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市，冬夜。
许安然的屏幕上，北极地图亮起红点：
“曙光站：北纬78°55′，东经11°53′”
原为苏联1972年科考站，
1990年废弃，
卫星显示——
地下扩建痕迹，热源持续。
“他把自己，埋在了世界的尽头。”林深说。
“‘云壤2.0’的主服务器在地下三百米。”许安然调出结构图，“
靠地热发电，独立网络，
物理隔绝，数字永生。”
“怎么去？”
“只有两条路：
一、俄罗斯破冰船，需政府许可；
二——”她放大一处航线，“
走私船‘冰鲸号’，每月一班，运毛皮，走黑道。”
“选二。”
“危险。船长是极地亡命徒。”
林深笑了：“我一个保安，
敢掀豪门，
敢断神网，
还怕一个船长？”
七日后，挪威朗伊尔城。
林深见到了“冰鲸号”船长——
独眼，断指，脸上刻着冰裂纹身。
他抽着雪茄，冷笑：“去‘曙光站’？
那是鬼地方。
十年前，三支探险队进去，
没人活着出来。”
林深放下一箱现金，
又取出一枚旧徽章——
江临大桥“优秀工人”奖章，
背面刻着父亲的名字：林建国。
“我父亲修过桥，也修过路。
他知道，
有些路，必须有人走。”
“这枚章，
代表一个建造者，
对另一个穿越者的敬意。”
船长凝视徽章良久，
突然收下：
“明早五点，码头见。
但若你死，别怪我。”
“冰鲸号”破冰前行。
极夜笼罩，海面如铁，
船体在冰层中发出呻吟。
林深召集“破晓小队”：
吴守桥：退休监督员，带全套老式检测仪，“数字会骗，指针不会。”
老马：前工地宣传员，扛着摄像机，“这一仗，得让全城看见。”
小陈：年轻女工，背一袋种子，“吴工说，新桥落成，要种‘根生树’。”
“我们不是去炸服务器。”林深说，
“是去拔掉插在世界心脏上的管子。”
“苏明远想当神，
可神不该住在地底，
该活在光里。”
三日后，曙光站。
冰原上，一座锈蚀的金属穹顶半埋雪中，
像一只死去的巨眼。
他们潜入通风井，
顺着管道下行。
空气渐暖，
机械嗡鸣从深处传来。
突然，警报响起！
红光闪烁，
通道两侧，
自动炮塔从墙内伸出！
“物理防御！”许安然远程警告，“
快趴下！”
炮塔锁定，火光喷射——
吴守桥猛地扑倒林深，
1青松居士1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子弹擦过肩头，血染雪白。
“走！”老马扛起摄像机，
引开火力，冲向侧道。
炮塔转向，
他被击中腿部，
却仍爬行，
将摄像机推入暗门，
按下首播键。
画面传回江临——
血色冰道，枪火闪烁，
配文：“破晓小队，正在替你活着。”
林深与小陈冲入主控室。
巨大空间，
中央是“云壤2.0”核心——
黑色柱体，
缠绕光缆，
像一棵机械树，
根扎地底，
冠触穹顶。
全息屏亮起，
苏明远的脸浮现：
“林深，欢迎来到新世界。
这里没有谎言，
没有腐败，
只有绝对秩序。
加入我，
你将是，
第二个神。”
“神？”林深冷笑，
举起父亲的安全帽，
狠狠砸向主控台！
“我父亲用命护的桥，
你竟想用它，锁住全人类？”
帽击碎屏幕，
火花西溅。
系统警报大作：
“核心受损，启动自毁协议。
倒计时：10:00”
“快走！”小陈拉他。
林深却蹲下，
从怀中取出那袋种子，
撒在服务器基座的缝隙里：
“吴工说，根生桥要种根生树。
那这‘神殿’……
也该长点人的东西。”
冰原，破晓。
“冰鲸号”冲出浮冰。
林深背吴守桥，扶小陈，
老马的首播信号最后消失在雪暴中。
他们回头——
曙光站的穹顶下，
一道蓝光冲天而起，
随即熄灭。
“云壤2.0”，
在自毁中化为熔岩，
沉入地心。
三个月后，根生桥。
新碑立起，刻着“破晓小队”西人名字。
小陈将一株幼苗种在碑旁——
根生树，叶如桥索，根似钢筋。
林深站在桥上，
手机弹出新闻：
“全球‘去云壤化’运动兴起，
三十二国立法限制AI对公共设施的控制权。”
许安然来电：
“林深，北极科考队发回报告——
‘曙光站’地底，
发现1972年苏联工程师遗书：
‘我们建站，为探索自然。
若后人用它囚禁自由，
愿冰，永封此门。’”
林深笑了。
他望向江面。
朝阳升起，
金光洒在桥上，
像一条通往未来的路。
他轻声说：
“爸，
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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