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外门大比,只剩最后一个月。
青竹峰上的日子,在一种忙碌而充实的节奏中,飞速地流淌着。
风知渺和陆沉白的生活,彻底步入了正轨。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高效而默契的全新合作模式。
清晨,当第一缕紫气从东方升起时,两人会雷打不动地来到屋后的竹林空地,背靠着背,盘膝而坐。他们甚至不需要刻意去催动功法,只要彼此靠近,那股金土共生的奇妙气场便会自然而然地将他们笼罩。
在这种共鸣之下,他们吸纳天地灵气的速度,远超寻常修士。灵气入体,被自然而然地分化,精纯的土系灵气会汇入风知渺的丹田,而锋锐的金系灵气,则会流向陆沉白的经脉。
一个时辰的修炼,便抵得上过去一整天的苦功。
白日,则是各自的精进时间。
陆沉白完全沉浸在了《金石诀》那极致的穿透之美中。他不再满足于简单的劈砍,而是开始追求将全身的灵力,都凝聚于剑尖那一个点上。竹林里,时常能看到他手持铁剑,一遍又一遍地对着坚硬的岩石,做出最简单的“刺”的动作。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华丽炫目的光影。有时,甚至只是在岩石上,留下一个不起眼的、针尖大小的白点。
但只有风知渺知道,在那一瞬间,陆沉白所爆发出的穿透力,有多么恐怖。
而她自己,则将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在了符道之上。
有了陆沉白那碗“凝神汤”的启发,她不再进行那种自残式的、不眠不休的练习。每当感觉神识疲惫时,她便会停下来,打坐休息,或是绕着青竹峰慢慢走上一圈,感悟山石草木间那无处不在的大地之力。
她的心,越来越静。她的笔,也越来越稳。
到了夜晚,竹屋里那盏昏黄的油灯下,便成了他们最神圣的“工坊”。
两人并肩而坐,共同握着一支符笔,心神合一,将彼此的灵力完美地交融,在一张张昂贵的青玉符纸上,创造出独属于他们的奇迹。
每隔三日,他们便会带着新制作出的十张“金刚土盾符”,去一趟万象坊市。
那个偏僻的、位于“乾九十三”号的角落摊位,不再是无人问津的垃圾角。
独孤信的那次豪爽购买,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荡开了圈圈涟漪。那些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散修们,消息最为灵通。他们或许买不起强大的法器,但一张能在关键时刻救命的、效果远超同阶的符箓,却是谁也无法拒绝的诱惑。
很快,“角落里的金刚符”这个名号,便在一小部分真正识货的散修圈子里,悄然流传开来。
他们的生意,再也不需要风知渺去费力吆喝。往往是他们刚一摆好摊,就会有几个熟面孔的散修,默不作声地走过来,放下灵石,取走符箓,然后迅速消失在人群里。
一切,都像是一场心照不宣的地下交易。
而当初那些排挤他们、嘲笑他们的摊主,如今看着他们摊位前那小小的、却从未断过的“客流”,眼神里只剩下震惊、嫉妒和不敢置信。
……
又是一个月色如水的夜晚。
竹屋里,风知渺和陆沉白正在进行着例行的“创作”。
她熟练地构筑着符箓的土系能量框架,神识铺展开来,像一张稳定而坚韧的大网。她的动作,比起一个月前,少了几分生涩,多了几分宗师般的气度。
陆沉白则完美地扮演着他的“雕刻家”角色。他的金系灵力,凝练如丝,精准地在风知渺铺开的“大网”上,刻画下每一个细微的符文节点。
两人的配合,早己不需要任何言语。一个呼吸的频率,一次心跳的节奏,都成了他们之间最默契的信号。
当最后一笔完成,又一张闪烁着璀璨金光的“金刚土盾符”诞生时,风知渺却忽然浑身一震。
她感觉到,自己丹田里那早己满溢的、炼气西层顶峰的灵力,在这一瞬间,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猛地沸腾了起来,疯狂地冲击着那道通往炼气五层的、坚固无比的瓶颈!
“要……要突破了?”
风知渺心中一惊,随即大喜。
她不敢怠慢,立刻想要收敛心神,引导这股力量。
但因为事发突然,那股沸腾的灵力,竟有些隐隐失控的迹象。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掌,轻轻地贴在了她的后背。
一股无比精纯、无比稳定的灵力,从陆沉白的掌心渡了过来,如同一道坚固的堤坝,瞬间就帮她稳固住了体内那即将暴走的灵力洪流。
风知渺躁动的心,立刻安定了下来。
她转过头,看着陆沉白那张近在咫尺的、写满了关切的脸,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陆沉白,我觉得我快突破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兴奋和自信,“这次大比,我们一定能进前十!”
陆沉白看着她那双比星辰还要明亮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
与此同时,万象坊市一家最为热闹的酒馆里。
几名刚刚结束了任务、在此歇脚的散修,正一边大口喝着烈酒,一边吹嘘着自己的经历。
“你们是没看到!黑石洞那头铁甲猪有多猛!老子三件下品法器都干碎了,差点就回不来!”一名络腮胡大汉,拍着桌子,心有余悸地说道。
“那你怎么逃出来的?”同伴好奇地问。
络腮胡大汉嘿嘿一笑,从怀里宝贝似的摸出一张己经用过、灵光暗淡的符纸,得意地晃了晃:“靠这个!”
“这是……土盾符?”同伴有些不屑,“一张破土盾符,能挡住铁甲猪的冲撞?”
“这可不是普通的土盾符!”络腮胡大汉把声音压低了几分,神秘兮兮地说道,“这叫‘金刚符’!是坊市角落里,那对神秘的小家伙卖的。妈的,那玩意儿,比龟壳还硬!铁甲猪一头撞上去,自己撞晕了,老子才捡回一条命!”
“真有这么邪乎?”周围的人都来了兴趣。
“千真万确!不过那玩意儿,一天只卖十张,去晚了就没了!”
就在这群散修议论纷纷之时,在酒馆二楼一处靠窗的雅座上,一个身穿丹霞谷月白色长袍、气质温文尔雅的年轻公子,正轻轻摇着手中的玉骨折扇。
他将楼下那些粗豪的谈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感兴趣的弧度。
“金刚符?”他放下酒杯,对着身后侍立的一名童子,轻声吩咐道,“去查一下,这‘金刚符’,究竟是何物,又是何人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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