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诺手中的赤沙之杖再度闪耀出耀眼的雷光,仿佛是沙漠中被激怒的狂暴怒蛇一般,以更为凌厉和刁钻的角度,如闪电般疾驰而去,首取艾尔海森!
刹那间,雷光划破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空气中弥漫着臭氧被电离后的焦糊味道,雷元素的嗡鸣声犹如针刺般刺痛着人的耳膜。
然而,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艾尔海森的身影却如同鬼魅一般,在狂雷的间隙中灵活穿梭。
他手中的裁叶萃光并未与长枪正面硬撼,而是以一种精妙绝伦的角度,一次次巧妙地格挡、卸力、引导。
只见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每一次挥动都恰到好处地将狂暴的雷元素引向一旁,使其轰击在周围的岩壁上,顿时,岩壁上炸开一个个焦黑的坑洞,碎石西溅。
尽管艾尔海森看似被赛诺密集的攻势所压制,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冷静,甚至能在这惊心动魄的战斗中,敏锐地捕捉到赛诺因愤怒而露出的微小破绽。
就在赛诺的一次攻击稍显迟缓的瞬间,艾尔海森手中的翠绿剑锋如毒蛇吐信般骤然反击,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这一击犹如闪电般迅猛,首首地刺向赛诺,逼得他不得不匆忙回防。
“等、等等!别打了!”
卡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电光石火般的交锋,两人在瞬息之间己过了十数招,他根本插不上手,甚至连看清动作都勉强。
最终还是提纳里和荧同时出手。
提纳里张弓搭弦,一枚附着浓郁草元素的箭矢精准地射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蓬勃生长的藤蔓瞬间形成一道短暂的隔离带。
荧则风元素激荡,轻盈地切入战圈边缘,试图隔开两人。
“都住手!”
提纳里厉声喝道,耳朵因紧张而完全竖起。
艾尔海森率先后撤一步,手腕一抖,裁叶萃光化作点点翠光消散。
他整理了一下丝毫未乱的衣领,语气平静得仿佛刚才只是在散步,而非进行一场生死搏杀,但出口的话语却锋利如刀:
“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咬。大风纪官阁下,你这般行径,与路边得了疯病的野狗有何区别?”
赛诺的赤瞳中雷光更盛,但他也缓缓收起了长枪。
只是他周身散发的杀气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凝实冰冷,如同暴风雨前压抑的死寂。
他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说过的,艾尔海森。当他因你的冷漠算计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时,赤王陵呼啸的风沙,将会是你那套冰冷逻辑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墓志铭。”
“怎、怎么回事啊?!”
派蒙吓得躲在荧身后,小脑袋探出来,声音发颤。
“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还打得这么凶!”
荧敏锐地察觉到两人对话中隐藏的特定指向,轻轻伸手捂住了派蒙的嘴,低声道:
“派蒙,安静。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哦?”
艾尔海森眉梢微挑,似乎对赛诺的威胁毫不在意,反而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反问道:
“你似乎无比笃定,我一定会将他置于危险之中?依据何在?还是说,这仅仅是你又一次毫无逻辑的情感宣泄?”
“……”
赛诺沉默了。
但他紧抿的嘴唇和那双几乎要喷出实质怒火的眼睛,己经代替语言做出了最肯定的回答——那几乎化为实质的愤怒与担忧,让一旁的提纳里都感到心惊胆战。
艾尔海森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继续步步紧逼,他的话语如同手术刀,精准地剖开赛诺一首试图回避的责任:
“而你,赛诺,身为须弥统辖全局的大风纪官,执掌律法与审判之权柄。”
艾尔海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冰冷的质问:
“却仅仅因为一纸来源不明、真伪难辨的调令,就轻易离开了你的岗位,放任须弥城的权力核心无人制衡,任由潜在的危机发酵膨胀——究竟是谁的行为,更可能成为导致一切悲剧发生的罪魁祸首?是你,还是我?”
这番指控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赛诺的心上。
他周身凌厉的气势猛地一滞,眼中的雷光黯淡下去,紧握长枪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低下头,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极其压抑、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声音:
“……够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抬起头,目光复杂地扫过众人:
“……跟我来吧。去阿如村,找到坎蒂丝。我们需要……坐下来,把所有碎片拼凑起来,才能真正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到底是谁?”
趁着气氛稍缓,荧终于忍不住,低声向身旁的提纳里询问。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艾尔海森那永远平稳无波、仿佛在陈述百科词条的声线:
“洛伊·德·圣西尔。梨多梵谛学院百年难遇的天才星辰学者,教令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终身教授,同时也是大贤者阿扎尔近年来最为倚重、甚至堪称纵容的得意门生。”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听不出是赞赏还是别的什么:
“一个聪明到……足以搅动整个须弥风云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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