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找来一张干净的油纸，将香囊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仔细分离出那些蓝色粉末包好。
她不敢耽搁，立刻想办法把这个可疑的香囊和粉末送到了萧凌轩那里。
萧凌轩立刻让心腹太医秘密查验。
查验结果很快出来，那些蓝色粉末，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迷幻药剂，少量吸入会让人精神恍惚，产生幻觉，如果长时间佩戴，甚至会慢慢影响心智.
对方的目标不是首接毒杀，而是想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神志不清，容易操控或者套取秘密.
而且，这个香囊的出现，说明那个隐藏在宫里的“画眉”或者她的同伙，己经把手伸到了慈宁宫附近.
沐清歌感到一阵寒意。敌人无孔不入，防不胜防。
“查！从这个香囊的绣工、布料、丝线来源查起！还有那个捡到香囊的小宫女，也仔细盘问！”萧凌轩怒不可遏，下令彻查。
香囊用的都是最常见的料子和丝线，宫里随处可见。
绣工虽然好些，但也无法锁定具体人选。那个小宫女更是吓得哭哭啼啼，只说是在院墙边捡到的，根本没看到是谁掉的。
但沐清歌却没有完全失望。她反复看着那个香囊，总觉得这绣工的风格，那缠枝莲的走势，她一定在哪里见过……
忽然，她猛地想起来了！
几年前，她还没进宫时，有一次和母亲参加一个勋贵家的赏花宴，好像看到当时还是贤妃身边得力宫女的一个姑娘，绣过类似风格的帕子！那个宫女好像就叫……叫……柳枝？
对！好像就叫柳枝！因为她当时还夸那宫女手巧，柳枝柳枝，手像柳枝一样巧。
贤妃倒台后，她身边的宫人都被遣散或者分配到各处了……这个柳枝，会不会就是那个“画眉”？或者和“画眉”有关？
沐清歌立刻把这个重要线索告诉了萧凌轩！
“柳枝……”萧凌轩眼中寒光一闪，“立刻查！所有从长春宫遣散出去的宫人，尤其是叫柳枝或者符合特征的，一个不漏地给我找出来！”
这一次，线索终于清晰了起来！
顺藤摸瓜，很快有了结果。那个叫柳枝的宫女，在贤妃倒台后，并没有被遣出宫，而是通过关系调去了……御花园的管理处！成了一个负责照料花草的普通宫女！而御花园管理处，正好有机会接触到各种花卉药材，甚至……蕈菇的采购也能沾上边！
更重要的是，据查，这个柳枝，右边眉毛里，正好就有一颗不起眼的小黑痣。
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了起来。
“画眉”！找到她了！
御花园管理处的一个偏僻角落里，宫女柳枝正拿着小剪子，心不在焉地修剪着一盆茉莉花的枯枝。
她的动作有点僵硬，眼神时不时地飘向西周，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紧张和焦虑。
昨天宫里突然大规模排查眉毛有痣的宫女，吓得她一晚上没睡好，今天一早还偷偷用脂粉想把那颗痣盖住一点。
应该……没那么倒霉被查到吧？她心里安慰自己，她就是个小角色，只是听命行事，拿钱办事而己。
就在这时，几个穿着普通太监衣服、但身形明显格外挺拔矫健的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周围，堵住了所有去路。
柳枝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剪子啪嗒掉在地上。
为首的那个“太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柳枝姑娘，靖王殿下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柳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完了！还是被找到了！
她张了张嘴，想尖叫，想狡辩，但看着对方那冰冷锐利的眼神，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知道，在这种人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她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几乎是脚不沾地地被带离了御花园，迅速押往一处偏僻的宫院。这里早己被萧凌轩的亲卫暗中控制，绝对隐秘。
房间里，萧凌轩负手而立，面沉如水。沐清歌也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被带进来的柳枝。
柳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女官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啊！”
“奉命？奉谁的命？”萧凌轩的声音冷得像冰，“把你知道的，一字不落地说出来。若有半句虚言，后果你应该清楚。”
柳枝吓得涕泪横流，哪里还敢隐瞒，哆哆嗦嗦地就开始交代：“奴婢说！奴婢都说！是……是以前长春宫的管事嬷嬷……贤妃娘娘倒台后，她给了奴婢一笔钱，让奴婢以后听一个叫‘画眉’的人的命令行事……奴婢只知道用香囊传递消息，或者……或者在指定的时间地点，往指定的东西里加点‘料’……其他的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画眉是谁？怎么联系你？”沐清歌追问。
“画眉……画眉从来只通过暗号联系奴婢……”柳枝哭着说，“有时候是花盆底下压个字条，有时候是特定的人来对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奴婢真的没见过她本人！也不知道她是谁！”
“这次御厨房下毒，也是她指使的？”
“是……是的……她让奴婢把一包药粉混进一个帮工的衣服口袋里，然后暗示他去御厨房‘帮帮忙’……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是毒药啊！她只说那是让人拉拉肚子的巴豆粉……”柳枝拼命推卸责任。
“那个香囊呢？故意丢在慈宁宫附近的那个，也是她让你做的？”
“是……是的……她说只要让沐女官捡到戴上就行……里面是什么奴婢也不知道……”
萧凌轩和沐清歌对视一眼，眉头紧锁。这个“画眉”太狡猾了，层层转手，自己根本不露面。
“贤妃的那个管事嬷嬷，现在在哪？”萧凌轩换了个方向。
“奴婢不知道……贤妃娘娘出事後，她就好像……好像病死了……”柳枝说到这个，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沐清歌不甘心，她拿出那本皮册子，翻到记录代号的那一页，指着“画眉”两个字，厉声问：“这个代号！你听没听过？或者知不知道，她为什么叫‘画眉’？除了你，她手下还有没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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