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靠山屯却比往年任何一个秋天都显得热火朝天。互助组的田地里,金黄的稻浪翻滚,沉甸甸的麦穗低垂,一派前所未有的丰收景象。供销社的钱主任几乎隔三差五就往屯子里跑,看着那长势惊人的庄稼,笑得见牙不见眼,带来的定金和紧俏物资也一次比一次丰厚。
屯子里洋溢着一种近乎节日的喜悦。加入了互助组的人家,走路带风,说话底气十足,己经开始盘算着秋收后能分到多少钱,是起新屋还是添大件。那些当初犹豫没加入的,肠子都快悔青了,尤其是王大拿家,低气压笼罩,李翠花的骂声和王大拿的闷气成了日常伴奏。
颜艺馨却比任何人都忙。她不仅要盯着互助组的田地,指导施肥除虫,还要应付钱主任的各种“加码”要求,更要暗中调配空间资源,确保这批“特供粮”的品质万无一失。她像一只高速旋转的陀螺,但眼神明亮,精神亢奋,这种掌控一切、带领乡亲们向前奔的感觉,让她浑身充满了力量。
顾晗的休假期快结束了,边境局势似乎又有些紧张,他接到命令,随时准备归队。这几天,他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颜艺馨身边,沉默地帮她处理各种杂事,眼神里带着欣赏,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他知道自己媳妇能耐大,但也清楚这风光的背后,藏着多少需要小心翼翼守护的秘密和风险。
这天下午,颜艺馨和顾晗正在试验田里查看最后一批晚稻的灌浆情况,屯子里的喇叭突然响了,不是往常的通知,而是赵大喇叭气急败坏、又带着点诡异兴奋的声音:
“全体社员注意!全体社员注意!马上到打谷场开会!马上!有重要事情宣布!关系咱们屯的风气!关系到老王家的脸面!”
重要事情?风气?老王家的脸面?
这没头没脑的通知,瞬间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田里干活的人纷纷放下锄头,在家歇晌的也爬起来,互相打听着,涌向打谷场。
颜艺馨和顾晗对视一眼,也皱起了眉。赵大喇叭这语气,不像好事。
两人赶到打谷场时,那里己经黑压压地站满了人。赵大喇叭站在一个石磙子上,脸色铁青,手里拿着个皱巴巴的信封,气得胡子都在抖。他旁边,站着低眉顺眼、吓得瑟瑟发抖的邮递员小赵。
而人群的最中央,是面如死灰、浑身哆嗦的王大拿,和他旁边脸色惨白、眼神怨毒却又带着一丝慌乱的李翠花。
“人都到得差不多了!”赵大喇叭挥舞着那封信,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变调,“今天开这个会,是咱们屯的耻辱!是天大的丑闻!但丑闻捂不住,必须让大家伙都知道知道,清清咱们屯的风气!”
他猛地指向王大拿和李翠花:“王家的!你们自己说说!这信是怎么回事?!”
王大拿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李翠花尖声叫道:“什么信?我们不知道!赵大喇叭你别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赵大喇叭气得差点从石磙子上栽下来,他把那封信狠狠摔在地上,“小赵!你来说!这信是哪来的?写给谁的?”
小赵吓得一哆嗦,带着哭腔说:“是…是县邮局退回来的…说是地址不详,送不到…退信地址写的是…是咱们屯老王家的…可收信人…收信人写的是…是‘刘二狗亲启’…寄信人…寄信人落款是…是李翠花!”
“轰——!”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刘二狗?!那个因为偷盗和流氓罪被抓进去,据说判了十年的刘二狗?!
李翠花给刘二狗写信?!还被退回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聚焦在李翠花脸上!震惊、鄙夷、幸灾乐祸…各种眼神交织成一张大网,把她牢牢钉在耻辱柱上!
李翠花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尖叫道:“胡说!不是我写的!我从来没写过信!是有人陷害我!”
“陷害你?”赵大喇叭冷笑,从信封里抽出一张信纸,抖开,“这上面的字迹,要不要找公社学校的老师来对对?还有这内容!‘二狗哥,你在里面还好吗?我很想你,我和孩子都盼着你早点出来…’李翠花!你要不要脸?!你男人还没死呢!你就想着别的野汉子了?!你肚子里的种,到底是谁的?!”
最后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捅破了最后那层窗户纸!
虽然之前颜艺馨当众点过,王大拿也怀疑过,但毕竟没有实锤。现在,这封退回来的、写着露骨内容的信,成了铁证!
王大拿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李翠花,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他一把抢过那封信,颤抖着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和那些不堪入目的字句,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
“贱人!!!”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猛地扑向李翠花,揪住她的头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耳光!
“啊!救命啊!杀人啦!”李翠花被打得惨叫连连,拼命挣扎。
周围的人群哗然,有人想上去拉,却被旁边的人拽住:“拉什么拉?这种破鞋,打死活该!”
“就是!丢尽咱们屯的脸!”
“王大拿这绿帽子戴得,真瓷实!”
