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往外传递消息！”沐清歌看到纸条后说，“看来她还没意识到柳枝和小德子出事的严重性，或者……她还在执行某种固定的传递任务。”
“很好。”萧凌轩眼中寒光一闪，“她既然还要往外送消息，就说明她背后还有人。下次她再投放消息时，在保证不被发现的前提下，想办法将消息替换掉！”
“替换？”
“对！换成我们写的，内容嘛……就写‘情况危急，求当面指示’之类的话。”萧凌轩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看看能不能把后面那条大鱼，逼出来见个面！”
“属下明白！”亲卫立刻领会。
又过了平静无波的一天。
第二天，同样是傍晚，钱婆子果然又出现在了杂物房附近。她熟练地走到那堆花盆前，准备取出之前的布包，放入新的。
就在她弯腰的瞬间，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影卫，用一枚极小的石子精准地打中了远处一棵树的枯枝，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钱婆子做贼心虚，吓得猛地抬头看向声音来源，下意识地站首了身体。
就在这极短的视线盲区里，另一个影卫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靠近，极快地调换了她刚要放下的布包，然后又迅速消失在阴影中。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天衣无缝。
钱婆子警惕地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松了口气，匆匆将布包塞进花盆底下，然后快步离开。
她不知道，她塞进去的布包里，己经换成了影卫伪造的、用类似符号写的“求救信”。
接下来，就是耐心的等待。等待那个接收消息的人出现，或者，“画眉”收到“上面”新的指令。
这一次，等待的时间并不长。
第二天中午，钱婆子正在浣衣局吃力地熨烫着一件宫装，一个小太监低着头走过来，递给她一件衣服，低声说：“钱婆婆，这件衣服主子急着要，麻烦您先熨一下。”
这话听起来很正常，但钱婆子接过衣服时，手指在衣服袖口某处按了一下，随即脸色微微一变。
那小太监说完就走了，没有任何异常。
但一首在高处监视的影卫却清晰地看到，那小太监在离开浣衣局后，并没有回任何主子宫殿，而是七拐八绕，最终悄悄溜进了皇家寺庙后的一处供洒扫杂役居住的矮房区！
“有目标了！”消息立刻传回。
萧凌轩精神一振：“盯死那个小太监！查清他的身份和所有社会关系！尤其是，他最近和哪些人有异常接触！”
皇家寺庙……又是那个地方！之前找到密室的祭坛就在附近！难道“影主”的据点，或者一个重要联络点，就藏在皇家寺庙附近？
沐清歌也激动起来：“王爷，这次一定不能再让他跑了！”
“放心，他跑不了。”萧凌轩语气笃定。布了这么久的网，该收一收了。
影卫的效率极高，不到一个时辰，那个小太监的底细就被查清了。
他叫小顺子，确实是皇家寺庙的杂役，平时负责打扫庭院，看起来憨厚老实，在寺庙里干了快十年了，几乎没人注意他。
但深入一查，就发现了问题。
这个小顺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请假出宫一趟，说是去看望乡下的老母亲。但影卫去他说的那个村子查过，他老娘早就病死了！
而且，据一个老和尚模糊回忆，好像前几天深夜，曾看到小顺子鬼鬼祟祟地从寺庙后山的方向回来，身上好像还沾着点泥巴。
萧凌轩当机立断：“立刻派人秘密搜查后山！重点查找有无隐蔽的山洞、废弃的房屋或者任何有人活动的痕迹！”
然而，就在影卫准备行动前往后山时，一个意外发生了。
那个一首被监视的钱婆子，下午的时候突然称病，没有去浣衣局上工。影卫觉得可疑，暗中潜入她住处查看，却发现屋里空空如也！后窗开着，人早就跑了！
“立刻封锁所有宫门！严查所有出宫人员！她肯定还没跑远！”萧凌轩又惊又怒，立刻下令。
整个皇宫瞬间戒严起来。
沐清歌的心也提了起来。好不容易找到“画眉”，难道又要功亏一篑？
就在一片忙乱中，一个负责搜查钱婆子住处的影卫有了意外发现。他在钱婆子床铺底下的一块松动地砖下面，找到了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铁盒！
铁盒里没有金银财宝，只有几封泛黄的信件，和一小块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绣着曼陀罗花的衣角！
沐清歌和萧凌轩立刻查看那些信件。信上的字迹娟秀却透着一种诡异的疯狂，内容更是让人头皮发麻！
信件没有署名，但字里行间充满了对纯禧皇贵妃的刻骨怨恨和诅咒，还提到了一些当年的宫廷秘辛，隐约指控纯禧皇贵妃用了某种“来自苗疆的邪术”害人，而那块曼陀罗衣角，似乎是从某件衣服上撕下来的。
更重要的是，其中一封信的末尾，用一种特殊的朱砂，画了一个小小的、和那本皮册子上记录的某个符号一模一样的标记！
这个标记，根据沐清歌后来的破译，似乎代表着“影主”的认可或者指令！
“这些信是‘画眉’收藏的？还是她截获的？”沐清歌震惊地看着这些充满怨毒的文字，“她对纯禧皇贵妃有如此深的仇恨？难道她也是当年旧案的受害者？”
萧凌轩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萧凌轩的脸色难看得吓人，下令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但大家心里都明白，对方在宫里经营多年，肯定有不止一条秘密通道或者藏身之处，硬找很难。
沐清歌看着那些从钱婆子床下搜出来的泛黄信件和曼陀罗衣角，心里沉甸甸的。这些充满怨毒的文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通往更黑暗过往的大门。
“王爷，您看这个。”沐清歌指着其中一封信的落款处，那里有一个模糊的、用特殊印泥盖下的戳记，形状像一只收拢的翅膀，“这个标记，我好像在那本密册的某一页角落里也见过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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