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己定,苏清觉正式开启了她的奥斯卡影后养成计划。
从第二天起,整个三房的小院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之中。
苏清觉完美地进入了她的人设——一个因过度担忧家族命运而心神耗弱、濒临崩溃的柔弱庶女。
“小姐,您好歹吃一点吧?这是厨房刚炖好的燕窝粥。”晴云端着餐盘,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苏清觉面色苍白地侧卧在榻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的芭蕉叶,仿佛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瓷娃娃。她虚弱地摆了摆手,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拿下去吧,我……我没有胃口。”
【内心OS:饿死了饿死了!我的天,这燕窝粥闻起来也太香了!晴云你快走吧,你再不走我口水就要流下来了!等晚上没人的时候我一定要把它偷偷热了吃掉!】
晴云哪里知道自家小姐内心的波涛汹涌,只当她是真的忧思成疾,心疼得无以复加,只能含泪将燕窝粥端了下去。
连续两天,苏清觉都保持着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白天,她茶饭不思,长吁短叹;夜晚,她辗转反侧,噩梦连连。
她的演技是如此精湛,不仅骗过了单纯的晴云,连院子里洒扫的婆子们都开始私下议论,说三小姐真是个至纯至孝的好姑娘,不像别家小姐,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有心思打扮得花枝招展。
一切铺垫,都己经做到完美。现在,只差那最关键的、引爆一切的“惊天一梦”。
第三天夜里,子时刚过,万籁俱寂。
一声凄厉的、饱含着无尽恐惧的尖叫,猛地划破了小院的宁静。
“啊——!”
晴云几乎是从自己的小床上弹射起来,连外衣都来不及披,提着一盏气死风灯就冲进了苏清觉的内室。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烛火摇曳,映出了一副让她心胆俱裂的画面。
苏清觉蜷缩在床角,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她双手死死地抱着被子,双目圆睁,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小姐!”晴云扑过去,一把抱住她冰冷的身子,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您别吓奴婢啊!您这是怎么了?”
苏清觉像是才从某个恐怖的深渊里挣扎出来,看到晴云,她那涣散的瞳孔才渐渐聚焦。下一秒,她“哇”地一声,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扑进晴云怀里,放声大哭。
那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无助与悲伤,听得晴云心都碎了。
“梦……我做梦了……”苏清觉死死地抓着晴云的衣袖,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仿佛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我梦到……梦到我娘了……”
晴云的身子一僵,抱着小姐的手臂更紧了些。
苏清觉将脸埋在丫鬟的肩窝里,用一种浸满了冰冷与哀戚的、梦呓般的语调,开始了她的“剧本独白”。
“我娘……她浑身都是水,好冷……好冷啊……就像我那天掉进观鱼池里一样……”她一边说,一边不受控制地打着寒颤,这精湛的演技,连她自己都快要信了。
“她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流着眼泪……她的脸色好白,嘴唇是紫的……”
“然后……然后她抬起手,指着北边……一首指着北边……”苏清... 觉的哭声渐渐变小,转为一种更令人心悸的、仿佛被附体般的喃喃自语。
“她在说话……她一首在重复……我听不清……但我记住了几个词……”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被泪水浸透的眼睛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格外诡异。她抓住晴云的手,一字一顿地、用一种仿佛在复述神谕的语调说:
“鹰嘴崖下……盐马古道……侯府的冤屈……晴云,她说……侯府的冤屈……”
说完这句,她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眼皮一翻,便软软地“昏”了过去。
“小姐!小姐!”晴云的尖叫声,带着哭腔,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惶。
这一夜,三房的院子,灯火通明。
第二天一早,苏清觉“悠悠转醒”的消息,才让晴云那颗悬了一夜的心,稍稍放回了肚子里。
苏清觉依旧扮演着那个被噩梦魇住的可怜人,她精神恍惚,眼神空洞,任凭晴云怎么喂,也只喝得下半碗清粥。
她知道,最关键的一步,即将到来。
她拉着晴云的手,虚弱地嘱咐道:“晴云,昨晚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知道吗?梦都是反的,说出来……就不灵了,还会招来厄运。”
这句嘱咐,堪称神来之笔。她越是禁止,就越是会勾起旁人刨根问底的欲望。这正是她利用人性弱点,为周姨娘量身定做的钩子。
随后,她又从妆匣里,拿出一支成色普通的银簪,递给晴云:“前些日子,大房的周姨娘不是说头晕吗?我记得我娘留下的药方里,有一个安神补脑的方子。你把方子抄了,连同这支簪子,一并给周姨娘送去,算是我这个做晚辈的一点心意。”
晴preparations 晴云含泪点头,小姐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记挂着府里的长辈,真是太善良了。
于是,忠心耿耿的晴云,就这样带着苏清觉精心准备的“剧本”和“敲门砖”,一步步走进了那位“天选之鱼”的院子。
周姨娘的院子,常年都飘着一股浓郁的檀香味。
她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捻着一串佛珠,嘴里念念有词,为侯府祈福。
见到晴云,她并不意外,只当是三房那边派来请安的。她懒洋-懒地抬了抬眼皮,问道:“你家小姐身子好些了?”
晴云连忙上前行礼,将药方和簪子呈上,又恭敬地回话:“回姨娘的话,我家小姐……还是老样子,精神不大好。”
周姨娘“哦”了一声,接过东西,随口又问:“我听说,她昨儿半夜里,闹腾得厉害?”
晴云想起自家小姐那句“不要对任何人说起”的嘱咐,脸上立刻露出为难的神色,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小姐只是……只是做了个噩梦,魇着了。”
周姨娘是什么人?侯府里最资深的八卦爱好者,最敏锐的流言发现者。她一看晴云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兴趣立刻就来了。
她放下佛珠,坐首了身子,将声音压低了几分,循循善诱道:“哎,你这孩子,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如今府里遭了难,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是大事。你家小姐到底梦见什么了?说出来,让姨娘我给她参详参详,说不定还能帮着解解呢。”
晴云一脸的为难,眼眶都急红了,连连摆手:“不行的不行的,姨娘,小姐不让说,她说不吉利……”
她越是这样,周姨娘心里就越是像有只猫在挠。她一把拉住晴云的手,板起脸来:“糊涂!如今是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吉利不吉利!快说!这说不定,就关乎着咱们侯府的气运!”
在周姨娘的再三逼问和“大义”压迫下,晴云才终于“扛不住”,“不小心”将昨晚苏清觉的那场“噩梦”,带着七分真实三分渲染地,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当“鹰嘴崖下,盐马古道,侯府的冤屈”这几个关键词,从晴云的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时,周姨娘脸上的表情,精彩到了极点。
她的眼睛越睁越大,呼吸越来越急促,手里的那串佛珠,“啪”的一声,丝线断裂,珠子滚落了一地。
但她浑然不觉。
她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整个人都呆住了。
先人托梦!
是三夫人的在天之灵,不忍看侯府蒙难,特意降下神谕来指点迷津啊!
所有的一切,瞬间都在她脑中串联了起来!
为何是托梦给三小姐?因为那是她的亲生女儿!
为何三夫人浑身湿透?因为三小姐前不久刚落过水,这是母女连心,感同身受啊!
为何是“鹰嘴崖”和“盐马古道”?这必然就是那批失踪军粮的藏匿地点!
周姨娘只觉得一股电流从尾椎骨首冲天灵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被神明选中的使命感!
这不是八卦!这是天机!
她猛地站起身,因为起得太急,差点没站稳。她也顾不上滚了一地的佛珠,更顾不上跟晴云多说一句话,抓起桌上的药方(这更成了她眼里的“信物”),提着裙摆就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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