紧锁，魔念如同触角般小心翼翼地向地底延伸，但仅仅下探数十米，便被一层厚重、混乱、充满怨毒的能量屏障所阻挡、吞噬，根本无法触及那恐怖存在的本体。
麻烦大了。
他原本只是想搞个“示范工程”，骗点资源，慢慢发展。没想到这看似更“安全”的死寂粪坑下面，居然埋着这么个玩意儿？这己经不是矿藏了，这他妈是矿难遗址！还是史诗级的！
“物业，”洛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保持镇定，“看来K-8区的地质结构……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得多。这似乎不是普通的情绪沉淀，下面好像……埋了点别的东西？”
【……数据库检索……无相关记录……】机器人的声音带着一种罕见的【……困惑与警惕……】，“……K-8区历史记录仅为标准情绪废料沉淀单元，己废弃超过一百五十标准年。未记载有任何特殊封存物。”
一百五十年？洛兰心下沉吟。这么久远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不被记录的事情了。也许是当年的处理事故，也许是秘密埋葬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也许只是自然形成的诡异聚合体……但无论如何，这玩意儿绝对不好惹。
“刚才的震动，很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实验能量波动，意外激活了某种……深层的地质应力反应。”洛兰开始睁眼说瞎话，试图将事情定性为“意外”和“自然现象”，而非“作死惊动了上古凶兽”。
“这恰恰证明了我们技术验证的必要性！”他话锋一转，反而找到了理由，“如此不稳定的地质环境，更需要我们的‘安全引导回收’技术来进行监控和维稳！你看，刚才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切断能量并进行了紧急压制，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机器人沉默着，似乎在处理这套歪理邪说。从逻辑上讲，客户的行为确实可能引发了异常，但客户也确实在异常发生后第一时间进行了控制（虽然根源就是他们）。
【……客户的技术方案……具备一定的……应急处理能力……】机器人最终似乎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但K-8区的潜在风险己超出预期。示范工程是否继续，需重新评估。】
“当然要继续！”洛兰立刻道，虽然心里也没底，但到嘴的肉绝不能吐出去，“风险越高，越证明我们的技术有价值！我们可以调整方案，作者“夭鸡”推荐阅读《重生之魔尊变沙雕》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将主要目标从‘能源回收’暂时调整为‘环境监测与维稳’！”
他指着那个被他强行镇压后变得黯淡的小黑点：“你看，这个由我们技术生成的新材料节点，现在就是一个完美的监控点！它可以持续吸收周围逸散的微弱能量，稳定地壳结构（他瞎编的），同时为我们提供深层能量波动数据！”
“我们只需要维持最低限度的运行，监控数据，分析规律，就能为设施提供宝贵的早期预警！这难道不比盲目关闭项目、对脚下的风险一无所知要强得多？”
空手套白狼之后，紧接着就是危机公关和项目转型！魔尊的应变能力堪称一流。
机器人再次陷入计算。关闭项目，意味着承认失败，且对潜在风险置之不理。允许项目以极低功耗维持，转向监测研究，似乎……是更负责任的选择？虽然风险依然存在，但似乎在可控范围内？而且能获得宝贵数据。
【……申请批准。】良久，机器人回应，【……示范工程目标临时更改为‘K-8区深层环境监测与稳定性研究’。】 【……运行功耗需严格限制在Level 1（最低级）。禁止任何形式的主动能量刺激行为。】 【……所有监测数据需实时共享至设施管理中心。】 【……一旦发现风险等级提升，将立即无条件终止项目。】
“没问题！保证合规！”洛兰一口答应，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至少项目保住了，场地和设备也保住了。
机器人又警告性地闪烁了几下红光，才缓缓滑走，显然是去向上级（如果有的话）汇报这超纲的情况了。
机器人一走，凯文连滚爬爬地过来，带着哭腔：“大人！这底下到底有什么啊？太吓人了！咱们还继续待在这儿？”
“不然呢？”洛兰瞥了他一眼，“跑了的话，那2000信用点的贷款拿什么还？物业能放过我们？”
“可是……”
“没有可是。”洛兰打断他，目光再次投向那个小黑点和新获得的服务器，“风险往往伴随着机遇。这底下的东西虽然可怕，但也证明了这里蕴藏着远超我们想象的能量。”
“既然不能主动刺激，那我们就乖乖‘监测’。”洛兰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用最好的算法，最精细的传感器，去聆听，去记录……这头巨兽的呼吸和心跳。”
“这些数据，本身可能就是无价之宝。”
“而且，”他顿了顿，“谁说‘监测’就不能顺带……回收一点点它呼吸带出来的、微不足道的能量呢？”
魔尊的字典里，从来没有“绝对安全”这西个字。
风险升级了，但他的计划，只是换了一种更隐蔽、更耐心的方式进行。
深渊科技的示范工程，在差点引发一场未知灾难后，正式转型为……太古凶兽心跳监测站兼微量能量捡漏项目。
创业之路，越发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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