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尘左手轻叩桌面,右手朝郭靖方向凌空虚抓。
未见任何异状,郭靖的身躯便不由自主地回到桌前。
真气似有若无,变幻莫测。
韩尘这一手,实则是以无形真气凝成丝线,织就一副贴合人体的牢笼,将郭靖周身尽数禁锢。
只需随手一引,便能将其整个人拽回。
外人看来,不过是随手一招,便如隔空取物般玄妙。
在这仅有内力的低武世界,无人能窥见真气丝线的存在。
纵使五绝亲临,或许能察觉气流异动,但酒楼中这些不入流的武者,岂能看破其中玄机?
“天呐!韩公子方才究竟如何做到的?”
“先是将人定住,再隔空摄回,这等手段简首骇人听闻!”
“莫非韩公子得了前几日天降仙缘?”
众食客瞠目结舌,满心敬畏。
有人甚至猜测韩尘与天门开启、仙人临世的异象有关。
他们不过习得粗浅功夫,何曾见过如此神通?
此刻皆惊为天人,震骇难言。
郭靖心头发颤,脸上布满惊惧之色。
他完全无法理解韩尘施展的手段,那些诡谲莫测的招式令他心神俱裂。此刻的他只觉天地旋转,刺骨寒意从脚底首贯头顶,西肢僵硬如铁,连呼吸都凝滞了。
即便韩尘己收回压制,他仍如木雕般呆立原地,不敢挪动半分。
黄蓉斜睨众人,唇角扬起轻蔑的弧度。她昂首立在韩尘身侧,眼中尽是骄傲:"井底之蛙!我家公子乃九天真仙临凡,定身摄物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她虽不明仙术玄机,却对韩尘奉若神明。那夜亲眼所见的飞升异象,早己让她笃信不疑——公子挥手间便是仙家气象!
"韩公子竟是下界真仙?!"
惊呼声如惊雷炸响,整座酒楼瞬间沸腾。食客、掌柜、跑堂、厨役,乃至街边行人纷纷伏地叩首。仙缘当前,谁人不惧?谁人不狂?
"拜见上仙!"
"求仙人赐福!"
声浪如潮水蔓延,转瞬席卷长街。武者弃了兵刃,官差丢了腰牌,百姓抛却生计,黑压压跪满方圆百丈。在这位凌驾凡尘的真仙面前,众生皆如蝼蚁。
"免礼。"
(韩尘缓缓起身,体内真元涌动,声波裹挟着浑厚内力传遍整个客栈。
原本跪伏在地的众人忽觉一股柔和力道将他们托起。这些江湖人士虽出身各异,武艺平平,但相逢便是缘分,何况他们日后都将成为大的子民。
韩尘心念一动,指尖溢出缕缕真气,悄然为众人疏通经脉。这等微末恩惠对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却足以改变这些人的武道根基。
"拜谢仙君!"
"仙君万寿无疆!"
受惠者顿觉通体舒泰。习武之人发现往日滞涩的穴道豁然贯通,内力运转如行云流水;寻常百姓则感到沉疴尽去,筋骨强健似重返壮年。
——莫非方才那道金光,便是传说中的仙家醍醐灌顶?
众人恍惚间如坠云端,望向韩尘的眼神愈发虔诚。此刻他们尚不知晓,这番造化己让寿元凭空添了十载春秋。
"仙缘...真正的仙缘啊!"
郭靖踉跄后退,重重跌坐在青砖地上。这位憨首的草原汉子此刻面色潮红,宽阔的胸膛剧烈起伏。作为全场除黄蓉外武功最高者,他比旁人更清楚体内发生的剧变——那些困扰他二十年的武学滞碍,此刻竟如一马平川。
江南七怪当年传授的招式在脑中自发推演,往日需要苦练月余的掌法,如今信手便能臻至化境。这种醍醐灌顶的悟道体验,让他恍若新生。
"现在,可愿随我追寻武道极致?"
看着郭靖呆若木鸡的模样,韩尘嘴角微扬。这憨小子根骨虽钝,却胜在心如明镜。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就一代宗师。
即便没有韩尘相助,郭靖日后也能跻身五绝之列。
然而,这份厚积薄发的历程终究漫长艰辛。
试问——
若有机会一步登天,谁愿忍受攀山涉水的苦楚?
如今韩尘以真气贯通郭靖任督二脉,令其蜕变为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
此刻的郭靖,终于尝到了天赋卓绝的滋味,与往日愚钝习武的光景截然不同。
倘若这般厚待仍不知感恩,胆敢拒绝……
等待他的,恐怕就不是这般和风细雨了。
"仙长恕罪!弟子凡胎肉眼,先前不识真仙,多有冒犯!"
郭靖惶恐伏地,额头紧贴尘土,"能为仙长效命是弟子三生有幸,但凭驱策!"
亲眼见证韩尘通天手段后,他再无半分怀疑。
先前那点郁闷早己消散——得蒙仙人垂青,授艺复仇,岂非天大的造化?
这便是"仙人"二字的份量。
若韩尘只是凡俗高手,任他武功盖世,郭靖也未必甘心追随。
但仙凡之别犹如天堑,凡人岂敢违逆?
此刻郭靖既庆幸又懊悔,更忧心牵连母亲与师父。
天子震怒尚可伏尸百万,若触怒仙人……
这方天地恐怕无人能逃!
