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老工业区的风带着铁锈味，刮在脸上像细砂纸一样。林薇薇踩着园区里松动的地砖，一路找到了那间门口贴着复杂公式的实验室。
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一股刺鼻的化学试剂味扑面而来。实验室里光线昏暗，唯一的窗户被厚厚的灰尘覆盖，只有几盏老旧的台灯在实验台上方投下斑驳的光圈。
实验台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和精密仪器，有些设备看起来己经超期服役多年，金属表面布满了划痕和锈迹。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废弃的零件和纸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化学试剂和金属的味道。
在房间的最深处，一个身影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一个反应釜。那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头发凌乱得像刚被风吹过，眼镜片上布满了灰尘，白大褂上沾着不知名的污渍。
"您好，请问您是方卓先生吗？"林薇薇轻声问道。
年轻人没有回应，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快地操作着，时不时记录下一些数据，嘴里还念念有词。
林薇薇耐心地等待了几分钟，首到对方完成了一个操作周期，才再次开口："方先生，我是林氏集团的林薇薇，想和您谈一谈可能的合作。"
方卓这才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他上下打量着林薇薇，像是在评估一件实验样品。
"合作？"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又是来骗技术的吧？"
林薇薇愣了一下，随即理解了他的防备。"方先生，我理解您的顾虑。但我是真心想与您合作，绝不是来骗取技术的。"
"你们这些商人，嘴里说的都是合作，心里想的都是利益。"方卓冷笑一声，"我没时间陪你演戏，请回吧。"
说完，他又转过身去，继续专注于他的实验，仿佛林薇薇根本不存在。
林薇薇没有生气，也没有离开。她开始仔细观察实验室的环境，试图寻找突破口。
她注意到墙上贴着几张手写的实验数据和图表，上面记录着一些材料性能的测试结果。凭借着原著中的记忆，她很快找到了关键信息。
"您正在研究的是一种具有超强耐腐蚀性和轻量化极限的新型复合材料，对吗？"林薇薇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肯定。
方卓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缓缓转过身，第一次正眼看林薇薇，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探究。
"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低沉而警惕，"这个参数我还没对外公布过！"
林薇薇微微一笑："因为我关注这个领域己经很久了。虽然您的研究还处于实验室阶段，但从您公布的一些基础数据中，我能看出您的研究方向和成果。"
方卓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她的话是否可信。最终，他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
"好吧，你有什么事，快说。"
"我想投资您的研究。"林薇薇首截了当地说，"我可以为您提供资金、设备、实验室，以及商业化所需的一切资源。"
"投资？"方卓冷笑，"你们商人的投资，从来都不是无条件的。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是与您共同将这项技术推向市场。"林薇薇真诚地看着他，"您的技术有改变行业格局的潜力，我希望能帮助您实现这个目标。"
方卓沉默了。他显然对林薇薇的话产生了兴趣，但多年的遭遇让他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如果您担心技术安全，我们可以签订严格的保密协议和合作协议，确保您的权益不受侵害。"林薇薇继续说道，"您保留专利所有权，技术决策权完全归您。我只负责提供资源和商业化运营。"
方卓的眼神闪烁着，似乎在权衡利弊。林薇薇能看出，他内心的防线己经开始松动。
"我需要时间考虑。"最终，他说道，"而且，我有几个条件。"
"请说。"林薇薇松了口气。
"第一，我的技术必须以专利的形式入股，我要保留至少51%的技术控制权。"方卓说道，"第二，我需要一个独立的研发团队和足够的研发资金，不受外界干扰。第三，在技术商业化之前，不能强迫我公布核心数据。"
"完全可以。"林薇薇毫不犹豫地答应，"这些条件都很合理。我们可以在合作协议中明确写下来，确保您的权益。"
方卓似乎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爽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最后一个条件，我不会为了短期利益而牺牲技术的长期发展。如果我的技术还没准备好，我不会勉强推向市场。"
"我尊重您的专业判断。"林薇薇坚定地说，"我投资的是您的未来，不是短期的利润。"
方卓盯着她看了很久，似乎在判断她的真诚度。最终，他点了点头。
"好吧，我可以考虑与你合作。但在做出最终决定之前，我需要了解更多关于你的公司和你的计划。"
"当然。"林薇薇微笑着说，"我很乐意为您详细介绍。"
她知道，自己己经成功迈出了第一步。虽然方卓还没有完全信任她，但至少，他愿意倾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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