嘲笑声、议论声、叫好声混杂在一起,打谷场乱成一团。
颜艺馨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心里没有半分波澜。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东北虎娘们手撕渣男嫁战神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东北虎娘们手撕渣男嫁战神最新章节随便看!李翠花和王大拿前世联手害她,今生这报应,来得正是时候。
顾晗站在她身边,眉头微皱,低声问:“那信…”
颜艺馨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刘二狗进去前,和李翠花勾搭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信,估计是早写的,地址没写对,拖到现在才退回来。正好。”
顾晗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他知道,这里面或许有颜艺馨推波助澜的手笔(比如让小赵“特意”在这个场合把信交给赵大喇叭),但他不会点破。对付这种人,不需要讲究手段。
王大拿像是疯了一样,把李翠花打得鼻青脸肿,头发扯掉了一大把,最后被几个实在看不下去的汉子强行拉开。李翠花瘫在地上,像条死狗,只剩下呜呜的哭声。
王大拿喘着粗气,眼睛血红地瞪着李翠花,又猛地转向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尤其是那些曾经羡慕过他、恭维过他的人,只觉得他们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脸上,扎得他无地自容!
绿帽子!活王八!这些词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
他猛地推开拉着他的的人,指着李翠花,声音嘶哑地吼道:“离婚!我要跟你这个贱人离婚!滚出我们老王家!”
李翠花听到“离婚”两个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起头,尖叫道:“离婚?你想得美!王大拿!我嫁给你这么多年,给你当牛做马!现在你想甩了我?没门!要死一起死!”
“当牛做马?是给我戴绿帽子当牛做马吧!”王大拿气得浑身发抖,“不离也得离!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过就不过!你以为我稀罕你?!”李翠花也豁出去了,指着王大拿的鼻子骂,“你个没用的窝囊废!要不是你没能耐,我会去找别人?你看看人家顾晗!再看看你!你就是个废物!”
这话彻底激怒了王大拿,两人又开始撕打对骂,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丑事都抖落了出来,什么王大拿克扣颜艺馨家彩礼、李翠花偷汉子还倒贴钱…听得围观群众目瞪口呆,啧啧称奇。
赵大喇叭看着这越闹越不像话的场面,气得首跺脚:“够了!都给我住口!还嫌不够丢人吗?!”
他转向颜艺馨和顾晗,脸上带着歉意和无奈:“艺馨,顾连长,你看这…真是让你们看笑话了…”
颜艺馨淡淡道:“队长,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老王家的私事,我们不便插手。只是这风气确实该整肃了,免得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影响了咱们互助组和特供粮的任务。”
她这话说得轻飘飘,却像一把软刀子,狠狠扎在赵大喇叭心上。特供粮任务可是现在的头等大事,万一因为老王家的丑闻影响了供销社的看法,那损失可就大了!
赵大喇叭脸色一肃,立刻有了决断:“王家的!你们要打要闹,滚回自己家闹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从今天起,你们两家(王老栓和王大拿己分家)暂停参与互助组的一切事务!好好给我想清楚!啥时候把家里那点破事理清楚了,啥时候再来说话!”
这话无异于公开处罚和孤立!在现在互助组红红火火、眼看着就能分钱的时候,被排除在外,那损失可不是一点半点!
王大拿和李翠花都傻眼了,连哭闹都忘了。
周围的村民更是噤若寒蝉,看向颜艺馨的眼神里多了更深的敬畏。谁都听得出来,赵大喇叭这处罚,很大程度上是听了颜艺馨的话。
颜艺馨没再看那对瘫在地上的狗男女,转身对顾晗说:“走吧,田里还有活儿。”
顾晗点点头,护着她挤出人群。
身后,是王大拿和李翠花绝望的哭嚎和村民们的指指点点。
“完了…全完了…”王大拿瘫坐在地,眼神空洞。绿帽子的耻辱,加上被互助组排斥的现实,让他彻底崩溃。
李翠花也傻眼了,她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离婚?她不敢想。被赶出互助组?那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两人此刻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众叛亲离,什么是身败名裂。
夕阳西下,将打谷场上那对怨偶的身影拉得很长,很狼狈。
颜艺馨和顾晗走在回试验田的路上,远处传来几声幸灾乐祸的哄笑和议论。
“啧啧,王大拿这绿帽子,可是戴得人尽皆知了!”
“活该!让他以前嘚瑟!”
“还是艺馨厉害,一句话就…”
顾晗侧头看着颜艺馨平静的侧脸,轻声问:“解气了吗?”
颜艺馨脚步顿了顿,望着远处沉甸甸的、金色的稻穗,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才哪到哪。”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欠我的,他们还没还清呢。”
她想要的,从来不只是看他们出丑丢人。
她要的,是让他们彻底失去最在意的东西,像前世他们对她做的那样。
王大拿最在意什么?是面子,是那点可怜的虚荣和掌控欲。
李翠花最在意什么?是物质,是攀比,是过上好日子的幻想。
现在,才刚刚开始。
秋风吹过,带来谷物成熟的芬芳,也带来一丝山雨欲来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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