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主要是在分成比例上），洛兰团队与物业的临时合作协议正式达成。物业提供了一批功能受限但足够完成任务的监测工具和几个低权限的能源管道接口访问码。他们的任务是对指定区域的几条老旧辅助能源管道进行状态监测，并利用他们的“微调”技术，尽可能提升其能量传输效率，产生的额外效益双方分成。
工作地点位于设施中层区域，环境比深层好了不少，虽然依旧是管道纵横，但至少没有令人作呕的淤泥和恐怖的上古凶兽。安全性也大大提高。
凯文和程序员们松了口气，终于能从事一点“正常”且相对安全的技术工作了。他们按照流程，连接设备，开始采集管道数据，运行优化算法。
而洛兰，则有着更深层的目的。
这些辅助能源管道，如同设施的毛细血管，虽然不起眼，但同样连接着设施的基础网络，并且由于其“老旧”的特性，其设计图纸和历史维护记录，很可能就存放在核心数据库的非机密区域！
物业提供的低权限访问码，虽然无法触及核心机密，但或许正好能访问到这些“老旧设施”的基础档案库！
这就是他的机会！
在其他人忙于优化管道时，洛兰将主要精力放在了研究那个访问权限上。他让程序员们编写了一个极其隐蔽的、伪装成正常数据校验程序的探测脚本，利用访问码，尝试向数据库发送一些极其基础的、关于管道设计规范和历史型号的查询请求。
过程必须小心谨慎，任何越权行为都可能触发警报。
第一次试探，脚本返回了几条无关紧要的、关于管道材质和标准首径的公开信息。权限确实很低。
洛兰没有气馁，他像最耐心的猎人，指挥着脚本，一点点地扩大查询范围，尝试触碰“设计蓝图”、“能量回路图”等关键词的边界。
几天下来，他们像真正的管道工一样，兢兢业业地完成了几个节点的优化工作，效率提升明显，第一笔分成顺利到账，缓解了财务压力。而数据探测方面，也取得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进展——他们成功下载了几份早己过时、被新标准取代的老旧管道设计总图。
这些总图虽然不涉及“环”等核心机密，但其绘制年代久远，包含了设施早期建造时的一些基础结构布局信息！其中一张总图的角落，甚至模糊地标注了一个名为“基石阵列”的区域的能量流向，而这个区域的能量回路特征，与K-8区扫描到的“环”之回响，有几分神似！
“基石阵列……”洛兰反复咀嚼着这个词。这会不会是“环”在设施内部档案中的官方代称？或者与“环”密切相关的某个基础结构？
这个发现让他精神大振！证明这条路是可行的！虽然只是管中窥豹，但至少看到了豹子的一斑！
他需要更多这样的“老旧”图纸，从不同角度拼凑出“基石阵列”的完整轮廓，进而反推“环”的原始模型！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进行下一轮小心翼翼的探测时，负责监控数据库访问日志的程序员突然发出了警告：
“大人！检测到异常！我们的访问记录……好像被标记了！”
“什么？”洛兰心中一凛。
“有隐藏的监控程序在跟踪我们的查询模式！虽然我们伪装得很好，但连续对老旧图纸的定向查询，可能引起了注意！访问权限似乎被临时限制了！”
果然！物业的数据库不是那么好进的！即使是最边缘的权限，也处于严密的监控之下。
“暂停所有探测活动。”洛兰立刻下令，“回归正常的管道优化工作。”
不能因小失大。合作才刚刚开始，不能这么快就暴露意图。
但这次短暂的探测，己经收获了一个关键线索——“基石阵列”。接下来，他们需要更巧妙、更长期的方式，从合法的工作中，一点点地挖掘出需要的信息。
或许，可以通过分析管道能量流与“基石阵列”区域的潜在关联？或者，在提交的优化报告中有意无意地提及某些结构性问题，引导物业主动提供更多背景资料？
魔尊的“管道工”生涯，注定不会只是拧拧阀门那么简单。在看似枯燥重复的工作下，一场针对设施古老秘密的数据渗透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专注于管道和数据时，那个曾被他们“光顾”过的老默克古董店，在经过MCDC的短暂调查后（老默克显然有办法应付），重新悄然开业。后院的密室中，老默克看着一块与洛兰见过的那块相似、但纹路略有不同的石板碎片，镜片后的目光，阴冷地投向了设施中层区的方向。
“有趣的年轻人……拿了我的东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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