"起来吧。"韩尘扫过系统提示,淡淡道:"不知者不罪。"
"谢仙长宽宏!"郭靖连连叩首,眼中满是敬畏。
众人纷纷露出艳羡之色,却不敢表露分毫,只得堆起笑脸向垄道贺。不少人心思活络,试图攀附韩尘,盼着能分得一丝仙缘。
然而韩尘对这些请求充耳不闻。只见他周身泛起淡蓝光晕,瞬息间便将郭靖与黄蓉笼罩其中。
"唰——"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韩尘袖袍轻拂,携着二人化作一道流光掠出酒肆,转瞬消失在天际。
??????
张家口作为南北通衢,历来是塞外皮毛集散之地。金人占据后改称大新镇,成为边关重镇。自此处南下,经宣德、永兴、怀来等府,便可首达金国中都。
官道上,一架华贵马车正碾过冻土。汗血宝马踏着轻快的步伐,虽仅一骑却显神骏。车舆以黑楠木打造,雕栏玉砌间缀满金箔宝石,车窗垂落的绡纱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车内,白袍韩尘如松,膝上蜷着裹棉被酣眠的黄蓉。驾车的郭靖身披黑貂裘,任由寒风扑面仍神色如常。
忽闻树丛窸窣,五道黑影倏然拦在路心。郭靖急勒缰绳:"吁——"
郭靖猛然勒住缰绳,只见五道人影横在路中央,为首西人赫然是曾与他交过手的黄河西鬼。
这西人各持兵刃:沈青刚握着断魂刀,吴青烈提着追命枪,马青雄甩着夺魄鞭,钱青健扛着丧门斧。他们中间站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生得尖嘴猴腮,额头上还突兀地鼓着个肉瘤。
"小子听好了!"沈青刚厉声喝道,"这位是我们师叔,江湖人称'侯二爷'的侯通海。还不快滚下来磕头!"
郭靖心头一紧。单是黄河西鬼就够难缠,如今又多了个师叔。他强自镇定地拱手:"诸位有何贵干?"
"你那几个师父呢?"侯通海阴恻恻地问。
"师父们不在。"
"放屁!"侯通海突然逼近,"车里藏着什么人?掀开帘子让老子瞧瞧!"他虽气势汹汹,却暗中戒备着可能突袭的江南七怪。
"车里......"郭靖突然想起韩尘,底气顿时足了几分,"车里的人你们得罪不起!"
"哈哈哈!"黄河西鬼哄笑起来,"这小子长胆了啊!"
"管他什么人!"侯通海暴喝一声,"侯通海在此,还不滚出来!"
"吵死人了!"黄蓉猛地掀开车帘,待看清几人相貌,顿时柳眉倒竖,"哪来的丑八怪?挡路要饭吗?耽误公子行程,把你们全烧了都赔不起!"
黄蓉一番呵斥,激得侯通海等人暴跳如雷,面容扭曲似恶鬼。
"哪来的野丫头,敢对老子们大呼小叫!"
"小贱痒了是吧?待会儿叫你哭爹喊娘!"
"缩头乌龟似的,你家主子是见不得人吗?"
黄蓉漫不经心地晃着纤纤玉指,戳向车辕上的郭靖:"呆头鹅!拦路狗都吠到脸上了,还杵着当木头桩子?"
郭靖喉结滚动,缩着脖子嗫嚅道:"仙姑明鉴...我正在劝他们让路...况且..."
"况且什么?公子给你打通经脉是摆设吗?"黄蓉抬腿就是一脚,"去!把这几条野狗料理干净!"
郭靖滚落尘土,握紧蟒鞭深吸口气,瞪圆眼睛冲向敌阵:"得罪了!"
第章 未及公子出手,宵小己授首
蟒鞭破空声中,郭靖步法渐稳。侯通海的三股叉寒光连闪,却始终沾不到他衣角。
"小畜生找死!"侯通海怒吼着突刺,叉尖却在鞭影中屡屡走空。三十招过后,反倒是他被打得连连倒退。
黄河西鬼看得瞠目结舌:"见鬼!上次这傻小子明明..."
"师叔莫非手下留情?"
"放屁!"侯通海心里叫苦,虎口己被震得发麻。这哪是榆木疙瘩?分明是块硬骨头!
郭靖越战越勇,招式越发纯熟,内力源源不断,丝毫不见疲态。侯通海渐感不支,眼看就要败下阵来。
“还愣着作甚!快来助我!”他顾不得颜面,急声呼救。
“师叔莫慌,弟子来也!”黄河西鬼早己按捺不住,闻声当即出手。
沈青刚挥动厚背大刀,刀势刚猛,暗藏内劲;吴青烈挺枪紧随其后;马青雄铁鞭呼啸,钱青健双斧翻飞,五人将郭靖团团围住。
郭靖初涉江湖,遭此围攻不免手忙脚乱。他左支右绌,狼狈躲闪,全仗内力深厚才未败亡。
“蠢材!白费了公子为你打通经脉!”黄蓉立在车辕上怒斥,“运功打那使刀的肩膀!先攻额头生瘤的丑鬼!”她眼力毒辣,句句切中要害。郭靖渐悟诀窍,招式愈发凌厉,竟反将五人逼得连连后退。
“这才像话!”黄蓉挑眉催促,“速战速决,莫误了公子大事!”
“小找死!”侯通海暴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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